标签:
文学/原创宫花血谭文启双龙小说连载文化 |
分类: 历史小说 |
司耀宗对凤寒雪道:“师妹,我和高叔叔、小菊姐姐要回两江找狗官陆松,追查我父被害的真相,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凤寒雪道:“不了,我想应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师妹,你说什么?”
“你要回乡,我也该回乡一趟,所以我们就在此地分手吧。”
“但是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
“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可以自己闯荡江湖的,况且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已经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妹妹了,实在舍不得和你分开。”
“别这样,我们不是约定在大都再见吗?”
“唔,我们还会再见的,好了,师兄也不再多说了。”临别在即,他们整晚也没有安睡。
次日,他们一起吃过早饭,就匆匆结账离开,以免青龙镖局的人再找上门来。到了城外,五人便要分手了,芷英已决定跟随高平、司耀宗和小菊上路,好作个照应,凤寒雪和司耀宗再三话别,他们十多年来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今天分别自然万般不舍。最后,二人约定在大都北门大街再见。高平、司耀宗、小菊、芷英便乘马南下,而凤寒雪则单骑上路,前往济州。
一个人上路自然很寂寞,凤寒雪又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没有司耀宗相陪,更觉苦闷。于是,凤寒雪决定要亲历一次江湖生活。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她改换男装,扮成一位侠士。由锦州到济州的路程颇远,本来她有马,可以很快到达,但是她一心要历江湖风波,所以也是缓慢上路,但是她身上带的银两不多,很快就用完了,上路还不到半月,虽然离济州不远,但这段路程还是需要用钱的,一时间凤寒雪感到很苦恼。
这天,她到了汝南,汝南是三国时代的名城,到了元代,这里仍然是贯穿中原九州各郡的咽喉要道。进城之后,凤寒雪因为所剩的银两不多,也没有去租客栈来住,而是牵马到处找寻可供落脚的空置庙宇寺观。但找了半天,还没有找到,腹中又已饥饿,只得去找间食馆填饱肚子再说。
当她牵马经过一家酒楼时,便听见旁边有人说道:“喂,孔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请遍了武林中人前去祝寿,我们也去讨顿饭吃吧。”
“我们只是叫化子,人家会招待我们吗?”
凤寒雪听到这里,向旁边斜眼一看,原来是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叫化子在一块说话,一个胖叫化说:“有什么所谓,丐帮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帮会,我们就是丐帮的弟子,也是武林中人呀!”
“人家会接待我们吗?你看我们这般身世。”
“孔家的人最重道义和信用,他们不会计较你是贫贱或富贵的。”
“八哥,那我就跟你去了。”
两名叫化子便急忙向南面大街走去,凤寒雪心想:“真巧,我正愁没有足够银两吃饭,没想到有这等好事,我也去凑个热闹。”当即牵马尾随而去。
转过大街,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便看见前面一座大宅挤满了人,那两个叫化子也在其中。凤寒雪不由抬头一看,看见大宅的门庭上方挂着一块红木大匾,匾中央有两个金漆大字“孔府”。这两个字写得铁划银钩,颇有气派和风范。凤寒雪心里自语道:“这孔家的来头倒是不小,看来这顿饭一定能吃个饱了。”于是她牵马走向大宅,刚好看见两个叫化子欢天喜地走了进去,她便也直走进内。
这时,有人在后面喊道:“喂喂喂,你是什么人?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
凤寒雪连忙停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头戴黑色方帽的中年汉子对她上下打量着。凤寒雪忙问:“是你叫我么?”
那蓝衣中年汉子道:“当然是我叫你,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饮宴啊!”
“饮宴?你知道今天摆的是什么宴吗?”
凤寒雪心想:“幸好刚才听那叫化子说了,否则这下可被你问倒了。”便说:“不是孔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吗?”
“是呀,可是我们老爷的寿宴只招待武林人士。”
“我知道,我也是武林中人,难道不像么?”
“我从不以貌取人,但是,凡是到会的人都要登记,如果你是无门无派的,就不能到前厅饮宴。”
凤寒雪心想:“原来这孔家的人也是势利小人。”便答道:“我是寒雪派的第三代弟子。”
那蓝衣中年汉子愣道:“什么寒雪派?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你别信口雌黄。”
凤寒雪道:“我的门派是东北的一个小派,你不认识也不奇怪。如果你有所怀疑,可以到东北打听一下。”
那蓝衣中年汉子被她的说话气得无话可答,只好说:“罢了,这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寒雪派就寒雪派吧,你叫什么名字?”
凤寒雪随口回答道:“我叫凤翔。”
“凤翔?”
“凤凰的凤,飞翔的翔。”
“呵呵,这个名字果然非同凡响。”
“我可以进去了吧?”
“慢着,既然来贺寿,总该有些礼物要送吧?”
“还要送礼?”
“这是基本的礼数。”
“刚才那两名叫化子有送礼吗?”
