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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之天煞孤星(第五回)血洒山庄天绝人 失足幽谷逢生路

(2007-07-23 10: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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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启双龙

魔道

小说连载

文化

分类: 武侠小说
 

道远此言一出,再没转弯余地,铁花翎一声令下,双方就运起手来。许梦龙的武功对付这些神拳门弟子绰绰有余。被他左一拳右一掌,打得屁股尿流。但是道远却不敌铁花翎,这铁花翎尽得其父真传,一路“百兽神拳”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道远虽身为一派掌门,但武功修为却不甚高,与铁花翎相比竟是差了一截。 

铁花翎先是一招“白鹤亮翅”扰乱了道远的视线,随即一招“猛虎出笼”捣向道远胸前的空档,道远回防不及,终被击中,倒摔在地。 

铁花翎得势不饶人,又张臂扑来,道远左脚一挑,挑起地上的尘土遮挡铁花翎的视线,然后乘机鱼跃而起,双掌推出,才令铁花翎的攻势瓦解。这时,许梦龙已把神拳门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却见道远受制于铁花翎的拳下,于是他赶来相助。 

道远正用游身掌与铁花翎在周旋,这种掌法只在敌人身边游动,引诱敌人露出破绽。果然,铁花翎有点儿混乱的情况出现,破绽也被牵引了出来,许梦龙想把握这一机会,将铁花翎击败,于是催掌直取铁花翎露出的破绽。但这铁花翎着实厉害,发现许梦龙的意图,当即使出“大回手”将道远的手圈在自己的掌圈之内,然后一拖,把道远拖向自己的怀中。许梦龙的掌力亦同时打到,但忽然看见道远挡在前面,本欲撤回掌力,可是铁花翎猛地将道远推来,正好撞在许梦龙的掌上,许梦龙这一掌可是使出了全力的,本来打算重创铁花翎,以解道远之围,没想到如今竟完全打在道远的身上了。 

登时震得道远脏腑俱碎,暴毙当场。许梦龙惊得呆立当地,铁花翎意欲趁机擒住许梦龙,忽听见远处传来许多脚步声,看来是对方的救兵到了,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忙率众撤退。 

不一会儿,清天真人、清光真人及一干武当弟子赶到,见道远倒卧在地,许梦龙神情惊恐地呆站一旁,众人忙上前探视,方才发觉道远已气绝多时,清光真人再探视道远尸身上的伤痕,发觉他是死于太极绵掌的重招“力震五岳”之下,当即跃将起来,激指许梦龙道:“你这小子果然与妖人勾结,还谋害掌门。人来,把叛徒拿下!” 

武当弟子蠢蠢欲动,许梦龙连忙向后跃出数尺,解释道:“两位师叔,掌门师兄虽然是死于我的掌下,但真正元凶是铁花翎,是他把掌门推过来挡了我的掌力致死。” 

清光真人道:“铁花翎虽然曾经上门来找麻烦,但是他出自名门,岂会草菅人命。我们十九大派情如手足,他更不会伤害掌门性命。” 

许梦龙道:“我也出自名门,难道我就会胡乱杀人吗?” 

“掌门身上的伤就是最好证明,我们压根儿连铁花翎的影子也没见着,你还抵赖什么?” 

许梦龙知道解释下去也是徒劳,于是他虚发两掌,使清光真人等人只顾自救,然后趁势展开轻功飞奔而去。 

众人欲追,清天真人喝止道:“由他去吧,我们上云槐山庄向盟主讨个说法便是。”于是他们到山下小镇买来棺木殓葬了道远的尸体,偕同一起前往云槐山庄讨债。 

许梦龙脱身后也想起自己的处景十分不妙,只有父亲可以救自己,遂也从小路赶回云槐山庄。 

话说云槐山庄一直活跃于江湖,许守业自从夫人死后就将儿子送到了武当学艺,庄中再也没有人与他谈心事,使他终日郁结于心,加上积劳成疾,只过了九年,便已苍老了许多。 

这天,他独个儿站在迎风亭前远眺山景,宫禄陪伴在旁,见他长嗟短吁,便说:“师弟,你是不是有点牵挂洪儿?”许守业不答,宫禄又道:“你将洪儿送到武当已经有九年了,相信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其实你是很想念他的,毕竟他是你的儿子呀!为什么九年来你只去见了他两次呢?” 

许守业道:“二师兄,你说得对,我是很想念他,可是我又怕!” 

“怕?你是怕天机子的话灵验吗?” 

