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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之天煞孤星(第四回)一言牵巨变 廿载埋危机

(2007-07-22 10: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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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启双龙

魔道

小说连载

文化

分类: 武侠小说
 

庄客忙指着那中年文士对许守业道:“就是他!” 

这时,几名庄客上前拦阻那人,并呼喝:“你这人为何如此无礼?未经通传竟然擅自闯入,快些滚出去。” 

那文士并不在乎人家对他逞凶,只是一味四处张望,还发起笑来。许守业看出有异,便喝退庄客,并将孩儿交夫人抱住,自己走上去问道:“我与先生素未谋面,因何要闯相见?” 

那文士道:“山人云游至此,路过贵庄,发觉此处有异,所以想指点庄主一二。” 

“许某素来不相信风水命理,先生好意许某心领了。” 

“不瞒庄主,今天我在街上闲逛时,忽然心血来潮,好像有什么把我吸引到来,这都是我俩有缘,所以才冒昧闯庄,希望庄主可以听在下一席话。” 

龙薄天耐不住性子,喝道:“盟主不听你胡扯,像你这种江湖骗子分明是混饭吃的,再不走就别怪人家不客气了。” 

不少人蠢蠢欲动想对那文士动手。唯独铁月快步上前拦阻道:“慢动手,你们可知这位先生是谁吗?”众人愕然,全都摇头示意不知道。 

铁月便说:“他就是大家慕名已久的‘天机子’呀!” 

此言一出,当真令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天机子竟是这般寒酸、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龙薄天问:“铁掌门,你不会认错人吧?”铁月道:“天机子先生是何等人物,我怎会认错。” 

只见那文士道:“铁掌门记性真好,我与你只见过一面,你竟然还记得,实是山人面上的光彩。”他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身份。当即有人向他让座,众掌门和许守业也陪坐一席。 

许守业道:“久闻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因何会到访敝庄呢?” 

宋玑道:“我与贵庄有缘,许盟主又是当世第一号的人物,为了日后苍生着想,我才冒昧拜访。” 

宋玑这句话可谓语出惊人。许守业忙问:“先生何出此语?” 

“请恕山人冒昧问一句,今日是贵庄什么大日子?”“是犬儿的满月之期。”许守业回答。宋玑又问:“可否抱令郎给山人一看?” 

许守业犹豫了一下,宋玑便道:“此事跟令郎有关,如果庄主对山人尚有怀疑,我也不勉强。”秦岭南道:“盟主,天机子先生是世外高人,公子若得他指点,将来一定前途无限!” 

许守业便让莫嫦抱孩子过来,宋玑仔细观看孩子的相格,并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和天庭,然后合指计算。在短短的时间内,宋玑的脸色变了好几次,而且愈变愈难看。 

铁月见状便问:“先生,怎么啦?”宋玑低下头似乎在苦思些什么,使得厅内的气纷十分紧张,甚至令人窒息一般。过了一会儿,只见宋玑起身便走,众人忙上前挽留并追问原因,宋玑说:“你们不必追问,此事不提也罢。” 

许守业本来并不在乎,但看见宋玑这般的神态和举止,不禁也好奇起来,当即也上前追问:“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宋玑道:“要我说也不难,只怕庄主不相信。”“先生尽管说来参详一下。”因为宋玑的神秘,使许守业也渐渐相信他的能力。 

宋玑停下脚步,顿了一下道:“好,我也不妨开门见山了。尊夫人怀着令郎之时可曾有什么异象?”许守业说:“没有什么异象,一直都很安稳。”宋玑问:“庄主仔细想清楚一些。” 

许守业沉思着,莫嫦此时说道:“我在生洪儿之前,曾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宋玑听罢,略有动容,并问:“梦境是怎么样的?” 

莫嫦答道:“一条白龙追着一道白光,那道白光无处可逃,就钻进了我的体内躲藏,接着我便惊醒了。之后腹中隐隐作痛,也就产下麟儿。” 

宋玑一拍手道:“是了,这就没错了。庄主、夫人、各位掌门,许公子的命格很特别,而且……”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下来,各位掌门比许守业还要着急,不停地追问着。 

宋玑顿了一会儿才接道:“许公子乃属孤星命格,天煞入局,既克父母家人,也克远亲近邻,甚至对天地万物均有不利。而且夫人是梦白光入体而诞下公子,那道白光恰好是千载不逢的凶光,因此我可以断定,公子二十岁的那一年一定会惹起掀然大波,轻则祸及家门,重则引起武林浩动,腥风血雨!” 