“当然有,他们送的是一文钱。”
凤寒雪听得心内有气,但不送的话,恐怕这顿饭就吃不成了,只好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送到那蓝衣中年汉子面前,那人接过来,白了她一眼,便挥手道:“进去吧。”凤寒雪忍着气,把马缰往那人面前一送道:“麻烦你替我照顾好这匹马。”那蓝衣中年汉子接过来,把马牵开,凤寒雪就直入内院。她跟随着人群,来到设宴的大堂内。
堂内布置得喜兴洋洋,中央的一幅“寿”字大红刺绣最为醒目,堂内筵开二十席,几乎每一席都坐满了人,凤寒雪随便地在门口附近的一席坐下,同桌的都是一些江湖豪客,他们互相有说有笑,只有凤寒雪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
不多时,听见一阵喧哗哄动的声浪涌起,接着便看见内堂中走出数人,走在当前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左右伴着的有男有女,不问自知,那位白发老人定是孔家老爷子,他身边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子孙了。
果然,满堂宾客立刻起来向老人祝贺:“祝孔老爷子老如松柏,长命百岁!”
那老人坐到中央的太师椅上,然后一摆双手道:“各位请坐,不用客气!”这位老爷子虽年介八十,但仍然身体壮实,声若洪钟,双目炯炯有神,定是功力深厚之辈才能如此。众宾客坐下来,孔老爷子接道:“老朽活了八十个春秋,没有太大的成就,唯一引以为豪的就是朋友遍天下,我一向都是这样跟我的子孙说:‘立足江湖就需要朋友,朋友多总比敌人多要好。’今天能有这么多江湖中的朋友来为老朽祝寿,真的很高兴,大家不用客气,今晚尽管吃喝,尽兴而回。”到来赴宴的都是豪客,自然不会客气,便开怀吃喝,凤寒雪也不客气,她已经饿得肚内隆隆作响,现在当然放开肚皮地大吃起来了。
这时,厅外传来宣报:“崆峒派萧大侠到!”孔老爷子马上离座而起,与一众子孙出厅相迎。各宾客也连忙起来相见。只见厅外走来三人,当先的是一位年过五十,但气度不凡,举止大方的中年剑客,后面尾随着两名剑童。这一位萧大侠是什么来头,凤寒雪真的感到很好奇,便向身边一名穿着黄色大胯的武林人问:“兄台,这位萧大侠是什么人物,为何连孔老爷子也大礼相迎?”
那人奇怪问道:“你连萧大侠也不认识?”
“我久居在东北,很少踏足中原之地,所以不知道。”
“他可是大人物,是崆峒派五大元老之一,排名仅在掌门人和执法长老之下,但武功却是崆峒派中最好的,人称‘青衫忘情剑’萧浪的就是他。”
“他真的这么出名吗?”
“当然,在武林中,只要有萧大侠的标记‘青衣令’出现的地方,黑白两道的人都要赏脸让他几分。”
凤寒雪“哦”了一声,不由多看了此人几眼,只觉此人的动静的确很有大侠的风范。
孔老爷子和萧浪寒喧几句之后,就一同回到厅内,孔老爷子还请他同坐首席,萧浪也不推辞。可见萧浪的地位,连孔老爷子也要给他面子。萧浪端起酒杯就向孔老爷子敬贺道:“老爷子,萧某视你身体壮健,福寿长存。”
“多谢萧大侠。”
二人喝了一杯,萧浪又向身后的剑童打了个手势,剑童便捧上一个长形的锦盒,萧浪把那锦盒送到孔老爷子面前,道:“老爷子,这是萧某小小的心意,这是长白山的千年雪参,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孔老爷子乐得不可开支,他命人收下礼物,然后又向萧浪敬了一杯酒,酒过三巡,孔老爷子的长子孔世均便问:“萧大侠,近来你忙些什么?”
萧浪道:“老爷子,相信你也知道近来反元的势力逐渐壮大,朝廷方面为了应付反元的帮派,弄得各地人心惶惶,我们掌门师兄不想看见生灵涂炭,正在策划协助反元的势力,推翻元朝暴政。”
孔世均道:“连索大掌门也要加入反元行列之中?”
萧浪道:“其实,师兄提倡的是先兵后礼。”
孔老爷子问:“什么是先兵后礼?”
“就是先举兵起义,以兵灾之危相胁,迫使蒙古人退回关外,交出政权。”
“索大掌门的确深谋远虑,只是各大门派对此事有何反应?”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各地的反元势力已经相约半年之后,在江南举行一个大会,商议各地反元势力结成同盟的事。届时,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孔世均道:“这可是一件盛事。”
萧浪道:“孔大公子可有兴趣到会共聚一番?”
