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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法国总统萨科齐出席一个农产品展销会,正当他走近群众准备握手时,一名男子因为不愿和他握手,便对他回避三舍,并说道:“别碰我!你碰我就是玷污了我。”萨科齐则笑面迎人“回敬”道:“那么滚开吧!”该名男子也不好惹,说:“你令我反胃!”此时萨科齐怒斥道:“快滚!你这个该死的白痴!” 此互骂过程被《巴黎报》录拍下并上载到该报网站。
作为堂堂一国总统,走进农产品展销会,正想与该市民握手,不但未让这名市民受宠若惊,却反遭其辱,这样的非礼貌行为的打击力是够突兀也是够大的。萨科齐就算不是总统衣袍加身,他也是一名普通法国人,何况他是一个生活在富含浪漫主义情怀国度的男人。我想,这大概算是世界最率真、最生动的一张“官民和谐图”了,这就是官民权利平等意识的一种高调呈现。因为,一个连自己的总统都敢骂且骂后没啥“问题”的国度,的确让人羡慕。
正如法国前总理拉法兰评论萨科齐所说的那样,“这只不过是私人间的对话,比较男性化而已”。包括萨科齐的安保人员在内,不管是媒体还是市民,似乎均未在萨科齐与该男子的“私人对话”中感受到惊诧,他们将这种对话看作是一种平常不过的男人之间的情感表达。民主与平等并非虚无缥纱的外衣,而就是这种“人不怕人、人只怕法”的意识空间的充分形成。在这种公民权益互等的意识氛围中,总统的心智是健康的,民众的表达是充分的。纵使一方贵为总统,一方低为乞者,两者之间只有法的平等,没有法外的强权力。
很明显,洒脱的萨科齐此时更多的是将总统身份“还原”成一个普通的男性公民,不会像绥德县那名牛气十足的县长那样,仅因找其签字的校长拉了一下车门,便以“妨碍公务”为由引动司法机关抓人和跟进教育局撤其校长之职。反观我们,别说县长大人的车不能拉、手不能“拒握”,就是农民见到了村长,恐也不敢置之不理,不仅跨步上向紧握村长之手,还会满脸真诚道:“村长您辛苦了”。我们几乎不敢遑论像法国这名公民那样,当场让萨科齐伸过来的那双热手,尴尬定格在冰冷的风中?
西谚云: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我想,萨科齐并非感受不到权力握于手中的自信与酣畅。怎么面对一个男人的辱骂时,未能想到如绥德县那名县长那样稍微动一下公权力呢?依我看,全部的因由出在一种对待公权的认识观与现代制度性文明的基础之上。任何公权均是公民赋予,系公民选出来的,那么仅是权力就是用来回馈公民的工具。若公权有私用行为,理应被公民重新给“选”下来。这样的权力运行过程,应是在平常、公平、阳光的轨道上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