宋玑发出这一番言论,令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颤,魂离魄荡。 

许守业怒道:“你这江湖术士休要信口雌黄。”宋玑道:“我早就说过许庄主不会相信的,在下告辞了。” 

说罢,宋玑转身又走,莫嫦急急上前拦在他面前道:“先生,请你替我孩儿化去此劫吧。”宋玑道:“庄主不肯相信,我也是爱莫能助。” 

许守业恼道:“你说我的孩儿是天煞孤星,克尽苍生,可是我孩儿有无为大师的佛珠护身、武当的真气化走戾气,更有清心真人当他的师父,点化于他,试问他又如何会成为克星?” 

宋玑道:“都是天意,谁也阻拦不了。虽然我能替人改命格,但令郎的命格是改不了的,所谓天意难为,我泄露了天机已大大减寿。” 

许守业斜眼看着他道:“这么说来,我的儿子是没办法解救了?” 

宋玑道:“虽然我无法改变他的命格,但我也不忍心看着苍生受祸,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令郎生葬于龙穴之中,以龙穴之气灭绝煞星的邪气,否则二十年后将会发生浩劫,而且百年之内难以平服。” 

许守业怒气攻心,重重一掌拍击案几,骂道:“荒谬,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孩儿生葬。我偏偏不相信你这术士的胡言乱语,即使是真,我也要跟老天爷斗一回。” 

宋玑遂拂袖道:“你不听我的话也罢,但是二十年后我的说话一定灵验!”说着,转身就走。最后,他还留下几句谒语:“天煞孤星,至邪至凶。廿载隐藏,一朝现形。不灭魔胎,武林浩劫。言尽于此,万望珍重。”天机子就这样消失于众人视线内。 

本来这一次满月宴会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天机子的一席话却使宴会不欢而散。各派掌门一一告辞离开,虽然他们没有说些什么,但心里都担忧天机子的预言会灵验。 

送别完众掌门后,许守业夫妇二人回到房中,呆坐了半晌,莫嫦终于忍不住说:“相公,那天机子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许守业道:“江湖术士危言耸听,何必放在心上。” 

莫嫦却道:“可是这天机子从来没有算错过一次。万一他所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许守业道:“洪儿生于正义之家,岂会做出阴损之事。只要我们对他严加管教,他是不会变成‘煞星’的。” 

果然,许守业对儿子的管教很严,而许梦龙也很听话,而且很聪明,四岁通晓语言,五岁熟读诗经。许守业见儿子并无什么异处,也安下心来。但莫嫦却对天机子之言耿耿于怀,郁结在胸,不久就一病不起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宋玑替许梦龙批命之后,竟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揭示了天机,故遭受天谴,已经死去;有人又说他是怕自己这一次批错了命,得罪云槐山庄,所以归隐不出。总之说法不一,而宋玑就是没再出现便了。 

到许梦龙十岁的时候,莫嫦病重亡故,许守业悲痛不已。此后他全心投入工作之中,因此怕疏忽了照顾和管教儿子,遂使宫禄送他上武当山,随清心真人学艺。 

宫禄带着许梦龙上武当山,来到山腰时,发现真武观方面有浓烟冒起,二人急忙赶到观前,只见武当派正与另一帮人在观前对峙,清心真人似乎受了伤,他的两个师弟清光、清云正与一条大汉交手。 

那条大汉招势凌厉,手中一对板斧犹如两团旋风一般,两位道长渐渐挡格不住。 

宫禄当即与许梦龙走到武当派那一方,清心真人看见是宫禄,忙问:“宫总管,你怎么会来了?”宫禄说:“奉盟主之命,送洪儿到武当山跟随真人学艺。” 

清心真人闻言再看看许梦龙,只见他神采飞扬,目放精光,一貌非凡,虽然年纪小小,却有一股正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一点也不像宋玑所说的,是一个天生煞星。真人便说:“好,送小梦龙上山,我一定不负盟主厚望,好好教导他。” 

宫禄这时才问:“真人,你们因何会跟那帮人动起手来?” 

