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闲话之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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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桥写《干干净净的屠格涅夫》:“屠格涅夫老时,被他的爱
人抛来掷去,他自己说,像条狗似的。然而如果不是如此可怜身世,也许没有那么精致的小说。”其实董桥的理解有一点讹误,屠格涅夫在老年的确晚景凄凉,被弃于爱人,不容于故国,远在异乡,老病缠身,但他那些精致的小说却多数产生于早期。其创作旺盛期大约在十九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期间,至晚年,也就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屠格涅夫的创作精力已大打折扣。
五十一首散文诗,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作者被死亡威胁,病痛折磨所表露出的无助与痛苦。在《老妇》中,诗人在旷野被一个老妇人追逐,被“不祥地,凶恶的大眼睛”注视,却无法躲避,屠格涅夫感觉妇人正在驱赶他走向一个黑洞,那是坟墓,“这个老妇就是我的命运,是人逃不了的命运啊!”作者分明是在描述死神,当死亡的阴影如同幽邃的暮色正在笼罩老宅,敏感多智的心灵是最易拨动的。余光中说:“凡大天才,没有不怕死的。愈是天才,便活得愈热烈,也愈怕丧失它”,天才的寂寞,谁能感受呢?
还是钟爱屠格涅夫《猎人日记》里的《白净草原》,宁静和谐,清新悠远,那是屠格涅夫的处女作,不知道屠格涅夫在老年的孤独中有没有想到露水沾湿的草原,那个充满年轻人梦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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