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从3年前开始,放寒假之后到春节和元宵节,上海的街道上男孩子放鞭炮的景象几乎绝迹……
在我们小时候(70年代),鞭炮和当时的电影胶片一样,对于当事人来说都非常珍贵。所谓当事人,就是放鞭炮的小男孩和电影导演。小男孩几乎不敢奢望父母给自己购置连放200响以上的鞭炮,虽然不至于象小兵张嘎电影里的小胖那样吧一串鞭炮作为调换木枪的资本,但我们都习惯于小心翼翼地把100响或者200响串接起来的鞭炮小心翼翼地拆开,放在口袋里,一个个地放。当时的电影胶片几乎都是进口货,电影局配给每个导演的胶片的比例大概是3:1,就是说,如果你的电影放映长度是2小时,那么最多给你6小时的胶片,那时候拍电影,演员必须在正是开拍前一遍又一遍地排演带烂熟为止、尽量争取开机后一次性通过……
鞭炮一个个地放,这样也不好,容易被想出各种捉弄人的方法——有的为了显示胆子大,捏着鞭炮下半截放、有的偷偷把点燃的鞭炮往楼下人堆里扔……。穷有的穷的玩法,但反而更容易伤人。
当我读大学后,就彻底与鞭炮绝缘了,甚至,渐渐地觉得每年春节街道上冷不丁的鞭炮鸣响是不可忍受的噪音,对心脏也不好。那些无厘头的男孩奔跑着追逐着把鞭炮扔来扔去的情形,我一见就头大恼火,尽管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上海是全国大城市里对禁放鞭炮最人性化管理的地方,从来没有板着面孔彻底地禁放过,包括北京在内的大城市纷纷一度在除夕的市区听不到任何鞭炮声响的那几年里,上海的市区却是大城市里最有过年味的。可是,这三年以来,除了中年人或者准中年人在除夕和年初四(五)迎财神时可劲地鸣放一阵烟花爆竹,孩子们一般都在家的电脑前度过寒假,而放弃了鞭炮这个多少充斥危险的春节玩具了,原因很多,其实也没必要加以深刻分析……无外乎安全问题、社会进步、独生子政策、娱乐活动多样化等等。再想发财的土财主,都不太舍得让穿着光鲜的孩子在新年里独自一人到小区或大街上拿着自己的打火机燃放鞭炮了……
我们周围类似鞭炮东西很多,在你把它当回事大声嚷嚷禁止的时候,没准人们反而可着劲放;可一旦当你彻底任其自然、不刻意追求一种自上而下的行政指令的时候,它基本就真的能遵循规律地自生自灭了。
燃放鞭炮这个社会现象的沉浮和兴衰,上海可能走在全国大城市的前面了,今后的房地产走向和老龄化亦是如此……
很多传统的东西,刻意保护保留是没用的,自生自灭才是真理。现在的孩子,谁还对春晚感兴趣?长江以南,出周立波之前,很多地方春晚的关注程度已经连年大幅下降着。赵本山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传媒帝国,通过央视搭台扬名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去可能不单单是买飞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本山除了三亚买地,没准怀有搞一个与央视娱乐频道场对手戏的电视台的野心呢。沧海桑田,都到这个份上了,就别赖在春晚上放炮了。还是这句话:如今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了。当初出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俚语的时候,我们有火车吗?或者火车的时速是多少?现在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