清心真人道:“那帮是本地的恶霸,称为‘通天会’,与两位师弟交手之人是通天会里的一名高手,绰号‘两湖飞龙’,名唤张一龙。通天会无恶不作,本派弟子抱打不平,曾经伤了他们几个人,这张一龙便带人上山捣乱,烧了我们的草料房,幸亏救得及时,否则波及真武观就不堪设想了。” 

宫禄又问道:“真人怎会受伤的?” 

清心真人答道:“非我本领不及他,是他们暗算于我,使人敲响锣鼓,扰乱我的心神,我的太极推手发挥不出来,故被他用内力震伤。” 

宫禄恼道:“我倒要领教一下这张一龙的厉害。”说着,他一举跃出,抢到了清光、清云二人的前面,一掌吐出,将张一龙逼退两尺,并对二人说:“两位道长请退下歇息,这恶人由我对付。”两个道人相视一眼,再回身看了看师兄清心真人,见真人点头示意,二人才收招退下。 

那张一龙被宫禄突如其来的出手阻吓了一回,他掠住阵脚问道:“阁下是何方的英雄?这是我通天会跟武当派的私人恩怨,请阁下别多管闲事。” 

宫禄道:“老子乃是云槐山庄总管宫禄。云槐山庄是武林之首,十九大派的盟主,武当有麻烦,本庄岂可坐视不理。你那通天会只不过九流帮派,竟也敢与十九派作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一龙听说是云槐山庄,先是一怔,随即又道:“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云槐山庄的酒鬼总管。哼,许盟主亲自来我还可以给他点面子,可是你这醉鬼算什么,爷爷我偏不卖帐给你。” 

宫禄道:“你这张臭嘴实在太臭了,本来宫二爷从不和人动粗,看来今天要破例了。” 

宫禄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十年之中,他从来没有出过手,所以大部份江湖中人都讥笑他是缩头乌龟,只懂处理杂务的酒鬼。 

而这通天会是近几年才冒起的,故他们也不知宫禄的本事有多大。 

张一龙自信能赢宫禄,遂让他先出手,宫禄也不客气,当即催掌出前,一招“烈日打扇”直掴张一龙脸颊。张一龙挥动右手拨打对方的手掌,可是宫禄突然变掌为抓,紧抓着张一龙的手腕,张一龙急忙使劲想甩脱宫禄的手,但宫禄将身向后一倾,张一龙的手还被他抓住,被逼也身体前倾,使张一龙半点力气也用不上。 

宫禄再使一招“泥牛入海”,将那张一龙拖得踉跄而倒,但宫禄仍不放手,连续几招摔跌的招式,把张一龙治得半句也哼不出。 

原来这一手摔跌功夫是宫禄的绝技,名为“连环八跌”,一招接一招,八跌如不用尽是不会停的,但八跌用尽之后,敌人已经再无反抗余力了。 

果然,宫禄施展完“连环八跌”后,向后退出圈外,那张一龙已经有如一条被剥了皮的死鱼般活动不了,他的手下连忙上前把他救下,狼狈而逃。 

赶走了通天会的恶霸,武当派上下对宫禄再三致谢,宫禄嫌不受礼。 

收拾好一切之后,就在三清殿前为许梦龙举行了拜师大礼。先让梦龙拜过三清祖师,然后再拜真人。 

拜师大礼完毕后,宫禄便要告辞,清心真人挽留他多住几天,宫禄笑道:“真人,你们学道之人,最重清规戒律,我这人最不守规矩,恐怕多有不便。还是尽快下山喝个酩酊大醉吧。” 

清心真人也不勉强他,许梦龙则不舍得他走,拉着宫禄的手不放,宫禄说:“洪儿乖,二师伯不能陪你了。你要紧记父亲的说话,要听道长的吩咐,不可顽皮,要守规矩。” 

“二师伯,洪儿记得,一定不会顽皮的。”宫禄便安心下山了。清心真人则使人安排房间给许梦龙一个人住,也算优待了。 

次日,许梦龙被带到三清殿前,清心真人对他说:“洪儿,你是初入门,所以就由基本功学起。为师要闭关养伤,暂时由你大师兄传授入门功夫吧。” 