许守业脸色更显深沉,宫禄说:“当年你力斥天机子妖言惑众,其实心里也是相信的。自从夫人死后,你就更相信了,所以才将他送到武当山,希望以道家之气化去他的戾气,可是多年来武林上都是那么安宁,根本不像是天机子所说的那样,这就说明他的推算不灵,既然不灵,何不到武当山接他回来,好让一家人团聚!” 

许守业道:“此事容后再打算吧。” 

这时,有两名庄客赶来禀报道:“盟主,少林、点苍两派前来拜访,正在庄中等候。” 

“两派到来何事?” 

“不知道。” 

许守业和宫禄当即回到庄里,只见两派的人已在前厅等候多时。 

许守业进厅一看,看见两派掌门均是脸色苍白,双眉深锁,而两派的长辈之人则十分焦虑的样子,一见许守业进来,两派的人便围了上前,呼叫着许守业给一个交待。 

许守业和宫禄听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安静下来。大家入座之后,许守业便问:“究竟是什么事要劳动两派掌门亲来本庄?” 

黄脸老僧无悲大师道:“盟主,难道你没收到血魂令吗?” 

“什么血魂令?” 

“难道盟主一点消息也没听说过?” 

许守业茫然地摇了摇头,点苍掌门吕松道:“血魂令是巫月宫所发。” 

“什么?巫月宫?”许守业脸色大变。 

无为大师道:“是巫月宫的余孽回来为冰魔姥姥复仇来了。” 

许守业问:“巫月宫怎么还有余孽?” 

胖老僧无生大师道:“那巫月宫本是关外的一个邪教组织,冰魔姥姥为了扩充势力,才带了一部份精英来到中原创办巫月宫。就在我们攻打巫月宫前,她已经使人送了自己的女儿回关外,重整势力。如今十九年过去了,她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看来是她率众杀返中原。” 

宫禄道:“小小一个女子有何能耐,当年冰魔姥姥不也是败在我们手上吗?” 

凶恶老僧无恶大师道:“可是这一次我们未必能赢。” 

许守业愣了一下,问道:“无恶大师何出此言?” 

“因为我们当中出了内奸。” 

“是谁?” 

无恶大师正欲开口,却有人抢着说:“那就得问一问盟主了。”声音来自门外,众人向门口一望,只见武当派与神拳门的人一并走了进来,但他们互不理睬,似乎有点心病。 

他们进来后,许守业问道:“清光道长,原来你们也来了,因何不见道远掌门?” 

清光真人道:“道远师侄已经遭人暗算而死。”众人均大吃一惊,许守业问:“是谁横加暗算?” 

清光真人道:“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连他的棺柩也带来了,就是要向盟主讨个公道。” 

许守业问:“究竟凶手是谁?” 

清光真人冷冷地道:“就是盟主的宝贝儿子许—梦—龙!”一字一句地吐出,登时令许守业和宫禄惊得脸如土色。 

却在这时,许梦龙闯了进来,厉色道:“爹,不是我害死掌门师兄的,是神拳门。” 

许梦龙的突然出现,令许多人都有点意外,许守业看见,更是既担心又高兴。高兴的是见到儿子长大成人归来;担心的是儿子自投罗网,四大门派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铁月听见许梦龙之言,当即怒吼道:“你休要砌辞诬蔑好人。我神拳门是堂堂一大门派,岂会干此勾当?” 

许梦龙道:“你不相信就问一问令公子吧。是谁在武当山下伏击我和掌门师兄,是谁将掌门师兄用作挡箭牌!” 

铁月扭过头来看了铁花翎一眼,铁花翎忙道:“我没有,是这小子含血喷人。” 

许梦龙怒道:“你还张着眼睛说谎?” 

铁花翎道:“你不要随便找人给你作替罪羊,我自幼深受孔孟之道教诲,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歪正道之事。” 

铁月接道:“况且我们一向对武当敬重有加,怎会无故伤害道远真人。反倒是你勾结巫月宫妖人才是真情。” 

许守业闻言便喝问:“梦龙,铁掌门所言可是当真?” 

许梦龙道:“我没有勾结妖人。” 

铁月道:“你与妖人在一起是我门下弟子亲眼看见,他们还被你所伤,你敢否认吗?” 

“我承认打伤他们,可是小山子根本不是什么妖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而已。” 

“他不是妖人?是他送血魂令到我门中还有假的么?” 

