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推开窗子,外面竟是一片银装素裹。天空还阴沉着,轻轻地飘着细雪。本来,假日里想一家外出尽情地游玩一番,也只好作罢。
可是,不能出远门,并不代表不能“尽情地玩”了,我叫起还在熟睡的女儿和老公,带上简易的几样工具,来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雪,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厚,想堆个雪人儿显然是不可能的,本想用来装点雪人的胡萝卜、瓶子盖儿、旧草帽什么的也都没能派上用场。可是,我们玩得依然很快乐。挫几个不大不小的雪球打打雪仗,在汽车玻璃窗上写下我们新年对彼此的祝福,竟也是这般愉快。女儿哈着热气,不断地拍打落在身上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鼻尖上竟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老公拿出一个瓷坛,找无人落足的地方,捧起雪,轻轻地放入坛中。我调侃:“人家妙玉是蠲雨水来年泡茶喝,难道你要用雪水?”老公大笑:“未尝不可,这可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呢!”
不知不觉玩得累了,女儿说饿了,我们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家。这一个美好的上午,似乎比我们去任何地方都来得惬意。一家人,只要在一起,随便怎么玩,都是开心的,因为,亲情早已让我们亲密无间。
突然有一些感慨,这一年来,忙于工作,常常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却偏偏忽视了女儿的成长。年初的时候,有许多美好的打算,想带着她到处走走,开阔眼界。可是,一忙起来,什么也都顾不得了。女儿从没抱怨,可是,这只能代表了她的懂事,却不能说明我们为人父母对她没有亏欠。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常常会想,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错过了她的成长,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弥补了。终有一天,她会不再需要我带着她外出,也许她会不屑于让我牵着她的手,那时候,又会怎样地自责和后悔?
我的童年不就是这样吗?多少带着那么一点遗憾。所以,更不能让我的女儿,在十几、二十几年之后,也有同样的感慨。
对父母的忽视更是显而易见的。身处同一座城市,匆匆地去探望,又匆匆地离开,象徐志摩的诗“不带走一片云彩”。而父母却是依然无条件地付出,为我带孩子、帮我分担忧愁,那一份牵挂让我感动地无以言表。深深地巷子,走出了大半,再回头,父亲多半还立在那里,那微微有些驼的背,竟对寒风没有丝毫地畏惧,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好的。每每打电话过去,说要回家吃饭,母亲总是急急地应着,言谈中忍不住一份欣喜。难道这不是我对父母的亏欠、是我做女儿的失职吗?
于是,无论我赚过多少钱,无论我有过多少赞赏,都变得苍白无力。所以,我必须多分一些时间,给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母,因为亲情是有期限的。当父母渐渐苍老,当子女平安长大,终会有那么一天,当自己也无力再去保护他们,无力为他们分担什么,但愿心中没有遗憾。
所以,珍惜拥有亲情的每一天,珍惜与亲人一起度过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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