清心真人召来大弟子道远,吩咐他好好教导小师弟,道远遵了师命,带许梦龙到校场。 

校场上已聚集了一帮同许梦龙年纪相仿的弟子。道远向他们介绍许梦龙:“这位小师弟是师父新收的弟子,暂时由我教他入门基础功夫,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他。” 

众弟子齐声应道:“知道,大师兄。” 

道远对许梦龙说:“小师弟,你站到最后那一排。” 

许梦龙依言而行。然后,道远便向他们教授入门口诀。许梦龙在家时也学过武艺,加上武当入门心法并不难学,只背诵几次便记住了,还很快领略到心法中的奥秘。 

这天,许梦龙正在小凉亭里练功,忽有三个小道士走来说:“小师弟,我们去后山玩吧。” 

许梦龙却一本正经地说:“三位师兄,我不去了,你们也应该多用功才是。” 

这三个小道士是清心真人的师兄清山真人的弟子,在观中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只因清山真人总是维护着他们,所以清心真人也没办法处罚他们。 

三人听了许梦龙的说话,不禁捧腹大笑,为首的小道士叫邵正阳,他说:“你到底是不是小孩?哪有小孩不喜欢玩的。别老是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许梦龙道:“师兄,我们是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还是去练功吧。” 

邵正阳道:“你不去就算了。我们走。”三人便活蹦乱跳地走开了。许梦龙则继续打坐练功。 

不一会儿,看见大师兄道远走了过来,许梦龙连忙起身见礼,道远问:“小师弟,有没有看见邵正阳、马正清和鲁正风他们三个?” 

许梦龙从来不撒谎,便答道:“邵师兄他们到后山玩去了。” 

道远闻言,脸色一沉,然后飞奔而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便听见钟声大作,是聚集弟子到校场的钟声,许梦龙马上赶去。来到校场时,只见所有弟子俱已齐集,而邵正阳、马正清、鲁正风三人则跪在中央,道远与清山真人正吵得脸红耳热,道远说:“我奉师父之命代掌门户,就不许弟子违规。他们三人屡次疏于练功倒也罢了,可是这一次他们竟擅闯禁地,不能再宽恕了。” 

清山真人道:“他们少不更事,情有可原,绝对可以赦其之罪。” 

道远道:“师伯,正因为他们年纪还少,如果不严厉些教育,反而放纵他们的话,只会是害了他们。将来他们行为不正,悔之晚矣!” 

清山真人问道:“你要如何处罚他们?” 

道远正色道:“按照门规,他们擅闯禁地是要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但念在他们是无心之失,又是初犯,就罚他们每朝晨夜敲钟、挑水浇菜一月吧。” 

道远这么处罚也是碍于清山真人的面子,清山真人见处罚也不太重,便同意了。三人也连连叩谢告罪。道远又说:“你们三人切记日后不可再犯,要勤于练功,要以许师弟为榜样。” 

道远这么说,便令所有人的目光投在许梦龙身上,邵正阳三人更是视许梦龙如眼中钉,拔掉方休。 

到了第三天,许梦龙正在弟子宿舍的院子中演练拳法,忽然有两人从后用手一抄,抄在他的腋窝之下,将他一把托了起来。许梦龙惊慌中仔细一看,发现将他托起的竟是马正清和鲁正风二人。 

许梦龙忙喊:“两位师兄,这是为何?” 

话音甫停,又有一人闪到他前面,挥拳打了他一下,却是邵正阳。许梦龙失惊下,双臂发劲,竟压得马、鲁二人手心刺痛,只得放脱许梦龙。 

许梦龙落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紧守着门户,问道:“三位师兄,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邵正阳道:“你在大师兄面前指证我们,害得我们险些给逐出师门,有仇不报非君子。” 

许梦龙忙道:“三位师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去玩,是你们不听,怎么能怪我。况且我父亲教我,做人要诚实,不能撒谎,我又怎么可以骗大师兄。” 

邵正阳冷笑道:“你果然是灾星,我们三个差点就毁在你的手上了。” 

“邵师兄,你说谁是灾星?”许梦龙心中怒意顿生地问。 

邵正阳利目瞟着他说:“就是你。我们听师父说,你满月的时候,有一位江湖有名的神算相士为你批过命,说你是灾星,会克死父母,还会令天下大乱、不得安宁,看来真的一点也没错。连你父亲也不留你在身边,却不知道掌门为何会收留你这克星的。” 