许梦龙听罢,登时哑口无言,许守业当即道:“诸位掌门,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有一个公论,我建议召开武林大会,就在大会之上解决此事。” 

无为大师道:“盟主建议很好,老衲赞成!”武当、点苍也先后答应。 

但是铁月却道:“举行武林大会是好,但在各大门派到来之前,万一让许梦龙走脱了怎么办?” 

许守业皱眉道:“我可以担保,他一定不会走。倘若他走了,我负全责!” 

“好,有盟主一言,我也放心了。” 

就此决定下来,便派出数人去邀请其余门派到来参加武林大会。 

当夜,许守业叫宫禄带了许梦龙到书房中,三人关起门来交谈,许守业先是拉着他的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说:“洪儿,你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爹看到你长大成人,也感到欣慰。”说着,他忽然又脸色一沉,后退了两步。 

接着便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与妖人勾结,害死了道远真人?” 

许梦龙与宫禄俱是一怔,宫禄忙道:“师弟,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二师兄你不要维护他。洪儿,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 

许梦龙神情凝重地说:“爹,孩儿没做过,我可以对天发誓!” 

许守业满意地说:“不用了,爹相信你。” 

宫禄道:“洪儿,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逃到别处躲避风头吧。” 

许守业却厉声斥责道:“二师兄,你岂能说出此言!洪儿既然没做过,就要留下来澄清真相,倘若一走了之,他就得背上这个罪名,日后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许梦龙听了父亲一席话,遂也下了决心。说道:“孩儿不走,如果不还我的清白,我怎么对得起云槐山庄历代祖师。” 

“好,你很好,是爹的骄傲。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你。” 

许守业叫宫禄先回去休息,房中则只剩下许守业父子二人。许梦龙欲言又止地,许守业便问:“洪儿,你有话就说出来吧。” 

许梦龙道:“是的,有一件事我已经郁结在心里十多年了,一直不敢问,可是到今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许守业见他神情凝重,便说:“你要问的是哪一件事?” 

“我记得母亲去世时,曾经无意中听见下人说我是克星,二十岁前会克死父母。到了武当山学艺时,我又听师兄弟们说我是天煞命格、孤星入局,不只克父母,还会令武林掀起血雨腥风,永无宁日。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得好,我也应该对你说个清楚。这件事是发生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当你满月那天,有一个自称天机子的相士来到庄中,说与我们有缘,要为你批命、催吉避凶。可是他替你批命时,发现你是‘天煞命格、孤星入局’,二十岁前便会克死父母家人,二十岁后更会令天下大乱。” 

许梦龙道:“这么说来,都是真的,娘是我克死的,道远师兄也是因我而死,还有血魂令之事也和我有关,难道……难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吗?” 

许守业见他有如着魔般呆若木鸡,遂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洪儿,不要胡思乱想,江湖术士之言不足取信。” 

“知道了。” 

“天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许梦龙便别了父亲,自回房中,可是他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一份不安,他对天机子的预言感到恐惧,害怕会成为事实。 

过了十余天,各大门派陆续抵达,云槐山庄之上可谓高朋满座。说来也巧,武林大会召开之日适逢就是许梦龙的二十岁生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记得此事,就连许梦龙本人也忘了。 

群雄依次入座后,龙王门掌门欧阳达便问:“盟主,因何如此紧急要召开武林大会?” 

许守业尚未开口,点苍掌门吕松已抢着说:“因为巫月宫又来到中原了。” 

在座许多门派均未接到血魂令,所以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如今一听吕松之言,登时吓得目瞪口呆。天心师太问:“这件事底细如何?” 

无悲大师道:“近日,本寺与六合门、点苍派、神拳门四派先后接到巫月宫所发的血魂令,巫月宫要向中原武林挑衅,报二十年前的毁教之仇。” 

“巫月宫的人不是全灭了吗?” 

“不是,当年冰魔姥姥还有一个女儿,被送回关外,今天她已重整旗鼓,打算回来报仇。而且行事十分诡秘,想必祸害比二十年前更大。” 

徐不归道:“难道几大门派都抓不住那个送令牌的人吗?” 

话说到这里,铁花翎便转入正题道:“这倒不是,我们神拳门曾经有机会擒住送令的人,可是就在将成功之际,来了一个人把送令的人救走,还伤了我门里的人。” 

徐不归问:“这是何方神圣?敢与三帮四派十二门为敌?” 

无恶大师道:“此人来头可不小,你们问一问盟主与武当派吧!” 

此言一出,众人把目光都投到这两处人的脸上,只见许守业神色沉重,一言不发。而武当的清光真人却道:“无恶大师,请你小心言词。此事与我们武当何干?” 