孔世均道:“我们孔家一向不追逐名利,看来这些事还是不参加的好。”
萧浪也没太介意,一笑置之,大众继续开怀畅饮。
宴会一直进行至入夜的时分,那些来宾仍然意犹未尽,就连孔老爷子也丝毫不觉疲累,他和萧浪十分投契。就在这时,忽然厅中的烛光全灭,惊得大厅中一片哗乱,孔世均忙呼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没事的!”二公子孔元均则吩咐下人去点灯。当灯光重新点燃之时,只见厅外隐约摆放着一些东西,由于厅外黑暗,故也看不清楚。孔老爷子对身旁的儿子孔世均道:“世均,你去看看外面放着什么。”孔世均答应一声,然后起身向厅外走去,所有的宾客都在交头接耳讨论刚才烛火被灭的事。
过了片刻,就看见孔世均急匆匆奔回厅内,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双眉深锁,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就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孔世均道:“外面……外面……外面有人……有人放了几副……几副棺材……”
老爷子尚未有反应,萧浪已经先发怒,拍案道:“是什么人在搞鬼?”
孔世均摇了摇头,孔老爷子保持着冷静,他问:“除了几具棺材,还有什么?”
孔世均支吾起来,老爷子再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快给我说清楚些。”
孔世均道:“是,那几具棺材上都贴了一张名讳。”
“是谁的名讳?”
“是……是……”
“直说!”
“是,是爹和孩儿、二弟、三妹的名字。”
此语一出,同桌的人无不吃惊,但其他的宾客都听不见,因为孔世均的声音很小,但凤寒雪却听得真切,她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老爷子听完儿子的话,也变了些许颜色。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于声音很轻,只有孔老爷子、孔世均、萧浪和凤寒雪等几名高手能察觉到。孔老爷子知道外面的人都是一流高手,便对孔世均使个眼色,孔世均当即指手划脚向厅中的家丁护院示意,马上一个个拥至厅门口前布下严阵。
到了这个时候,厅内的所有宾客都已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厅外突然火光齐燃,照个通明,只见厅外一列排开了十三名黑衣黑裤黑靴的神秘人,这十三名黑衣人身形相约,几乎分不清高矮肥瘦,还戴着清一色的银色面罩,左手提着火把,右手翘在背后。孔世均当即走至厅前,钻到前方一看,只觉这十三名黑衣人诡异万分,杀气腾腾。他正欲发问之际,又见远处飘来一条黑影,落在十三名黑衣人身前,来人身体瘦长,面形也像马一样,身穿一袭紫色袍胯,不过这件衣服似乎不太合身,穿在此人身上似乎太大了,一直拖到地上几尺,双手也被长袖所盖,十分古怪,令人忍俊不禁。
孔世均尚未开口,那马面怪人已先问道:“这位可是孔家的大老爷?”
孔世均今年已有六旬,称他老爷是最合适了,孔世均道:“在下正是。”
“久仰!久仰!”马面怪人拱一拱手作礼,孔世均道:“尊驾是?”
马面怪人道:“风无影!”
“风无影?”
“区区在下的名号,大爷是不会认识的。”
“诸位看来也是武林同道,正巧今天是家父八十大寿,凡是武林中人,都可在府中作客,请诸位进内喝上一杯水酒。”
风无影摆手道:“我们今天到来并非为了喝喜酒,而是受命前来办一件事。”
孔世均道:“那你们的目的何在?”
风无影道:“大爷是聪明人,难道也看不出现今的态势?”
孔世均道:“你是来捣乱的?”
风无影道:“这里有七副棺木,是专门送给孔老爷子、大爷、二爷、三小姐和大爷的两位公子,还有三小姐的公子。”
“什么?”孔世均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说道:“孔家是不会任人欺侮的,你要动手,我们一定奉陪。”
风无影道:“听说孔家虽然是孔子的后人,但并不单单只懂文采,武功也是当世武林一绝。”
孔世均道:“看来只有动手才可以知道你的身份了。”风无影侧了一下头,示意接受孔世均的挑战。
孔世均看不惯此人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怒从心生,便振臂而起,一掌向风无影摧来,风无影轻轻一移,孔世均的掌打在他的袍子上,竟然空空如也,那风无影业已闪到孔世均的身后,反击一掌。孔世均当即翻身相迎,两掌相接,顿时后悔,因为对方的掌力极为凶猛,孔世均被震得脚步不稳,血气翻涌。
风无影没有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又一掌拍来,孔世均唯有以躲避之术闪开,不料这风无影的身法比孔世均快了十倍。孔世均刚避到一旁,风无影已从另一旁攻击到来,孔世均被风无影困在掌底下,险象环生。风无影却又没有立刻把孔世均置于死地,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地戏弄孔世均。很快,孔世均便被风无影弄得晕头转向,他一掌拍空之后,冷不防风无影已晃到身后,双掌摧出,推得他一个踉跄,跌进厅内。孔家的家丁、护院马上来照看孔世均的情况。
