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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治疗左脚

(2006-10-07 15:14:58)
分类: 身体笔记·肢体日志

2004/5/25 1600 旧式筒楼520

昨天中午才迟迟起床,慌忙穿上衣服冲出房门去换药。脚踏车飞快的骑着,让我不敢相信现在的左脚踩地自如,而且硬梆梆的硌痛已经消失。这该是第六次换药,满头大汗的骑到小诊所,远看铁门关上了,心里一惊不会今天休息吧,那样痊愈的日子又晚一天。走近才看见开了一道角门,把车子搬进院里,原来今天来了好几个治脚的年轻人。

挑帘走进修脚室,和修脚大夫们寒暄着,药水和脚丫怪异的混合味道想吐。熟悉的泡脚程序结束后,坐在台灯照耀的地方伸出左脚,揭药膏,开始。只要刀片一开始工作我就会紧张的不停流汗,所有关注点高度集中在不断落下皮,会突然疼痛或是出血的左脚脚掌。每次经过烈性药物的敷拭,新鲜的肉会变得麻木不仁,任由刀片的削刮,一旦这层被去掉身体就能感觉刀锋的移动。上次在修过后,换了一把窄而尖锐的薄刀片,在脚掌划开皮肉见血然后糊药。这次为使药物吸收好些,也做了同样残忍的事情,不仅划开一道,多次的划痕把整个患区清晰的分了很多小块,像给死去等待人们分享的猪肉割皮剔骨。这绝对是活生生的捣破皮肤,相当于割脉的举动。如果找不到生活片断中相似体验,就可以在自己意识最清醒的时候,用锋利的刀片在身上选一块合适的地方动手试试就知晓了。剪开一段膏药,环绕贴在不需要侵蚀的地方,露出可怜的“破口”,摸上厚厚的药膏,黑黄色的一坨,用药膏贴死,绑上窄胶布。因为皮肤有创面所以当药膏糊上会觉得很砂,如同用酒精擦拭消毒。一次修脚又熬过去了,真是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恐惧越来越重。

穿着拖鞋走出诊室,跨上自行车缓慢的启动,与来时的灵便形成硕大的对比,我仿佛瞬间衰老了几十岁,行动是无奈的迟钝。这样一上一下的对比已经持续有将近二十天,从马上要恢复到全部好感的打破,我不断的飞向空中,又不断的跌落在地,再飞再跌,摔得鼻青脸肿,气力渐无。

回到家,以为会像上次不那么疼,谁知这次划口面积要比上次扩大许多,大名骨下也有一只小瘊,全部切割。换药后的第一天是最疼的一天,难以忍受,我记得第一次换药的第一天我是用安眠药来让自己度过的,从下午六点一直混沌睡到第二天凌晨。可能是第几次记不清了,是凌晨五点疼醒,再也无法入梦。所以第一天对于遭受相同五次折磨的我来讲,又是一次心灵忍耐力的挑战。

傍晚脚掌开始隐隐作痛,八点多的时候只能活生生的踩在地上或者翘二郎腿倒控左脚,全然不顾因倒控时间过久出现的斑斑血点。看看电脑打字还好些,但是时间不早需要休息,心底充斥丝痛经历的恐惧。挪到床上,把倒立的左脚平放在床,血液一下回流又逼迫自己把脚扔下床,太疼了。必须要睡觉呀,怎能把脚一直吊在床下呢。我再次鼓起勇气,把脚小心的搬回床上好疼。疼的时候,我都拼命把脸捂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存在的痛苦一般,我不断进行着自欺。缓缓躺下,天,刺痛阵阵,中途几乎没有什么间隔时间。遇到好心情时,我住的这间小屋会觉得气温适宜,呼吸通畅。然而现在整个背心都湿了,小屋在挤压我的肺,堵住我的鼻子、嘴巴,湿润我的眼睛。钟表这时已经默默前进了两个多小时,我强迫自己入睡的努力不断失败,我坐起,用指甲揪起一点点皮肉,左右旋动着,想以毒攻毒来对抗脚的疼痛。当时真想把药膏揭下来,使脚解脱一下,让这种反复的痛彻底消失。我怎样再摆弄左脚始终除了疼痛还是疼痛,只好起床用香烟来麻木自己,使劲的把脚抬起然后重放在床铺上,床板发出咚咚的响,在嘲弄我的愚昧与无知。

刺痛又胜利地把眼泪从我的心里涌出,失声痛哭,这是晚上在妈妈打过电话告诉她一点都不疼之后的谎言报复。最狠毒的报复,可是我有什么错吗?我尽量用毅力和坚强把自己的痛包裹得紧些不让无意泄漏的部分引起父母的担心,虽然我会更疼。泪水清爽地洗刷入夜的宁静与发酸疲倦的双眼,真得已经很累了,夜长的漫无止境。起来,重新开启电脑想看看想念的人是否给我发来邮件。如果在我疼痛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像抱住孩子一样的抱住我,那脚还会疼吗?我不知道,但是想知道。一片漆黑中增添了嗡嗡的机箱转动声,互联网是安静的,我的心是剧烈跳动的,因为疼痛。

凌晨四点,脚依然肿痛难消,快绝望的我打算再试图入睡,真难。从来以为这本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但此时交给我却什么都砸了。浑身因为彻夜的辗转,酸的厉害,眼睛盯着窗外看着渐逝的星辰,新的一天到来对我,一个足不能出户的人来讲意义何在?七点钟太阳把淡红色初阳带给世界,人声开始嘈杂,所有生物如蹈覆辙般苏醒,开始忙碌着一个星期的第一天。我傻傻地坐着,听着晨风的耳语,有谁能知道我是怎样从痛苦的渊坛里挣扎爬起?所有人不会因你的痛而流泪,不会因你的喜而大笑,不会因你的消失而忧伤。

结论:痛苦始终是要自己负担的,无论何时!

 

NO.10等待

2004/7/17 1840 明光村暂居地

716日是我第十六次换药,头天晚上一想到要去的小诊所就感到钻心的呕吐,那个带来疼痛的地方,心底充满恐惧。每次表面上装作一副英雄的气概,实际自己是脆弱的一只老鼠。世界上除了父母会分担你的疼,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去承受。揭开药膏,潮湿伤口厚厚的腐肉仿佛散发着死亡的味道,真的相信《north fork》中那个可以嗅到死亡的传说。刀片辛勤地工作开来,不小心削到的瘊子流出红色的液体,疼对于我来讲已经趋于刺激和麻木,其实对我心灵的耐磨力也近乎帮助。我想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除非会超越至此治疗的疼痛度,否则一切皆在忍受中。但是不同于冷酷,世界上现在的我真的相信有如此冷酷的心的存在,耳鼓中的平衡倾向于利益的一方,视眼前的所有为无礼。地位总是在心里打着无形的滑梯,瞬间由高跌落于低谷,一面外表光滑的镜子摔得粉碎。还好,有治脚的磨练,所以不会心动美丽的逝去,可怜的镜子永远的死了。瘊子还顽强的滞留几小棵,还是渴望彻底的修养让它们从体内完全的消失,我不再希望无聊地陪伴它们近三个月的玩耍。一切今早结束吧,对生命也有个交代。

愿你尽快摆脱这折磨,不过要潇洒些“一切石粒、沙子都会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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