许梦龙年纪虽小,却很懂世情,他母亲去世时,也曾听人这么暗中说过他的是非,早已经心生怨妒,如今受到邵正阳等人的侮辱,哪里再忍受得了。只见他咆哮一声,振臂扑上,双拳挥动,向三人打来。 

邵正阳冷不防他突然发难,鼻梁处吃了一拳,鼻血长流。马正清、鲁正风急忙出手,二人将许梦龙扑倒在地,邵正阳再上前殴打,四个人扭打成一团,分不开来。 

终于惊动了观里的人,道远与一众弟子赶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四人分开,并质问他们为何厮打起来。 

许梦龙怒气未消,大声地道:“他们说我灾星、侮辱我,我才打他们。”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令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道远便道:“不管怎么说,同门私斗是触犯门规,现在罚你们在壁两天。”又害怕他们会再打架,便把他们分开囚禁。 

两天之后,道远就把许梦龙释放,带到清心真人处,清心真人知道许梦龙不适合再与众弟子一起练功,于是决定亲自传授武功,单独教授。 

在这段日子里,清心真人不断善言教化,许梦龙也渐渐忘了那一件事,潜心学艺学道,武功大有进展,性情也沉着冷静了许多。 

他上山以来,许守业只来探望过两次,父子之间存在着隔膜。转眼七年过去,许梦龙已经长大成人,武功在同辈弟子中数一数二。 

这时,清心真人也已经油尽灯枯,就在他临终前给众弟子吩咐后事,先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大弟子道远,并嘱咐他将本门的绝学之一“太极绵掌”传授给许梦龙,道远点头答是。清心真人又唤来许梦龙,交待他要好好做人,紧记师父平日教诲。一切交待清楚后,清心真人便仙游了。 

道远接掌掌门之后,依照清心真人遗言把“太极绵掌”传授给许梦龙,许梦龙花了两年时间修练成功。 

这天,道远把许梦龙唤来,对他说:“许师弟,你在山上已有九年,应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师兄?” 

“你应该回家看望父亲了,更应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莫误了这一身功夫。” 

许梦龙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师兄,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 

当晚,道远为许梦龙举行荐别会。九年间,许梦龙与同门师兄弟多有结怨,所以参加荐别会的人不多。 

第二天,许梦龙收拾了行囊,背负宝剑,与道远告辞之后便下山而去。 

他打算观看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也不急于回家,而他去的第一站是兰州。因为兰州是清心真人的故居,他们希望参观一下师父的故乡。 

许梦龙到达兰州后,就到师父的祖居处走走。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师父的祖居,但已经废弃了多年,一个人也没有,尘封甚厚。许梦龙到堂前的神案,用手抹去案上的尘迹,再向神案上的灵位鞠躬行礼,勉怀一番后才离开。 

他刚踏出门口,便看见有四条大汉包围了一个身高不足五尺、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年。看那少年的样子甚是惊慌,而那四条大汉却凶巴巴的。 

许梦龙见此状况,料定这少年必是被人欺负,登时胸中荡起一股正气,提了宝剑一举奔到那少年身前,仗剑道:“你们四个大个子怎的欺负人家一个少年人?” 

那四条大汉扫了许梦龙一眼,颇有轻视之意,其中一人更道:“你这小子别多事,走脱了这小家伙,谁来负责?” 

许梦龙对身边的少年说:“小兄弟别怕,我一定不许他们伤害你。” 

四条大汉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和这少年是同党,便喝道:“原来你们是同党,就把你也抓了。”说罢,四条大汉抡刀一同袭来。 

许梦龙连忙一手推开那少年,挥剑来斗四人。 

这四条大汉的刀法平平,根本不是许梦龙的对手,许梦龙一招“去刀式”便将其中两人的刀打在地上。另外两人前后夹攻过来,前者的刀向许梦龙胸口刺来,许梦龙当即挥剑来挡。但后者乘势举刀剁来,许梦龙反应却快得很,矮身避开后面一刀。前者随即刀头向下剁来,许梦龙又连随举剑架开前者的刀,然后在地上打滚闪开。 

那两人继续舞刀劈来,许梦龙又使一招“平山式”,宝剑横削出去,二人以刀相迎,不料许梦龙的剑异常锋利,又暗使内劲,结果两柄刀同时折断。 

四条大汉见许梦龙武功不俗,自然难以匹敌。便说:“臭小子,你有种的就别走,老子找人来和你算帐。” 

许梦龙仗剑而立道:“奉陪到底。” 

那四条大汉夹着尾巴,狼狈而逃。 

这时,许梦龙回身对那少年道:“小兄弟,你可有受伤?” 

