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你上场的最后一场比赛。一晃27年就这样过去了，你就这样告别自己的绿茵生涯。深夜0点还守侯在电视机前，也许就是为了和你说一声再见。毕竟你也陪了我17年了，17年，人生最好的一段时光，对你是这样的，对我也一样。

开始喜欢米兰的时侯，并不是特别地关注你。因为我最喜欢巴队，后来是马队。在我看来，你似乎离巨星永远都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从来也没有被捅穿过。时间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过去，你也在我的目光中渐渐成熟。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发现你的回追更加缓慢，你的脚步开始踉跄，我觉得也许你该离开了。因为你不是不朽的6号，也不是神奇的3号。尽管圣西罗的阳光总是温暖的，但总会有落寞的背影从这里走过，告别也总是令人伤感的。

但你终究还是没有走，而且一呆又是将近10年。比你更年轻的德梅罗选择了无奈地离去，甚至小你一辈的舍瓦也高飞去了斯坦福桥，但你却幸运而坚定地留了下来。尽管脚步依旧踉跄，尽管跑动依旧缓慢，但你还是站在了球场上，象一个对手无法逾越的高山，象一块前锋们根本无法甩脱的“牛皮糖”。很多人说你已经成为一个妖精，我也这样认为。经验、站位、预判，偶尔让对手头痛不已的小动作，在危险关头果断无比地铲截犯规......。也许你不如保罗那么优雅，那么具有领袖气质，但在我的眼中，你已经是一本意大利式经典的防守教科书。

你从不把自己看作领袖。你总是坚定地站在保罗的身后，默默地陪衬着他，捍卫着他，也陪衬着米兰，捍卫着米兰。保罗曾经说过，每一个队友离去的时侯，总会感到自己足球生命一部分已经死去。那么比利，今天，你看到了保罗祝福的笑容底下的那一丝伤感和不舍吗？你从来不把自己看作领袖，但时间终于把你变成了更衣室里的老大。也许正因为有了保罗，有了你，米兰更衣室才总会那么和谐而有秩序，米兰内洛的训练场上才总会轻松而不失紧张。

站在点球点前的那一刻，圣西罗的空气已经凝固，风景在瞬间定格。在皮球清晰地越过门线的时侯，你依旧如此地平静，也许无数个经典的记忆此刻如浮云般在你的心头掠过。告别的时刻终于来临，看着19岁的詹纳罗向球场欢快地跑去的背影，你听到20年前自己初次上场时紧张的心跳了吗？

队友们微笑为你鼓掌，所有的人都身着5号球衣向你奔去！！我也在电视机前微笑地送上我的祝福，但微笑中有太多的酸楚，太多的感概。唯一能够让我宽怀的，是明年的圣西罗球场边，我们依旧可以看到教练席上的你！27年了，你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我希望你还能在圣西罗再呆上一个又一个的27年！！

不说再见，比利！我们会在红黑色的记忆中一起变老！

（铁杆米兰，五月二十日于福州米兰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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