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格遗址听管理员讲解壁画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县城北边约40公里处,有两个邻近的村子:东嘎、皮央,去那里不仅可以看到壮美的土林风光,还可以看到同样是古格文化的两处石窟壁画遗址,于是我们决定抽一天时间去那里看看。
事先向县城里的藏族司机打听过,去东嘎、皮央的路就是走昔日去狮泉河的进出札达的老路。
这条老路全程还是砂土路,土路也就算了,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搓板路,一路的颠簸让我和战车吃尽了苦头,但这条路穿行于札达土林核心区的札达沟,道路两边那巍峨的城堡式土林和台阶式土林仿佛把我们带回了欧洲城邦时代,进入了古城堡的世界里。
行进至沟中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眼前豁然开朗,两侧依然是高高的寸草不生的土林,但河谷中间却是一片略带绿意的草滩,草滩上孤伶伶地挺立着两棵形如凤凰的小树,当地人称其为“孔雀树”。这两棵树据说还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在眼在天堂,身在地狱的札达沟中行驶上一小时左右,按着前往东嘎的路标,我们离开沟底开始爬扎不拉山,随着海拔升高,我们的视野则越发开阔,行至山顶便到了扎不拉山土林观景台,在这里眺望土林,但见层林叠现、陡缓相间的土林,在我们眼前横亘绵延数十公里,其与身后的喜马拉雅雪山交相辉映,好一派岭翻浪涌,峰跃惊涛的宏大气魄。
从扎不拉山巅下至一条土林沟中,转过一处山脚,在一片被雪山抱的河谷中,一座外观支零破碎的土林山丘横亘在眼前:它高耸于天地之间,赫然凸立于土林之中,那气势颇有王者之风,与古格王城遗址有得一拚,直觉告诉我们这座山丘定然有着不凡的身世和经历。
一片小村庄位于山丘的另一侧,进村一打听,原来这里就是皮央村,方才的山丘就是皮央遗址。
从村里抬头,仰望皮央城堡,可以看到位于村庄正上方的山崖呈南北走势,峭壁之巅可见修建有红色的庙宇。
我们驱车重新回到最初望见皮央城堡的地方,在那里站在路边便能看到在白云和蓝天的衬托下,山上密密麻麻的洞窟,延绵不绝,俨如蜂巢,难以计数。这些洞窟数量号称“前山一千,后山一千”应不是虚传。
同伴们沿着前山陡峻的布满了碎石和浮土的牧羊人小道向上攀登,矫健的身手令我羡慕不已。本不想上去冒险,但经不起同伴的诱惑,于是背上相机,手脚并用爬上了半山腰,果然,众多人工或天然形成的空穴中,所见景致确不一般。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土林地带多是砂土,那些岩壁十分的疏松,一把抓去往往是手中土一把,脚下一脚踩去松动的砂土直往下滑,这可把我害惨了,大叔我有点恐高,保命的同时,还得护着怀中的相机,这攀爬的难度是可想而知了,我那在山崖上狼狈脱身的情景正被同伴们看在眼里记录相机中,于是,“老柴下山”自此便成了他们的笑柄。


离开皮央,我们继续驱车前往离皮央约2公里东嘎石窟群。
皮央与东嘎正位于札达盆地边缘的一小片绿洲之上,沟谷中有一条清澈的河水静静地从它们身边流过,刚刚泛绿的草地上,牛羊在悠闲地踱步,最为活跃的则是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土拨鼠。
东嘎石窟群位于东嘎村北的高大土山岩之上,从山脚下的停车处,需要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攀登数百级石阶才能到达位于峭壁之上的石窟。
基于对神秘的古格文化的一种探寻的渴望,我们抱着期待与猎奇的心理,奋力向上攀登,最终,东嘎石窟没有让我们失望。
当管理员打开石窟的大门,我们发现石窟内残存着大量绘制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别处没有的神奇的世界:四壁上伫立着的是各类、护法,天顶的藻井中绘着二十八星宿,顶壁上遍布飞天,四周饰满了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每一窟中的世界都是那样的奇妙……
在东嘎皮央,时光仿佛还停留在古格王朝时期,据说这里曾经是古格王朝的附都和文化中心,其地位相当于明代北京和南京的关系。当时这里达官显贵云集,商贾僧侣穿梭往来,曾经形成了一个区域性的、非常繁华的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当古格王朝从历史上消失的时候,东嘎、皮央也同时人去楼空,古格的遗民们离开了巍峨的城堡和富足的土地,一夜之间仿佛便从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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