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东北界江行之五:身陷三江湿地,感受残存的壮美,方知东北之东北才是真正的鱼米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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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发起的“中国最美的地方”评选活动中将“三江平原沼泽湿地”评选为中国最美的六大沼泽湿地之一,而它就位于我国东北之东北,地处松花江、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三江汇合处,是世界上仅存的三大黑土湿地之一,也是全球少见的淡水沼泽湿地之一。
来东北之前,我曾长时间将“三江平原沼泽湿地”和“三江湿地”错误地混为一谈,其实前者是一个区域性的大概念,它包括了三江平原地区的许多小的湿地系统,如“洪河湿地”、“三江湿地”、“珍宝岛湿地”、“虎头湿地”等等;后者是专指位于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抚远县境内,地处黑龙江、乌苏里江汇合处三角地带一片湿地,此处的“三江”也不是我们常说的松花江、黑龙江和乌苏里江,而是黑龙江、乌苏里江和鸭绿河。
据抚远当地人说,三江湿地是所有湿地中保护得最好的湿地之一。保护区内泡沼遍布,河流纵横,自然植被以沼泽化草甸为主,并间有岛状森林分布,均保持着原始自然状态。就在眼前的美景,我当然不会放过。从黑瞎子岛出来后,我决定不返回抚远,而是从乌苏镇沿着乡道驾车直接向南穿过三江湿地前往饶河和珍宝岛,这一决定让我在不久之后,便身陷三江湿地之中,吃劲了烂路的苦头,但却也让我切身感受到了现存湿地那残存的壮美。
凌晨时分,在从抚远到乌苏的路上,我就已经初次领略到了黎明时三江湿地的秀美,那种美恬静而淡泊、空旷而幽远,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很难领略到她瞬间体现出的那摄人心魄的魅力的。
从乌苏镇向南前往抓吉镇的路上,几间小木屋就在绿树掩映中。道路两边遍地都是沼泽草甸,苇草丛生、柳条密布、一望无际的“塔头墩”高低胖瘦参差不齐,由于还是初夏,成年的荒草里只是夹杂着些黄色或白色的小野花,从地图上看,在道路物左侧不远就应该是浩荡的乌苏里江,但眼前却只是成片的绿草茵茵的沼泽,唯有远处的草甸中间或飞起的水鸟,你才能猜测那里应该有水面的存在。此时尚是清晨,站在车旁,面对着无边的原生态湿地沼泽,深深地呼吸一口这里清新的空气,一股湿润的伴着那芬芳的夏草香气沁入心肺;如此舒畅痛快的呼吸真是让人神清气爽,真是羡慕这里的人,天天可以如此的洗肺,一定能长寿。
在昨天与当地人闲聊时,他们曾经告诉我,就在三江湿地的抓吉和海青,在这北纬46度的高寒地带的湿地怀抱里竟然生长着大片的荷塘,每当七月都会出现荷叶田田,莲花朵朵,仿若江南水乡的美景,可惜我们来得早了些,无缘欣赏到这一北国奇景。
在前哨21连,我驾车拐上了一条土路,因为这是条向南直插到海青的捷径,谁知道这条路虽然只有30多公里,却是从三江湿地的腹地穿过,路基都是建在沼泽地之上,再加上道路正在重新翻修,到处都是积满水的坑洼,不一会我的北京JEEP就变成了泥地赛车。
当艰难地驾车行驶在这条位于三江湿地腹地中的乡村土路上时,车窗外的景色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仿佛驶进了一片由无数四四方方的水稻田组成的绿色海洋之中,我的爱车此时就如同是航行在这片绿色海洋中的一叶轻舟;对于来自江南“鱼米之乡”的我,成片的水稻田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了,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如此密集的水稻田网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后来我上网一查才知道如今的三江湿地60%左右的农田已被开垦为水稻田,这里已成为我国稻米的主产区之一;同时由于这里昼夜温大,生长期长,所产的稻谷籽粒饱满,营养丰富,品质上乘,蒸出饭来松软油亮,又香又糯,堪称是人间美味。)
经过30多公里的颠簸,好不容易在别拉洪乡我们终于再次回到了平坦的柏油路上,此时我对三江湿地已经是心存顾忌了,于是我放弃继续向东前往海青乡的打算,急急掉头直奔西面的前哨农场。
从前哨农场开始向南是一条农场间的宽阔的水泥路,我驾车一路飞奔,为了把耽误的时间赶回来。这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前哨、胜利、饶河三个大型的农场,道路两边如城墙般高大的防风林后,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肥沃黑土地,就是无边无际的水稻田,间或田间还会出现农场的专用飞机场……这样的情景,你在人多地少的江南是根本无法想象的。真是不到抚远不知道东北的鱼好吃,不到三江不知道北大荒的稻田多,只有身陷此地,方知东北之东北才是真正的“鱼米之乡”。
三江平原的湿地因为被过渡的垦荒而越来越多地演变成粮田,每年都有大量的沼泽被抽干了水分,失去了她原有的风姿。人们为了能从这块黑油油的、肥沃的土地上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断地向三江平原沼泽湿地进军、开垦。在这里,长期以来,保护自然环境和人类的生存仿佛成了对立的两面,好在这几年,人们已经意识到了湿地的重要性,如今它们又作为“地球之肾”受到了应有的珍视。
在进入饶河之前,我们再一次在路边看到了已经得到了妥善保护的成片的湿地:蓝天白云之下是永恒的绿色,草甸中成片挺拔的白桦树带给她盎然的生机,泡子和溪水则赋予她飘动的灵性,低矮的灌木丛中如云朵般飘过的牛儿与羊群,还有那沼泽深处欢快鸣叫并自由翱翔的水禽珍鸟……所有这一切完美和谐的景象,都构成了湿地绿色之洲的生命主题,从而也让我们再一次近距离地领略到现存湿地中那份难得的残存之美。
我们不得不承认:上帝对东北之东北是公平的,上帝给了她严寒,但也给了她沃土和湿地。对于上帝赐与的财富,我们应该懂得如何去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