孔世均被众人扶起,脸色胀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风无影道:“孔家的武功不外如是,你们凭什么在武林中称王称霸。”说着,他一招手,身后的十三名黑衣人已一同抢出前来,手中都亮出兵器,有薄刃戒刀、竹节鞭、判官笔、阴阳牌、三尺短戟等。孔府的家丁、护院也一拥而上,双方厮杀起来,吓得所有宾客纷纷退至厅角,免伤及无辜。只有凤寒雪仍然坐在原位,喝着美酒,品尝着佳饣肴,全没把身边的事放在心上。
孔府的家丁、护院武功平平,那十三名黑衣人却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只一会儿,已有七八名家丁、护院被杀,孔元均看得着急,同桌的萧浪终于忍耐不住了,只见青衣一扬,人已跃到混战圈中,袖影生处,只听见十三名黑衣人响起惊讶的呼声,接着十三人同时散开,退出厅外,而萧浪的手中已满是他们的兵刃,这一手绝活使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风无影当即拍手称赞道:“萧大侠的‘空手入白刃’已臻化境,不愧崆峒派的第一高手。”
萧浪道:“阁下轻功卓绝,世间罕有,难怪自称‘风无影’。”
风无影道:“萧大侠,此事与你无关,我预备的棺具也没你的份,请你别多管闲事。”
萧浪道:“我既作客孔家,怎能不出手相助,你要对孔家不利,就得先过萧某这一关。”
风无影不等萧浪出手,抢先发起攻势,由于他穿的袍子又宽又长,他的人一动起来,袍子也随着扬起,遮挡着对手的视线。加上风无影的轻功卓绝,交手时着地的时间不多,使人看来,觉得他如同鬼魅。萧浪虚晃一招,后退两步,然后喊道:“剑来!”他带来的两名剑童立刻会意,两人解下背包,取出一口宝剑,掌心一吐,便把宝剑震出,萧浪手一长,从空中抄住剑柄,再顺势一抽,宝剑应声出鞘,寒芒闪处,剑气骤生,把风无影的长袍一角给削了下来,使他不得不退后两尺。萧浪仗剑在手,如鱼得水,当即抖出一路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剑锋达处,风无影的长袍被扯成碎片。
风无影好不容易才脱出剑网之外,只见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牛皮背心,下身缠了一块虎皮,脚踏黑色长靴,浑身肌肉触结,与刚才看到瘦长的身体相差甚远,萧浪知道此人懂得硬气功,而且还是上乘的硬气功,一旦周身运起劲来,可以令身体变结实,并且寻常的兵器都难以伤他。不过,萧浪一点也不惧他,因为他掌中的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名为“寒星剑”。他是一个爱剑之人,收集了许多的名剑,也专门请人铸造宝剑,在他的居所中,专门设了一个藏剑室,那里已收藏了三十多把剑。不过,他总是带在身边的只有这口“寒星剑”和另一口“银玲珑”软剑。
萧浪手腕一挫,宝剑又直奔风无影咽喉,风无影不闪不避,而是双手一夹,把萧浪的宝剑夹在了掌心之间。萧浪一怔,风无影已使劲一甩,把萧浪甩开,萧浪半空中又刺出一剑,风无影挥掌招架,竟响起“叮当”金石之声,萧浪很是意外,仔细观察,才发现风无影的双手戴了一对乌金手套,虽然手套较薄,但因为是乌金打造,所以坚不可破,而且因为手套较薄,戴在手上可以活动自如。风无影只是空手,但由于不惧对方利剑,所以每次进攻都是尽量挨近萧浪,萧浪的剑法不容敌人太过贴近,所以处于被动。孔家的人、满堂的宾客和两名剑童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如果萧浪也抵挡不住这个风无影,这里的人恐怕都难逃一劫了。
正当所有人在为萧浪担心的时候,忽然看见萧浪使出一招“形影分离”,人向左一挫,风无影便一拳猛击过来,不料背上一道寒风吹来,萧浪的剑已刺抵背心,风无影大吃一惊,连忙收了击出的掌势,向旁躲开,萧浪乘其旁躲时,猛然一脚踢出,踢中了风无影的腰部,风无影立时就如败叶般被踢得横飞出去。十三名黑衣人赶紧上前把他接住,但是风无影已经受了伤。萧浪没有趁势再发难,而是指着风无影等人道:“我今天饶了你们一命,马上滚!”
风无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姓萧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今晚孔家上下一定要死!”
萧浪道:“有我萧浪在此,我看有谁能动孔家上下分毫。”
风无影又是“哼”了一声,便带领十三名黑衣人隐没于黑暗之中。
萧浪回身进厅之后,满堂报以一片掌声,赞誉之词不绝。孔老爷子道:“萧大侠高强的武艺,使老夫折服。”
萧浪道:“老爷子太客气了,相信那帮恶人不会再来。”
孔元均道:“究竟那帮恶人是什么的来历,为何非要对付我们?”
萧浪道:“你们不认识他们?”
孔元均摇了摇头,萧浪道:“如果老爷子真的没有和这帮恶人结仇,他们来捣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孔家三小姐、飞雁堡的东方夫人孔恩琳道:“现在还很难分说内情,稍后再谈吧。刚才惊了其他客人,爹应该为大家压惊才是。”孔老爷子便端起酒杯,相敬众宾道:“今天各位来为老夫祝寿,本应让各位尽兴而归,没想到横生枝节,令各位受惊,老夫在这里敬各位一杯,以示歉意。”众宾纷纷重新入席,举杯相应。
接着,孔老爷子便唤来管家孔六,就是那个负责看门的蓝袍中年汉子,孔六问:“老爷有何吩咐?”