众人愈听愈不明白,这时许梦龙站出来说:“你们不用言词讥讽,那个人就是我。” 

在座的人多数不认识他,七星门掌门“青衣剑”林岩问道:“你是什么人?” 

铁花翎在旁冷冷地说:“这位就是我们盟主的儿子、武当清心真人的爱徒许梦龙少侠呗!” 

他的说话表面是客气介绍,但语气却极具嘲讽。众人听说这少年便是盟主的儿子,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心师太问道:“许公子因何会救妖人脱困?”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小山子的身份,只道他为恶霸所困,所以出手相助。”许梦龙慨然答道。 

许守业也忙为儿子辩护道:“铁掌门,看来是你约束弟子不当,才酿成误会。”铁月一时间答不上话,但无生大师却道:“令公子送血魂令到少林是千真万确的,盟主一向铁面无私,莫非也要维护他吗?” 

许守业道:“洪儿,你向大家解释清楚吧!” 

许梦龙当即说道:“当日我到兰州参观师父的故居,正打算离开时,就遇上神拳门的人围攻一名少年,我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宗旨出手相救。后来,他告诉我说是奉主人之命送贺礼给人,谁料却遇上了‘强盗’。我与他交上了朋友,就在安乐楼上又认识了他的主人古公子。那一位古公子是儒雅之士,谈吐温文,一点也不似你们口中的妖人。本来他是替其父送寿礼到少林给故人无为大师,但适逢科举提前,所以请求我代他送礼到少林,我与这位古公子交浅言深,于是就答应替他走一趟。到了少林寺后,把寿礼交到他们手上,可是他们又说我与妖人勾结,要抓我审问,好不容易才脱身。打算回兰州找古公子问个明白。” 

说到这里,无生大师打断他的说话道:“你说是替人送寿礼,可是那位古公子只不过与你相交了一天,你竟然肯为他奔走忙碌?” 

“大师,晚辈一向‘义’字当头,无论相交深浅与否,只要朋友有事要帮忙,我都义不容辞。” 

“你既为人送礼,难道连礼物的样子也没见过?” 

“是我大意,当时古公子说要我点验一下,可是我阅历尚浅,轻易相信他人才没有检验清楚。” 

“请你继续往下说。” 

“我回到兰州之后,在一番探听下,方知科举根本没有提前举行,这时候我才知道中了古公子的计,无助之下我只好回武当山求掌门师兄为我洗脱嫌疑。当我和师兄下山时就遇上神拳门的人,他们要来抓我,师兄则一力维护,于是我们双方动武,结果师兄被铁花翎利用来挡了我的一掌,使师兄枉送了性命。” 

铁月父子听毕,不禁暗暗冷笑,铁月道:“盟主,令公子说话真的很好,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谎话来。” 

许梦龙驳斥道:“我哪里说谎了?” 

铁月道:“武当派是武林泰斗,我神拳门一向敬若神明,虽然犬儿曾经带上山滋事,但也是为了许公子才冒犯了武当,大家都已经互相谅解。我们又岂会再伏击道远真人呢?况且以堂堂武当掌门的身份,怎么会被我小儿轻易用作挡箭牌了?许公子的说话未免太多漏洞了吧?” 

许梦龙情急之下便说:“我没撒谎,掌门师兄的确不敌铁花翎。” 

铁月趁机道:“嘿嘿,原来武当清心真人首徒如此不济,看来武当派前途堪忧啊!” 

清光真人闻言怒起,当即责骂许梦龙道:“逆徒,分明是你受妖人唆使,谋害了掌门,竟在此胡言乱语推卸责任?” 

许梦龙自知刚才失言,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补救方法来。 

武当、神拳门、点苍三派咄咄相逼,许守业无计可施,便想求少林寺出面求情,饶恕许梦龙,他说:“无为大师,犬儿只是遇人不孰,乃是无心之失,他绝不会勾结妖人,万望大师能向各位掌门说几句好话,轻罚他就是。” 

武当派中有一年轻道士冷道:“哼,就这么轻罚他,掌门师兄在天之灵也难瞑目。”原来是清山真人的弟子邵正阳,他幼时已经和许梦龙不睦,如今还不抓住机会打击他吗? 

许守业忙道:“道远真人的死尚扑朔迷离,我们还要仔细查证方可下定论。” 

“什么?还要查证?掌门师兄的尸首就是证据。我们赶到之时,就只见他俩在一起,更无他人,不是他下的毒手,还有谁?” 

