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意见”？

继12日下午在上海人民广场“散步”反对磁悬浮之后，13日下午2时，又有部分磁悬浮沿线业主在南京路步行街“购物”以表示反对磁悬浮。13日，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人表态，磁悬浮方案正处于听取沿线居民建议和意见的阶段，已在相关小区设置了意见征集点，希望沿线居民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意见。（《南方都市报》1月14日）

种种迹象表明，上海市民反对磁悬浮似乎就是异地版的“PX”项目。譬如市民通过“散步”、“购物”等方式表达民意，政府积极主动地公示信息，对民意表达尊重，当然还有媒体的及时介入，公众的广泛关注，等等。

但同中有异，上海磁悬浮之争与厦门“PX”事件相比，仍然有着某种微妙的差别，这也决定了无论是项目的进程还是结果，都还充满了变数。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是：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人提出了希望沿线居民“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问题”——何为“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问题”？这很耐人寻味。

PX项目事件中，厦门市民的冷静、克制受到一致赞誉，事后也被认为是能够取得成功的关键。至少从目前来看，上海市民的所为并非超过厦门市民的限度，那么新闻发言人所说的“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意见”，是未雨绸缪，还是有所指？

问题可能出在对“合法理性”的不同理解上。据悉，上海市规划、环保部门已在相关街道(镇)和住宅小区设置了多个意见征集点，并在网上开设专门邮箱，希望沿线居民通过上述渠道反映建议和意见。而现实是，居民显然更乐于通过已被事实证明有效的“散步”“购物”等方式发出声音。也就是说，政府希望把事情维持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影响越小越好；而居民们则希望更加积极主动些，影响越大越好。分歧由此而生。

政府和居民都非常清楚，沟通对话是取得双赢结局的唯一途径。但在没有厘清何为“合法理性”的前提下，双方显然难以达成共识。在我看来，“通过合法理性的渠道反映意见”，其核心就是更开放，更透明，更民主，只要在合法的范围内，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和渠道，只要有利于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应该被认为是“合法理性”的。以此观之，和厦门市民一样，上海市民的作法是无可指摘的，倒是政府部门的一些作法有悖于意见表达的宗旨。

应该看到，在公共事件上，民众与政府是博弈的双方，如果民众的意见表达只能通过政府规定的渠道来实现，难以保证博弈的公平性，正所谓“任何人都不能充当自己案件的法官”。事实上，之前上海市政府的两次公示都刊在人们所不熟悉的网站，以及线路变更之后公示却未能及时变更，就已遭到市民的质疑。

厦门“PX项目”事件之后，一位官员说，“市民在成长，政府也在成长”。显然，经此一事，人们对上海磁悬浮之争又多了一份期待和关注。

新闻链接：http://news.sina.com.cn/c/2008-01-14/024114734209.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