那少年道:“多谢大哥关心,我没事。” 

许梦龙道:“小兄弟为何会得罪了这帮恶人?” 

少年便答道:“那几个人是本地的恶霸,我奉主人之命送礼物给人,却遇上他们截劫。如非大哥相救,我一定会失事。” 

许梦龙又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少年答道:“叫我小山子吧!大哥的名讳又如何称呼?” 

许梦龙道:“我姓许。” 

少年抱拳道:“许大哥。我还有要事办,不过大哥救命之恩还是要图报的。何不在安乐楼再畅谈一番。” 

许梦龙也不客气地道:“好,待会儿我们在安乐楼再见。” 

二人分手之后,许梦龙先自径往安乐楼。他第一次结识朋友,特别精神。虽然不知道这“小山子”有什么来头,但直觉上觉得他是个好人。 

到了安乐楼,便上二楼的雅座。向店小二要了一壶汾酒,还要了最出名的兰州拉面一碟。当他吃着拉面时,忽然听见小二在外面与一个人争吵着,许梦龙便走出来一看,只见有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长得俊俏无比,肌肤如雪,穿着一袭白色锦缎,彷如上界仙人一般,但听他说起话来却有点雌音,举止也带点娇气。可能是出身富贵之家的公子哥儿,自小被宠惯,所以有点娘娘腔。 

许梦龙便上前问明二人吵架原因,那小二哥说:“这位公子要找雅座喝酒,可是雅座已经全满了,我告诉他,他还不相信,要硬闯上楼来,我怕骚扰了客人,所以才跟他争吵。” 

那青年却道:“你以为我没钱付帐吗?”他拍一拍腰间的钱袋说:“本公子有的是钱。” 

许梦龙为了息事宁人,便道:“算了,兄台如不嫌弃,就到我雅座一块喝吧?” 

那青年也不想多生事端,点头答应。 

许梦龙便对小二说:“小二哥,待会儿若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请你带他上来,他是我的朋友。”小二偌偌连声,便下楼去。 

许梦龙请那青年入内坐定,为他斟酒。那青年先是问许梦龙的姓氏,许梦龙回答他:“在下姓许,兄台贵姓呢?” 

那青年答道:“姓古。” 

“古兄。” 

“许兄。”二人显得很客气。 

许梦龙看了看对方便说:“古兄,你分明比我年长,我怎敢占先,还是呼我为弟吧。” 

“好,我就唤你许贤弟吧。” 

随即二人便聊起天来,而且是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过了半个时辰,店小二便带着小山子上楼。 

小山子甫一进来,看见那位古公子,立刻跪拜在地说:“小山子见过主人。” 

许梦龙为之一怔,马上就想起小山子说过他有一位主人,原来就是眼前这位贵公子,便向古公子道:“古兄,原来你就是小山子的主人呀。真是失敬了!” 

古公子便问小山子道:“你怎会认识许贤弟的?” 

小山子遂将许梦龙如何出手相救之事说了一遍,古公子听了之后,向许梦龙再三言谢。许梦龙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古兄不要客气。我初次踏足江湖就遇上这种不平事,岂可袖手旁观。我辈行侠仗义,此等是份内事而已。” 

古公子道:“许贤弟说得好,不愧是一位豪侠。” 

许梦龙邀请小山子入座,三人坐定后,一同把盏言欢。 

忽然,那古公子对许梦龙说:“许贤弟你既是武当清心真人的弟子,想必与少林寺也有来往。我家父与少林方丈无为大师是交往多年的好朋友,一月之后是无为大师寿诞之期,家父本想亲自送贺礼到少室山拜访大师。无奈他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只好遣我与小山子携礼往嵩山。可是我在此遇上几位同窗好友,他们说本届科举提前开考,我十载苦读,就为今科高中,以还老父心愿,但又不能有失老父所托。敢请许贤弟为我送礼物上少室山交给无为大师,说明是故人祝寿便可。” 