“你把带人那些棺材搬走,用火烧了。”
孔六答应一声,然后便带着家丁、护院们出去搬走那些棺材。不一会儿,就听见厅外传来连声惨叫,立刻又令到厅里的人震惊起来。接着,一股腥臭的气味飘进厅来,令人隐约欲吐,孔老爷子脸色顿变,萧浪也知道敌人的第二波攻击又来了。
孔老爷子马上对孔元均道:“元儿,快些带所有客人从后堂离开,不要波及无辜。”孔元均答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出前道:“各位,今晚的寿宴就到这里结束吧,大家随我来。”那些宾客都知道孔府危机四伏,再久留的话,恐会殃及池鱼,于是纷纷离座告退,正当宾客们陆续退席要走之际,却听见一阵阵毒蛇吐信的声音传来,再往厅门口一看,只见数十条毒蛇巨蟒正从外面窜进厅来,从蛇群中传来的气味极之难闻。见到这个场面,那些宾客登时吓得魂飞天外,纷纷夺路而逃。
但场面一乱,那些毒蛇便反应起来,发起攻势,马上有数人被咬倒。这些毒蛇果然剧毒无比,一旦被咬,眨眼之间便毒发身亡。孔元均忙喝止大家莫乱,哪里有人听他的劝止,大厅之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萧浪和孔家的人连忙保护孔老爷子退至墙角。这时,厅外响起一阵竹笛的声音,十分刺耳。那些毒蛇忽然很有秩序地向孔家的人围来,不再攻击其他乱逃乱窜的人。
孔恩琳惊呼道:“不好,快些驱赶蛇群,否则会伤到我们了。”她虽然这么喊,但是根本没有人有方法对付这群毒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群逼近身前。
凤寒雪一直静坐在酒席前,她自始至终都稳如泰山,不为所动。但是她把一切都看在眼内,当看见那群毒蛇将要伤及孔家的人之际,便从座位上纵身而起,猛地从桌上抄起一束筷子来,运劲把筷子悉数击出,这一束筷子有如利箭一般,打在那些毒蛇的要害部位,顿时击毙了十多条毒蛇,孔家的人和萧浪均为之一惊。
接着,凤寒雪如疾电般扑到孔家众人的身前,双掌一摆,立时狂风骤生,把仍在蠕动的几十条毒蛇全部卷走。待掌风一终,掉落地上的便全是毒蛇的尸骸,有的被断开几段,有的变成碎块,所有毒蛇都被收拾了。萧浪忍不住称赞道:“少侠,好身手!”
凤寒雪道:“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会一会这些毒蛇的主人!”说着,已经如一阵风般奔出厅去,孔家上下和萧浪都惊叹此人了得,也对此人的身份感到疑惑。
凤寒雪奔出厅来,看见棺材前倒着几人,其中一人是管家孔六,凤寒雪上前一探这几人的气息,只有孔六尚存气息出入,凤寒雪便封了他几处穴道,不让毒气漫延。然后一跃,屹立于其中一副棺木的顶上,厉声呼道:“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出来?”她的呼喝声在这夜空中恍如一声惊雷,待她的呼喝声一绝,便看见长在墙边的一株树上黑影晃动,在凤寒雪的前方已出现一名妖娆非常的女子。看她手中的竹笛,就知道她是控蛇之人,凤寒雪嘴角一掀,冷冷地问:“你是跟风无影一党的?”
那妖冶女子道:“本座灵蛇仙子。”
“哦?难怪控蛇的功夫这么到家。”
“没想到孔家里面还有这样一名高手。”
“对不起,我不是孔家的人,我只是今天到贺的一名宾客而已。”
“那你未免太多事了。”
“的确,我是多事了一点,不过你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就看不惯了。”
灵蛇仙子道:“臭小子坏了本座的好事,先把你送下黄泉!”说着,灵蛇仙子猛然出手,左掌拍出,凤寒雪看得出她这一掌的威力不少,赶紧纵身一闪,这一掌便把那棺材的盖子给击飞至半空。凤寒雪在空中借着那棺材盖的来势一脚踢出,把整个棺盖踢得飞转而回。灵蛇仙子不料她的武功如此高强,能够借劲反击,要知这一块盖棺木板重量不轻,在空中一脚踢翻回来,而且来势急劲准确,并不是那么多的人能办到。灵蛇仙子闪避得不及,眼看那棺材盖快要砸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道罡风从天而降,把棺盖拦腰劈成两段,灵蛇仙子方才脱险。同时,在凤寒雪的左右已经各多了一人,左边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遮面,形同鬼魅,呼吸无声的怪人;右边的则是一个手提双刃、杀气腾腾的中年大汉。三个人以三角之势围住凤寒雪,对凤寒雪来说,形势极之不利。
凤寒雪道:“原来还有两名高手躲在附近,看来你们准备得很周全。”
灵蛇仙子道:“小子,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送死的。”
凤寒雪不以为然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领能杀我。”