这时,无为大师启齿道:“各位,此事的确尚有疑点,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至于许少侠勾结妖人一事……” 

说话间,只见有一名庄客狼狈不堪地跑了进来,启道:“各位掌门、盟主,外面有事发生。” 

许守业问:“什么事?” 

那庄客神情慌张地,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许守业看见便道:“有劳诸位移步出去看看。” 

大厅内数百人便一齐涌了出去。在庄前,只看见地面上一列排着十五个盒子,还在盒子的下方写着十五个门派的名字。 

五湖门掌门刘贵道:“这是什么东西?” 

庄客回答:“刚才我巡视至此,就看见这十五个盒子摆放在这里。还隐约听见有人对我说,叫众位掌门依照名字来开启看看便知一二。” 

“你可有发现那人?” 

“我与几位兄弟搜了很久也找不到。” 

铁月此时道:“对方是懂得‘千里传音的’绝技。” 

林岩问道:“各位掌门认为该不该打开这些盒子呢?” 

铁月道:“对方行事诡异,恐防有诈。” 

但武当的清天真人却道:“如果我们不敢打开,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来带头吧。” 

说完便上前,其余掌门见状,都不甘落于武当之后,遂壮着胆子上前开启盒子。当他们把盒子打开之后,无不瞠目结舌,因为在盒子里都放着一块银牌,而铁月、无为大师、吕松和六合门掌门陶志大四人都认得此牌,还异口同声地说:“血魂令?” 

此言一出,使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八仙门掌门秦岭南道:“真的是巫月宫回来了,而且好像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丐帮帮主龙薄天道:“大家不用惊慌,他们只能小打小闹,拿些小玩意吓唬我们,没什么了不起的。” 

众人惊魂未定,铁月忽然问道:“慢着!为什么云槐山庄没有接到血魂令?” 

铁月这么说,登时令所有人疑云顿生,许守业和许梦龙听了,更是感到不妙。又听见无恶大师道:“大伙快来看看!” 

众人当即走了过去,无恶大师站在一堵白粉墙前,在墙上赫然写着些字,吕松念道:“中原武林门派猪狗不如,廿载深仇今时报之。血魂令发如阎君催命,唯云槐山庄少主与本教有缘,姑妄开一面,巫月教重返中原之日,乃收回血魂令之时。收回血魂令之际,乃中原武林覆灭之期。” 

吕松念毕,登时群雄哄动,铁月道:“盟主,这墙上文字已是清清楚楚,你作何解释?”徐不归更道:“枉费我们二十年来奉你有若神明,原来你一直包藏祸心。” 

无为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许盟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许守业百辞莫辩,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铁月道:“看来天机子当年的说话兑现了。许梦龙果然是天煞孤星,是我们中原武林的大克星。” 

徐不归也接道:“为了中原武林着想,许梦龙不可留,许盟主也不可以再任盟主一职了。” 

徐不归说话一完,许守业便拉着许梦龙一举跃开,说道:“大家的误会太深了,请你们听我解释。洪儿自小在山庄和武当长大,接受了颇深的教导,一向都很知自爱,又怎么去勾结妖人呢?这一次定是妖人离间之计。盟主我可以不当,但请你们给洪儿一个机会。” 

赵游龙道:“盟主,天机子的说话已经灵验,你不要再维护他了。” 

许守业挡在许梦龙身前道:“不行,你们怎能不分皂白的冤枉好人?” 

清光真人当先拔剑相向道:“看来你是非要保这小子了?既然如此,休怪我们不念交情。” 

许守业咬紧牙关,也拔出剑来道:“没想到我为武林尽心尽力多年,你们竟为了这一段‘离间之言’而对我们相目反向,实在教人失望。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伤我孩儿半分。” 

邵正阳、铁花翎、徐不归三人率先扑上来,其他人毕竟与许守业有多年交情,一时间也未有举动。 

许守业对许梦龙道:“孩儿退开,看为父出手。”许梦龙只得后退数尺,许守业则舞动长剑穿梭于三人之间。以许守业的武功自然是略胜一筹,而且正值生死悠关之际,手下定难留情。果然十招左右便刺伤了铁花翎的臂部。铁月见儿子负伤,不由心痛得很,遂呼啸而出。邵正阳自知并非许守业对手,也退下阵来。 

铁月、徐不归两位虽是掌门身份,但武功与许守业相比确实有些差距,只是二人出手够狠,而许守业终是无意伤人,所以稍一不慎便被徐不归印了一掌,背上刺痛不已,铁月乘势进逼,一掌罩向许守业面部,许守业见势已不能再有半点留手之心,当即横剑扫出,剑锋处刚好划破了铁月的掌心,铁月连忙弹退几步,骂道:“许守业,你的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了。”正欲再趋前进攻,只觉头昏目眩,不一会儿便大叫一声,栽在地上。 

