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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清辉医疗保健乡村医生困惑医改 |
分类: 医者心(杏林漫话) |
文/赖清辉
随着当代农村医改的进行,这些撑起我国大半个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的乡村医生们,心里却充满着十分尴尬的困与惑。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现状为越来越多的人士所关注与了解,甚至被理解,最后呼吁改善乡村医生现状的呼声变得越来越大,在今年“两会”期间,“乡村医生”就成为了热点话题,那些日益凸显出来的问题,引起了很多委员、代表和网友的关注。
现在作为村里的“土医生”,那些乡村医生们除了面对繁重的农活外,要为农民提供常见病和一般伤害应急处理的诊治服务,还要承担起农村公共卫生和预防保健的任务。同时,还要负责健康宣传教育、建立农民健康档案、疫情监测、报告等等繁杂的日常工作,他们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是如何之大?
乡村医生的收入主要通过医疗服务的使用者(农民)来付费,但在农村,医疗费用本身比较便宜,甚至碍于情面,还会出现严重的赊帐现象;而从事公共卫生、预防保健服务的报酬又严重缺失,有些地方政府给予村医的经费补助一年还不足一千元,使大部分乡村医生基本上是凭觉悟完成这部分工作。为了维持生计,提高收入,乡村医生队伍中出现重治轻防、滥用药物等行为也就不足为奇。所以,妥善解决乡村医生的补偿机制,提高乡村医生的收入是目前农村医改工作的重点,以激励乡村医生更好地承担起相应的职能行为。
第二,培训机会缺乏,外出进修艰难。
目前,乡村医生的教育工作存在着地区间发展不平衡、具有正规学历人员比例偏低、乡村医生参加培训的积极性不高、培训与使用结合不紧密、乡村医生培训机构职责不明确、缺乏相关配套政策等等问题,这也让真正想外出进修的乡村医生觉得到上级医院进修是非常难的。
现在对村医的培训主要由县级卫生行政部门组织,集中在县卫校和县级卫生机构,是以获得学历或行医资格为主要目的,以学校培训为主、函授和临床培训为辅的一种短期职业教育,培训内容以传统的临床教学为主。而这与村医的实际需求差距较大,目前在岗的乡村医生更倾向于获得实际的诊疗技能而非学历;而许多乡村医生早已不满足于县级学校的短期培训等,越来越多乡村医生是希望能进入更高层次的卫生机构,甚至高等医学院校进修的。所以,当前改善关于乡村医生的培养和教育体制供需失衡的状态也显得是个很迫切的问题了。
收入村卫生室作为农村三级卫生服务网络的最底层,但却是保护农民健康、提供公共卫生和初级卫生保健服务的主要阵地,而乡村医生则就是这个阵地的“主角”,因为农村居民60%-70%以上的门诊服务都是由乡村医生在村卫生室提供的,但乡村医生所在的医疗所不能纳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新农合)是严重困扰他们生存的第三个问题。
因为“新农合”制度会在无形中引导农民就医流向高层次,乡镇卫生院和县医疗机构的作用得到了强化和放大;而与此相比之下,村卫生室出现了的功能弱化,作用萎缩的现象。这就使得乡村医生的收入明显是会受到冲击,他们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所以,完善“新农合”制度是很有必要的,政府是否可以考虑把乡村医生的卫生所或卫生室也列入到“新农合”的统筹中去呢?
第四,尴尬的身份问题。
有规定,乡村医生要想获得正式身份,就要参加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参加执业医师考试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具有中专以上文凭,但有统计资料显示,现在的乡村医生中只有0.9%有本科学历,18%具有大专学历,54%具有中专学历,27.1%为高中以下学历。而且参加全国统一的一年一度的执业医师考试,对于大部分低学历的乡医来说,是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有些乡村医生甚至是一辈子都考不上。
造成这一现象主要是由于上级卫生主管部门对乡村医生的资格认证与执业注册管理滞后造成的。《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中明确提出“到2010年全国大多数乡村医生要具备执业助理医师执业资格”的目标。但现实状况是有统计资料显示,目前在全国乡村医生中只有不到10%具有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而且各地区的执业比例差异也非常大。
第五,后继乏人,老无所养。
在40年前乡村医生曾被称为“赤脚医生”,在那时的农村,“赤脚医生”与“民办教师”一样,都是村民眼里“最可爱的人”。如今,这对“双胞胎”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份和命运。本是“同胞兄弟”,待遇却的大相径庭,早在1997年前后我国800万民办教师陆续转正,成为国家教师。而当年的赤脚医生们,很多至今都还没有正式的编制,也没有工资,而且大多已年老体迈,而现在愿意到基层去的全科医生又是寥寥无几。
因为关于乡村医生的医疗和养老保障机制出现了严重的缺失,所以现在农村医改往往出现“设备全了,药价降了,医生却没了”等尴尬与无奈的局面,农村“三级卫生服务网络”的网底正面临着“人走网破”的威胁。所以,很多村医在抱怨“无钱养老和医疗保障是远虑,无法获得乡村医生执业资质是近忧”。现在理应解决乡村医生们基本的待遇和养老问题,要让所有的乡村医生都“老有所养”,而充分调动广大乡村医生的积极性,如何培养“养得起、用得上、留得住”的农村卫生人员,是当前农村卫生事业发展和可持续性的一个大难题。
话虽如此,但同样在今年“两会”期间,就有代表认为:乡村医生的身份是农民,是不属于国家卫生技术人员,应该将这支队伍剥离出局;更有人叫嚣着: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快速结合,别说乡村医生这支队伍,就连农村卫生服务机构都应该取缔!对此,笔者持反对意见,我们现在不仅不能舍弃这支队伍,还要为这支队伍注入新鲜血液,并将他们的身份由“农转公”,即由农民身份转为国家卫生专业技术人员,更要积极改善他们执业的环境与待遇,让乡村医生能够更好的为广大农民百姓服务,保障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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