看见古公子情真意切的请求,许梦龙虽与他是初交,但却有如多年好友一般亲切,加上他自小受父亲教诲和师父的指点,对朋友之间的一个“义”字看得颇重,听完古公子说话,也不细想地回答:“小事一桩,我替你办就是。” 

古公子登时喜上眉梢,叫小山子取出一个用黄绢包裹的锦盒,交给许梦龙道:“请许贤弟检验一二。” 

许梦龙一摆手道:“不用了,古兄是我朋友,焉会戏弄于我。” 

许梦龙把锦盒包进了自己的行李中,接下这桩任务。 

那古公子舒了一口气,三人再喝了几壶酒,便告作别,还约定在许梦龙送完寿礼之后回兰州再聚。 

古公子与小山子离开后,许梦龙就在城中的四通客栈住宿了一夜。次日,便上路启程前往河南。 

风尘卜卜地到达河南后,计算之下早来了十天,许梦龙就游览了河南的开封等地,直到无为大师寿诞之日才赶赴嵩山。 

许梦龙向人打听清楚了上山的路该怎么走之后,就登上了巍峨的中岳嵩山。 

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是位于五乳峰下,乃嵩山其中一处山群,少林寺就建在少室山顶,风景怡人,亦有鹤立鸡群的气势。 

许梦龙边走边欣赏着山色,到达少林寺前已经是未排时分。少林寺前有武僧把守,一见有人走近寺门,便迎上前去,合什道:“施主何事光临?” 

许梦龙一脸笑容地说:“我是受一位友人之托,替他送上寿礼,祝贺无为大师寿辰。” 

武僧问:“为何施主的朋友自己不亲自来?” 

许梦龙道:“他要赶考科场,所以委托我来。” 

武僧问道:“你的礼物在什么地方?” 

许梦龙把那个用黄布包裹的锦盒拿出来送交武僧手上,武僧接过后说:“这份礼物由我交给方丈,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许梦龙道:“麻烦大师代为向方丈转告一声,说是故人祝寿。” 

那武僧转身入内,剩下另一个继续把守寺门。 

也不知道进去了多久,忽然钟声大作,只见大批僧众从寺内蜂拥而出,排开阵势。许梦龙见此情况,正感吃惊之际,只见从僧众中冒出三个老僧来,都是六十余岁的年纪,但相貌却是大不相同。 

左边第一个凶神恶煞,全然不似一个出家人;第二个脸色木讷,肤黄如枯,像久病之人;第三个胖得像一个大皮球,身上的僧衣也是勉强穿得在身上,如果稍有大动作,僧衣必然破裂。 

他们出现之后,许梦龙从他们的神色中察觉有异,只见那脸黄木讷的老僧问道:“那份贺礼可是由你带来的?” 

许梦龙答道:“是。是一位朋友托我带上山的给方丈作为贺寿。” 

那老僧又问:“你的朋友是什么来历?” 

许梦龙道:“他是一位待考的秀才,而且他父亲与方丈是旧交。” 

只听那胖老僧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贼小子装疯扮傻。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们无礼。” 

许梦龙忙道:“三位大师所言我一点也不明白,可否向晚辈明示。” 

凶恶老僧道:“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 

说毕,凶恶老僧便示意众武僧动手。立刻有四名武僧挺棍围攻上前,许梦龙也不任人鱼肉,慌忙拔剑迎住。 

他一施展起自身的武功来,便使四个武僧抵挡不住,三名老僧看见他的招式,连忙喝退四名武僧。那黄脸老僧问道:“你是武当哪一位道长的门下?” 

“先师清心真人!” 

“难怪有此本领。既是名门之后,因何与妖人为伍?” 

许梦龙听得一头雾水,便说:“我不明白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脸老僧道:“少装糊涂了,你那朋友就是妖人,你与他为友,便是背弃正道,我劝你还是及早回头为妙。” 

许梦龙道:“大师,我那朋友怎会是妖人?” 

黄脸老僧道:“你这么说,可否找他来对质?” 

许梦龙道:“我与他相约在兰州相见,我马上去找他来对质。” 

转身就走,凶恶老僧怕他走脱,便纵身赶上前去,挡在许梦龙前面。黄脸老僧则道:“哪有走得这么容易?” 