铁花翎忙上前解救,原来铁月急怒攻心,加上许守业的一剑伤得极深,所以血气上涌,使其昏倒。但是如此一来,各派掌门再没犹豫,龙薄天、清光真人、无生大师、吕松、林岩、秦岭南等人一同围攻过来,许守业浴血厮杀,他自知难以脱身,只求儿子保存性命,便大喊道:“洪儿快走,保存性命,不要枉费为父的苦心。” 

许梦龙看着父亲困身阵内,自己欲救无能,心中痛极。听见父亲的叫喊,觉得不应再留下来有添父亲的负累,于是转身奔出庄外,邵正阳、铁花翎一早盯着他,见他奔出庄去,也紧追在后。 

许守业使出浑身解数,一帮高手竟也难近其身。这时,听听“波”的一声,一道劲风吹来,打在许守业手腕上,立刻震得他手腕麻木,宝剑着地。许守业惊异地一看,竟是无为大师以一粒佛珠将他们剑打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提携自己的无为大师也向他出手,登时感到心灰意冷。与此同时,徐不归一掌击到,把他击翻在地。 

许守业跌在地上之后,魂不守舍,随手捡起地上的宝剑,众人以为他还要发难,竟一同出手,吕松、林岩、秦岭南三人的剑全部刺进了许守业的胸部,许守业瘫倒在血泊中,他苦笑道:“我该死!我该死啊!是我不懂急流勇退,是我太信任世上有公理正义,我真的该死啊!” 

众人听言不觉一怔,无为大师走出来道:“盟主,这是天意注定,你有何遗愿请说吧,我会尽力为你办到。” 

“大师……我孩儿年纪尚轻,请求你们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你们真的怕他会对大家不利,就废了他的武功,但千万要饶他一命。” 

无为大师望着许守业一双恳切的目光,不禁心软了,他说:“好吧,老衲一定尽力保住贤侄的性命。” 

许守业再次苦笑了一下,随即便告气绝。无为大师看见,不禁低声叹息。 

这时,清光真人说道:“铁少侠与正阳未必抓得住许梦龙,我们快赶去看看吧。” 

无为大师则回身对宫禄道:“宫二爷,你好好殓葬了盟主的遗体,以后云槐山庄就要靠你了。”宫禄眉头紧皱,心内极为沉痛,只点了点头便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众人则飞奔追赶而去。 

再说铁花翎、邵正阳二人穷追许梦龙,一直追逐至一处山崖的前面,已是穷途末路,许梦龙只好硬着头皮回转身来与二人厮杀。 

此时的许梦龙已是末路之人,所以生了一股狠劲,他把宝剑抡动如风,铁、邵二人联合起来竟也抵敌不住,邵正阳与铁花翎且战且退,二人并在一起,铁花翎低声道:“道兄,你去缠住他,要让他全神贯注跟你打,我在旁边伺机偷袭,一定能将他击倒。” 

邵正阳同意他的方法,于是挺剑趋前,再与许梦龙厮杀。本来许梦龙要赢邵正阳并不艰难,只是他听父亲的说话,不想妄杀无辜,故并有出杀招。邵正阳却把握机会,步步进逼,以武当的“绕指剑法”连刺许梦龙几处要害,许梦龙也熟练这一路剑法,见招拆招,二人僵持不下。铁花翎则站在圈外,手指间扣着一颗铁弹子,目光聚集在许梦龙身上,等待机会。 

眨眼之间,许梦龙与邵正阳已经对拆了三十多招,邵正阳也渐渐不支,他所使的武功与许梦龙同出一门,以自身而论已很难占上风,加上许梦龙的功力比邵正阳深厚,使得邵正阳险象环生,大声向铁花翎呼以援手,但铁花翎却好像听不到似的。只见许梦龙使招“仙人指路”,使邵正阳门户顿开,随即变招“波涛起伏”,连人带剑捣向邵正阳的破绽处,但同时许梦龙身上的破绽也尽显出来。铁花翎终于候着时机,中指一弹,扣在指上的铁弹子激射而出,竟抢先一步击中许梦龙腰眼部位,许梦龙腰间一阵剧痛,使他无法直立起身子来,整个卷曲着倒退几步。邵正阳乘机反击,一脚把许梦龙踢翻在地。 

