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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张羞 |
分类: 随笔 |
何小竹
1)2006年2月22日,成都阳光明媚的一天,乌青将张羞的《散装麻雀》递到了我的手上,地点是跳伞塔的一家数码广场内。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阳光明媚)和这样的一个地点(数码广场)收到这样一本小说,这本身就是特别张羞,也特别小说的。2000年,我第一次看到张羞,就是他刚刚在电脑上编写完“橡皮”网站的一个程序,在乌青的陪同下,从橡皮酒吧内的“机房”走出来的时候。乌青向我介绍说,这是老夭。
2)过了些时候,我读到张羞在橡皮上的诗,我问乌青,张羞是谁?乌青说,张羞就是老夭。我这才知道,老夭不仅会编程,还会写诗,一写就写成了张羞。再后来,诗人张羞又写起了小说。曾经听说,他的第一部长篇就要在武汉那边一家公司出版了,但后来却莫名其妙没有出出来。现在,他的第二部长篇出出来了,这意味着张羞终于有了一本“自己的书”。这是一本没有书号的书,但它毫无疑问是一本真正的书,甚至,比很多真正的书还要真,还要正。比如,仅从装帧来说,就比我两年前的那本《女巫制造者》要真正百倍,千倍。
3)但是,《散装麻雀》作为一本真正的书,还不仅仅是它的装帧,更重要的还是它的内容,即装帧为之服务的张羞的小说。作为一个喜好阅读的人,我对书的看法是很挑剔的。从小到大,从买连环画书,到买“字书”,我买过的书应该也在4位数上。但是,我又有个习惯,就是我每年都要从书柜里将一些书剔出来,当垃圾扔出去。比如:《家》、《艾青诗选》、《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学》、《废都》,等等等等。而像罗布?格里耶的《橡皮》,以及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样的书,即使我从涪陵搬家到黔江,从黔江又搬家到成都,都会将它一路带上。如果因为什么原因搞丢了,或是送朋友了,那么,一旦在书店碰上,我会毫不犹豫地再买一本。这就是我对真正的书的态度。现在,我同样是本着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张羞的这本《散装麻雀》,其理由就是,印刷在这本书中的那些文字,它们值得我如此珍视。
4)《散装麻雀》的每一个字都不是随便写上去的。我想,当张羞想要一本自己的书的时候,他就清醒地意识到了,一本真正的书应该由什么样的文字构成。而当他选择以自费和非正规出版渠道“出版”这本书的时候,对于书跟作者,以及书跟读者,读者与作者的关系,也是想清楚了的。当博尔赫斯听说自己的小说卖到了成千上万册的时候,十分震惊地对朋友说,本来它们只应该卖一百本的。这也是作为既是书迷,又是作家的博尔赫斯对于书的认识。也就是说,他很清楚自己的书是写给谁读的。一百个之外的读者,超出了他的预期。我自然也是他预期之外的一个中国读者。我想说的是,博尔赫斯的预期是对的,而预期之外的我,读到并喜欢上了他的小说,也是对的。同样,张羞的《散装麻雀》也有其预期的读者。我虽然不在博尔赫斯的预期之内,但我在张羞的预期之内,这让我十分高兴。由此,我也预期,张羞的《散装麻雀》,也会有超出张羞本人预期之外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