许梦龙急了,便说:“你们究竟要怎么样?” 

黄脸老僧道:“只要你说出巫月宫的余孽所在,我便放了你。” 

许梦龙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说:“什么巫月宫?我连听也没听说过。” 

胖老僧道:“师兄,还跟他多说什么?把他抓了,向盟主报告就是。” 

凶恶老僧不等黄脸老僧示意,便伸手来抓许梦龙。许梦龙闪避时仍被凶恶老僧抓下一片衣服。许梦龙恼他们不问情由,便把好人当贼,于是使出“太极绵掌”与他们相斗。 

三名老僧均被他的“太极绵掌”吓了一跳,因为能学到这种绝艺的人在武当派中一定是有来头的人,见他将绵掌使出,便不敢草率行事。凶恶老僧罢手退开,许梦龙趁机逃奔下山。 

众武僧感到奇怪,便问:“师尊,为何放走了他?” 

黄脸老僧道:“此人绝非平庸之辈,我们还需要向盟主讨个应对之策。不可有贸然的举动。”于是一众僧侣便退回寺中。 

且说许梦龙逃下山之后,心中思潮起伏,心想少林寺是十九门派之首,当不会随便冤枉好人,但又认定那位古公子绝非奸恶之徒,内心斗争了一夜,次日还是决定到兰州一行,找古公子问个明白。他在镇上买了一匹快马,日夜兼程赶往兰州。 

但是他在安乐楼一连等了数天,也不见古公子与小山子出现,再向人打听今科试举,方才知道今科试举尚有半年才进行,那为什么古公子说已提早举行呢?他思前想后,愈觉此事不妙,一定是受骗了。如今人没找到,又惹了少林派,心想少林派一定向父亲告状,自己是决计不能回去的,事到如今只有大师兄道远能救自己,于是他又向武当山进发。 

数日后,许梦龙回到真武观前,可是他甫一入内,便被大批武当弟子包围,为首的乃是负责执法的清光道长,清光道长喝道:“许梦龙,你还敢回来?” 

许梦龙忙道:“师叔,你们这是为何?” 

清光真人道:“少装懵,把许梦龙拿下。” 

众弟子正欲动手,却见道远赶到喝止了众人,许梦龙立刻问:“掌门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道远道:“日前神拳门上山来要我把你交出来,说你与妖人为伍,打伤他们的弟子。” 

许梦龙惊愕地道:“我与神拳门的人素未谋面,什么时候打伤他们的人了?” 

道远问:“我问你,你可曾到过兰州?” 

许梦龙点点头,道远又问:“你可曾与人有过争端?” 

“我……我曾帮助一位小兄弟打走了四个恶霸,莫非……” 

道远点头道:“那四人正是神拳门的弟子,而那个小兄弟就是妖人。” 

许梦龙又是一愣,清光真人则说:“你还有何话说?” 

许梦龙便说:“我正为此事回来,请掌门师兄与我一同回云槐山庄,我会在父亲面前说明此事。” 

清光真人道:“掌门别听这小子胡扯,他回了云槐山庄,倚仗盟主对他包庇,我们如何能奈何他?” 

道远却很有信心地说道:“盟主一向大公无私,我相信他会秉公办事。” 

既然掌门人也这么说,其余武当弟子也不敢多言。道远命他们收拾打点行装,即日启程前往云槐山庄。 

道远与许梦龙先下山等候,二人一直走到山脚,却见两面草丛中钻出十余人,围定了他们。只见一人迎面而出道:“真人请留步。” 

道远环顾了众人一眼,便说:“铁少侠,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这帮人是神拳门的人,那为首的正是掌门铁月之子铁花翎。他的武功在同辈的武林高手中可谓佼佼者。 

这时,只见有四个人一起走到前面来,指着许梦龙道:“公子,他就是妖人的同党。” 

许梦龙也认出他们就是当日在兰州被他教训的四个恶霸,于是说道:“你们四个休要含血喷人,我不是妖人。你们想公报私仇,硬是诬捏我。” 

铁花翎道:“真人倘若再维护他,就是武林公敌,到时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你们武当派。” 

道远道:“废话,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你凭什么说我师弟就是妖人?在未查清楚事件之前,谁也不能动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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