铁花翎走上前拍了拍邵正阳的肩膀说:“道兄,刚才令你受惊了,这小子实在不易对付。” 

邵正阳道:“铁兄出手这么迟,我差点儿连命也没了。嘿,现在我们杀了他,回去就能立一大功。” 

铁花翎也同意,二人提剑向许梦龙步步逼近,许梦龙已负重伤,无法还手,只能双手撑着地面,拖着沉重身体一步步爬去,但是这般爬法又怎能脱身,那邵正阳已经举起长剑直剁过来。却听“波”的一声,有一股急促的劲力击中了邵正阳的剑,震得他虎口发麻,最后连剑也掉了。二人和许梦龙同时吃了一惊,只见以无为大师为首的十九派掌门已经赶到。 

无为大师道:“你们休伤他性命。” 

铁花翎不解地问:“大师莫非抱着一片慈悲之心,所以饶他一命?可是他若然不死,只会危害武林。” 

无为大师合什道:“只需废了他的武功,不必伤他性命。” 

大师说话甫毕,鹰爪门掌门宁振飞便跃到许梦龙身边,一连使出三记鹰爪功,分别捏断了许梦龙的两边琵琶骨,和击中他头顶的“百会穴”,将其体内真气尽数打散。只听见许梦龙连续三声惨叫,早已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瘫痪在地上,有口难言,只能心里怨恨。 

铁花翎仍是死心不息,他说:“此人乃天煞孤星,即使废了武功,恐怕还是止不住他的邪气,索性一剑了结他的性命,免得日后生出事来。” 

无为大师道:“老衲答应了他父亲遗言,要保存他的性命,老衲可以保证他绝不会再生事端。” 

许梦龙一听大师所说,不由心中暗忖:“难道他们把我父亲也杀了?” 

这时,清天真人道:“正阳、铁公子,大师之言不差,他武功已废,也干不出什么事来。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有大师担保,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邵正阳和铁花翎二人也无话可说。 

无为大师向许梦龙道:“许贤侄,你父亲已登极乐,你要节哀顺变。至于你所犯的过失,我们不再追究了。” 

徐不归忽然说道:“只要你把巫月宫妖人的所在之处供出来,便既往不咎?” 

许梦龙此时此刻的脑海里只有父亲已死的惨况,根本听不见其他人的说话,所以徐不归的问话他没有回答。徐不归再三追问他仍是呆着不闻。不由令徐不归怒起,骂道:“臭小子休要不识抬举,你老爹为了你身败名裂,连命也送了,我再执迷不悟,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许梦龙突然腾身而起,跃到崖边,迎风而立,众人看见全都怔住了。许梦龙咬紧银牙,瞳孔一放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之士草菅人命,我父亲为你们倾尽一生精力,你们却听信江湖术士之言,枉费了他多年的苦心。” 

有部份人闻言都沉默不语,只有徐不归道:“许守业只不过沽名钓誉,他笼络人心当了盟主,其实是想控制我们替他办事,达到他拥有权力的野心罢了。” 

“你们别要抵毁我父亲的名声,我不稀罕你们饶我一命。你们害死我父亲,又废了我的武功,留下这条残命给我有什么用?唯有一死,希望十八年后再世为人,找你们这群伪君子报今生血海深仇!” 

说完,竟纵身跃下万丈深渊。无为大师欲救不能,心中感到百般惭愧。 

众人呆站当地许久,才结队回到云槐山庄中。此时,宫禄已为许守业设灵。无为大师在许守业灵前黯然道:“盟主,老衲未能完成你的遗愿,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原谅。从今起老衲将长住思过洞,为你和贤侄颂经礼佛,洗去怨气,早登极乐。” 

少林派率先离开,其余十八派则商议由谁接任盟主之位。但因为他们每人都想自己能胜任,而且互不信服,所以也谈不出个结果来,最后众人定了一个决议,是各自回去想办法应付巫月宫,日后谁能消灭巫月宫就能成为武林盟主。 