灵蛇仙子突然喝道:“杀!”三条人影一同晃出,如三支响箭般向凤寒雪扑来,他们的速度快得很厉害,凤寒雪不可能躲得过三人的任何一方的攻击,孔家上下和萧浪在厅中看见,也失惊地喊了声:“不好!”可是,那三人刚扑到棺前,就发现凤寒雪陡然消失,正在惊疑之间,只听灵蛇仙子惊呼一声:“哎哟!”便看见她如败叶般飞起,跌出圈外。
原来是凤寒雪出现在她背后,踢了她一脚,使双刀的和那鬼魅似的怪人当即回身击出一招,凤寒雪却在他们攻击底下再次以神鬼莫测的身法躲过。三名高手的武功,以一对一而论,也丝毫不弱于萧浪,何况三人联手,岂料三人使出浑身解数,竟连凤寒雪的衣角也没沾到一点,那如同鬼魅的怪人意识到凤寒雪的轻功卓绝,便说:“这丫头轻功了得,我们不要被她迷惑了。三合为一,攻守兼备,克敌制胜。”他的话一说完,三人便背靠着背地结成一个阵势,果真攻守兼备。
凤寒雪看出三人结阵的意图,心想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偷袭对手,于是把佩在腰间的宝剑亮出,展开本门独一的剑法“梅雪剑诀”,只见长剑化作一团银光,剑尖就如朵朵雪花,向着灵蛇仙子的方位袭来。她知道这三人之中,以灵蛇仙子的武功较弱,要破他们,就必须先打倒最弱的一个。
灵蛇仙子使动蛇头杖招架,但是凤寒雪的剑运转极快,而且在黑暗中也难以分辩她的动作,更显被动。使双刀的大汉和形如鬼魅的怪人轮番上前相助化解灵蛇仙子的危机,但是凤寒雪却不管那二人,只是一味地向灵蛇仙子施加压力,由于凤寒雪的轻功超卓,三人的进攻无法伤她,但她所发的每一剑都极具威胁,灵蛇仙子愈来愈吃力。
混战之中,突然“叮”的一声响起,凤寒雪的剑荡起,另外三人的兵器则已飞到半空,三人也同时跃开圈外,不敢恋战。凤寒雪跃至空中,一掌把几件兵器震出,向三人飞来。灵蛇仙子和使双刀的大汉连忙接下,凤寒雪也没有乘势出击,而是立定当地道:“如果你们还不服气,可以再来。”
形同鬼魅的怪人道:“好厉害的小子,今天算你狠,你是哪一门派的?”
凤寒雪道:“想找我报复呀?好啊,我也不怕你们,本大侠姓凤名翔,你们以后想报仇就尽管找我好了。”凤寒雪故意留个假名,他们就想追究也找不到人了。那三人不知有诈,便把“凤翔”这个名字记下,然后一同展开轻功离去,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凤寒雪归剑入鞘,再回身时,只见孔老爷子由儿孙搀扶着走出厅来,笑容满脸地来到她面前,凤寒雪连忙躬身行了一礼,孔老爷子道:“少侠,这个礼应该是老夫给你施行才是。”
凤寒雪忙道:“老爷子莫这样,晚辈受不起。”
萧浪道:“凤少侠,没想到你只是来饮宴的宾客,却肯仗义出手,在当今武林后辈之中,真的可作典范。”凤寒雪摇头摆手地,以示谦逊。
孔老爷子吩咐下人去清理厅前厅后的狼藉,然后请凤寒雪到阁楼再叙。萧浪有心要认识这位少侠,所以也随众人同去。阁楼在孔家的后院,十分雅致。上了阁楼之后,众人分宾主入座,老爷子居中,萧浪、凤寒雪被邀坐其左右,他的子女儿孙陪坐下方。老爷子吩咐奉上茶点,这时,孔家总管孔六走上楼来,见到凤寒雪便拜倒在其跟前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凤寒雪道:“不必如此,请起!”
孔六道:“今天对少侠无礼之举,还请少侠恕谅。”
孔老爷子听言便问:“老六,你什么地方得罪了凤少侠?”
凤寒雪抢先道:“老爷子不要责怪孔总管,我们只是少许误会,我也没有怪孔总管的。”
孔老爷子道:“难得凤少侠襟怀宽广,老夫佩服。”
孔六也起身道:“少侠的恩德,孔六铭记于心。”凤寒雪与他一笑作应,然后老爷子便让孔六退下。
孔老爷子问道:“凤少侠,不知道尊师是哪一位武林名宿?”
凤寒雪道:“在下师门是久居东北的一个小门派,很少涉足中原,至于家师,他是方外之人,如不能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
萧浪道:“也不勉强少侠,但是萧某相信,不久以后,武林之中会有一个门派声名鹊起。”
孔恩琳道:“萧大侠说的是凤少侠?”
萧浪笑了,凤寒雪道:“过奖了,在下哪有这种本事!”
孔元均道:“少侠不要谦逊,萧大侠说得有理。”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爷子对凤寒雪道:“凤少侠于我孔家之恩,老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想请少侠留在我府中多做客几天,好等老夫尽一尽心意。”
凤寒雪现在身无分文,没钱住店吃饭,现在有人愿意招待留宿,想来也好,便道:“多谢老爷子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孔老爷子很高兴。接着,萧浪问道:“老爷子认为今夜来袭的凶徒是什么来头?”
孔老爷子摇头道:“老夫一点也不认识他们。”
萧浪道:“会不会是老爷子结下的仇家?”
孔世均道:“父亲一向以儒者之风行侠江湖,多年来在武林中得到一片好口碑,哪里会有这么深仇的仇家!”
萧浪又道:“难道是大爷、二爷的仇家?”
孔元均道:“不会的,与我们有仇的多是黑道中不知名之辈,哪会派来这么多的高手寻仇。”
萧浪道:“那三小姐呢?”
孔世均道:“更不可能,三妹从来不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平时连门也少出,哪会有仇家的。”
萧浪道:“这就怪了,如果不是仇家,又会是什么人劳师动众来对付孔家呢?”
孔世均道:“可惜他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否则一定要追查出元凶。”
萧浪道:“看来老爷子要多加提防。”
孔老爷子道:“是啊,我会好好安排的。不过,自今晚一战,他们不会这么快卷土重来的。”
他们为此事讨论了许久,后来见时近夜深,也该休息了,老爷子留萧浪住宿一宵,萧浪也不推辞,老爷子便命人安排房间给凤寒雪和萧浪主仆。
凤寒雪到客房安顿下来之后,只觉辗转难眠,脑子里怎么也不能安静下来。于是,她爬起身来,推门出外,在外面透透气。可是,他刚踏出房门,就发现有一条人影在前方闪过,马上刺激起凤寒雪的好奇心,凤寒雪当即追踪那人影前去。那人影的身法并不快,警觉性也不是很高,加上凤寒雪轻功绝顶,那人影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他。凤寒雪一直跟踪至孔府的后门,只见那人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看周围是否有人跟踪他,凤寒雪忙隐没于黑暗角落处,那人见四下无人,便拿出一支火摺子,将之点燃,待火光一亮起,便有一条黑影从围墙外跃了进来,刚好是面向凤寒雪,凤寒雪看得清楚,那人正是今夜来袭的凶徒之一风无影。凤寒雪忖道:“为什么风无影去而复返?和他接头的人又是谁呢?”
这时,只听风无影首先发话:“怎么搞的?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走出一个无名小子来,坏了大事!”
那人哈腰道歉道:“属下的确把内外的情况探听得清清楚楚,这的确是一次意外。”
风无影道:“这一次计划了多时的行动,被一个无名小子破坏掉,实在不值。”
那人道:“那小子过几天就走,杀主可以等那小子走了之后,再动手不迟。”
风无影声音一沉道:“笨蛋,你以为孔家不会再提防吗?对付孔家是要有周详的部署。”
那人连连称是,风无影又问:“那小子可有留下名姓和师门?”
那人道:“我替所有宾客都做了登记,那小子自称凤翔,是什么寒雪派的,也不知道是真是伪。”
风无影点了点头,然后凑到那人耳边,细声吩咐了几句之后,就施展轻功离开,那人也吹灭了火摺子,转身离去。凤寒雪早已从二人对话中猜到那孔家叛徒是谁,只是现在不宜妄动,自返回房中,盘算着怎么让他自败行藏。
第二天起来,便有下人来请她到前厅吃早点,凤寒雪梳洗一番后,便来到前厅,孔老爷子、孔世均、孔元均、孔恩琳和萧浪都已到齐,见凤寒雪到来,马上请她入座。凤寒雪道:“老爷子太客气了,你们不用等我,可以先用早点。”
孔世均道:“凤少侠是贵客,理当相候。”
凤寒雪道:“大爷这么说,在下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孔老爷子道:“好了,大家不要说了,早点冷了不好,吃吧。”众人便起筷,这些糕点都十分精美,味道极好,凤寒雪吃得不停赞叹。吃完早点后,老爷子请大家到前院的随风亭品茶赏花。
他们在随风亭坐下不久,就看见管家孔六和几名下人捧茶到来。这时,凤寒雪忽然问道:“孔总管,你的毒清除了没有?”
孔六忙道:“全赖少侠当时封住我的穴道,否则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凤寒雪道:“在下不敢认功,是孔总管的功力深厚,才能抵住那蛇毒。”
孔恩琳却道:“不会呀,孔总管根本不懂武功的。”
“什么?”凤寒雪颇吃惊地说,孔六笑道:“是的,我只是府中一个管事的下人,实在一点武功也不通晓。”
凤寒雪故意再问一句:“孔总管真的不懂武功?”
孔六点头道:“真的不会。”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懂武功,怎么能够抗住蛇毒,不让毒气侵入呢?”
孔六脸上微微变色,便说:“是那毒蛇没有咬得太深,所以毒气缓慢。”
“哦!”凤寒雪点了一下头,孔老爷子让孔六退下,孔六回身欲走时,凤寒雪忽又唤道:“孔总管,昨晚还挺冷的,有没有着凉?”