各门派离开后,云槐山庄由宫禄暂掌,可是宫禄自知非执掌门户的人才,于是他打算访寻莫紫阳夫妇,请他回来接管云槐山庄。 

不表宫禄访寻莫紫阳夫妇,话说在云槐山庄十余里之外有一“巨魔崖”,深达千尺,许梦龙就是在此跳了下去。如此高处堕下,本该必死,可是许梦龙注定命硬,虽然跳下崖底,却侥幸保存了性命。因为他掉下来时接连被几株生长在壁上的树藤阻挡,卸去了下堕的冲力,所以最终只摔昏在一块岩石之上。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许梦龙终于有了知觉,过了好一阵子才苏醒过来,只觉遍体疼痛不已,但痛处只是被宁振飞打断的地方,和铁花翎用铁弹子击伤的腰部,其他部位竟没有损伤。可是最疼的还是内心,他很愤怒、很怨恨,希望自己一死,化成厉鬼来报这一段深仇。没想到自己竟没有摔死,于是他又改变了求死的初衷,希望留着命来报仇。但是身上的伤太重,行动不便,只能留在原地养伤,并靠一些熟透掉下来的野果充饥。正因他生存意志强烈,竟然让他就这样熬过了十多天。 

这天,许梦龙终于能活动自如了。他捡了一根枯木作支撑身体用,四周寻找出路。这座幽谷处于千尺的崖下,所以光线不足,又潮湿又阴暗,许梦龙身上有伤,走起路来不大稳当,更别说攀爬山岩。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才找遍各处,可是根本没发现任何通出谷外的路径。 

几天下来,许梦龙由满心期盼到心生绝望,他呆坐在石上,抬头仰望苍天,忽然暴跳而起,疾声大骂道:“你这瞎了眼的老天!我自幼听从父亲与师父教导,为人要尽孝存忠,在世要警恶扬善,至今我一件违背良心的事也没有干,为什么要我家破人亡。我一心求死,你却让我侥幸留下一条性命,既留我命,又为何不让我走出这座幽谷!为什么啊?” 

“要把我困在此终老一生,我绝不甘心!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发誓一定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我不会让你这瞎眼的老天愚弄的!” 

他发了一阵牢骚后,气力用尽,又跌坐回石上。他低下头来,忽然看见一只野兔在一处花丛中钻了出来,许梦龙百无聊赖,便观察着野兔的动静。见那野兔口里衔起一束稻草,复又钻进花丛中,再也没有回来。 

许梦龙忽然脑中一闪,当即上前拨开花丛,只见在花丛掩没处竟是一个洞口,而且洞口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许梦龙方才明白那只野兔是由外面进来的,这个洞口就是幽谷的出路。他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欢笑呼唤道:“找到出口了,天不绝我!哈哈哈!”他先用木块钻木取火,然后持着火把钻进洞中,只觉洞口极深,看来一天半日也没办法走完。于是回到洞外准备了几天的食物,再捡了六七根枯柴,用来点火照,一切妥当后,他便钻入洞内,往前寻找出路而去。 

这洞穴愈走愈窄,初时还可以直立身子走,到后来只能爬行,一直爬行了三天,竟还未到尽头,到了第五天,许梦龙自觉不妙,心想:“我已经爬了许多天,怎么还没走到尽头,莫非是一条死路?看来这个洞是通不到外面的!”想着想着,还是决定回头,突然山摇地动,只听“轰隆”一声,回头的路竟被塌下来的石头泥土堵住了。许梦龙既惊又慌,用尽浑身力气来推扒。却是任凭他怎么用力,只是推不动分毫,反而触他的伤口,疼痛不已。 

到了这个时候,许梦龙真的绝望了,他大声呼救,状似疯狂,可是他身处一个密封的山洞里面,又有谁听到他的呼救声呢?当他用尽力气后,发呆地坐着,双目凝视火把,脑子里转出儿时一幕一幕,那时母亲对他管教甚严,动不动以杖棒相向,后来母亲病逝,听见下人说自己是克父母的灾星,登时心中生了一个念头:“母亲一定是为了这点才对我如此严厉,莫非我真是那江湖术士口中所讲的‘天煞孤星’?不,他一点也不灵,若是我命中注定要祸及天下,我又岂会葬身于此!” 

他一直呆坐回忆着桩桩旧事,而洞内的空气也愈来愈稀薄,许梦龙呼吸很困难,几乎达至窒息一般。而许梦龙的神智也渐渐混乱起来,他双手乱扯头发,还用头猛撞向洞壁之上,当他用头撞了三下洞壁之后,突然“隆”地一声巨响,山洞竟被撞塌了一大块,空气也随之流通起来。许梦龙霎时头脑完全清醒过来。原来他用头撞破洞壁后,已经是另一片洞天,看来已经离开了幽谷,在洞外是一片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许梦龙连忙把洞口挖开,足够容纳自己的身体后,便爬出洞来,果真是另一片天地。高兴得不由自主地欢呼雀跃,短短二十天之内,许梦龙经历了数次的人生起跌,而他重获生机后,又会有什么事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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