“没有。”
“你昨晚半夜三更地到后门那儿干什么?”
孔六闻言,浑身一抖,本来想离开的,却不听使唤地立定不动。孔世均问:“凤少侠这是什么意思?”
凤寒雪道:“昨晚我睡不着,就到外面透凉,就让我发现孔总管一个人经过,我想问他去哪里,可是看见他匆匆忙忙地向后院走去,我就跟在后头。原来,孔总管是约了人在后门相见。”
孔恩琳的儿子东方白就问:“孔总管约了什么人?”
凤寒雪道:“开始我以为孔总管是佳人有约,可是他约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孔六突然纵身欲跑,凤寒雪一直对他盯得很紧,看见他意欲逃走,当即从椅上跃起,以迅疾之势,赶到孔六前面,施以擒拿手把孔六擒了下来。但孔六仍作顽抗,使出了本身的武功,欲摆脱凤寒雪。凤寒雪却一点也不让孔六占到便宜,她的擒拿手十分纯熟,孔六终究摆脱不了,凤寒雪使招“锁困蛟龙”,抓住孔六的手腕,往后一扳,然后用脚尖往他的膝弯处一点,便把孔六押在地上,孔六顿时垂下头来,只有认输。
到这个份上,孔家上下都惊讶无比,孔恩琳道:“为什么孔总管懂得武功?凤少侠又为何动武?”
凤寒雪道:“老爷子,你被这家伙骗了。”
老爷子脸色凝重,看着孔六道:“老六,你……”
孔六无话可说,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众人。孔世均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凤寒雪道:“大爷,昨晚孔总管在后门约见之人正是袭击你们的凶徒之一风无影。”
孔家的人除老爷子外,均大吃一惊,萧浪道:“孔总管勾结外敌,难怪他中毒却没死。”
凤寒雪道:“快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
孔六仍然不作声,凤寒雪当即暗运劲力,登时扭得孔六的手几乎断折,凤寒雪威胁道:“你再不从实招来,我把你的手脚全扭断,让你变成废人。”
孔六惊恐地说:“是,我说,我说。”
“说吧。”
“其实,我在进入府中当总管之前,根本就是蝴蝶楼的一名杀手。”
“蝴蝶楼的杀手?”凤寒雪疑问,萧浪便说:“蝴蝶楼近来在江湖上的行动很活跃,听说他们是一个很有组织的集团。”
孔老爷子道:“看来我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没有识破你。”
孔六道:“组织派我潜入孔府,刺探一切关于孔家的情况。”
孔老爷子又问:“蝴蝶楼与我孔家素无瓜葛,你们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对付我们?”
孔六道:“这……这实在不能说。”
凤寒雪当即又加劲力,立刻挫得孔六的手骨折断,孔六惨烈地呼叫一声,然后只得老实交待:“我说,我说。是、是三小姐惹的祸。”
“什么?”众人立刻一脸疑惑地看了孔恩琳一眼,凤寒雪喝道:“说清楚些。”
孔六便道:“因为托蝴蝶楼来对付孔家的是飞雁堡堡主东方日出。”
孔恩琳如梦初醒,她说道:“东方日出要对付的是我一个,岂能牵连无辜。”
孔六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一个为人办事的小卒而已。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老爷,念在我为孔家效力十年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孔老爷子对凤寒雪道:“凤少侠,请你放了他吧。”
凤寒雪虽然有些意外,但仍然依言放开了孔六,孔老爷子道:“你回去跟你的主人说,蝴蝶楼要和我们为敌,就光明正大地来,我孔家等着。”孔六嘴里连连称是,然后一溜烟地逃去。
凤寒雪问:“老爷子,你把他放了,他一定不会罢休。”
孔老爷子道:“即使把他杀了,蝴蝶楼还是要来的。可是放他回去,也许能够给蝴蝶楼的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萧浪也同意老爷子这一做法,凤寒雪也无话可说。经此一次,孔家上下对凤寒雪更加感谢致深。
萧浪主仆辞别了孔老爷子,便起程回山,临行前,他邀请凤寒雪参加半年后举行的反元盟会,凤寒雪口头上答应了,但心里却觉得十分为难,因为她是半个蒙古人,若加入反元势力,岂不成了一个不忠之人?但同时她也记恨害死她母亲的蒙古人,所以她一时间也难断定到底该帮那一方才是。
凤寒雪在孔家作客留住了几天,东方白对凤寒雪很有好感,整天缠着她,要她指点自己的武功,凤寒雪也用心地指点了一二,孔恩琳看见,便说笑地跟凤寒雪道:“少侠,如果你是女孩,我一定把你娶做儿媳妇。”
凤寒雪心里暗暗偷笑,她在孔家住了五天后,也觉耽误不少日子,于是便要离开,孔老爷子一再挽留,凤寒雪还是坚持要走,老爷子为了筹谢凤寒雪,送上三百两纹银,凤寒雪心想自己正需要盘川,但又不能全部收取,于是推让一番之后,就收下一半,孔家上下便相送凤寒雪出城。凤寒雪单人匹马,继续上路,向济州府进发。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