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老大哥微信发给我一个视频，内容是“一老人在高铁上嗑瓜子，被保洁员劝阻后，当场起身，将瓜子扔向几乎整节车厢，嘴里还不停地说，你扫吧，你扫吧”。问我怎么看，我说我得坐着看，因为我颈椎不好电脑太低站着看不舒服。

结果看完视频很受鼓舞，视频里仙风道骨的白发长者深深打动了我。尤其是一把一把将瓜子皮扔出的动作，大义凌然极了，从车厢这头走到那头，一路走一路撒，还时不时配以精准的脚上动作。边把扔下来的瓜子壳踢到更难打扫的角落里，边对列车清洁人员不停碎碎念道“你扫吧、你扫吧”，就像观音菩萨手持净瓶挥洒甘露解脱苦难中的众生一样怡然自得、自信沉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非要帮清洁人员增加点工作量，结果一下就暴露了修炼多年的功力。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歌里早就唱清楚了：“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他再累也不觉得苦”。不管爱别人还是爱自己，爱谁谁。

我习惯在说一个话题前把没看到的内容多想想。虽然很多媒体也都转载了这段视频，我觉得还有必要脑补一下各种情节，免得把话说偏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可能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老先生心情不好。但看起来不是清洁员造成的，视频里的工作人员好像没啥出格的语言和举动，只是劝了两句，老先生就突然起立、信手挥洒了。其实甭管什么原因让心情不好，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事啊。所以第二种的可能性，我觉得大一点。医生们早就说过，春夏季是精神类疾病的高发期。道理浅显易懂，小猫小狗到了夏季都会突然咬人，潜在的精神类疾病更会因气温升高而突然发作。假如是这样，老先生很值得同情，带病坚持嗑瓜子不说，还不忘把瓜子壳均匀洒向每个角落，要找医生好好检查了。

这条新闻后的留言里有很多“老人变坏、坏人变老”之类的说法，让我想到《论语·宪问》的一个故事。孔子去看一个叫原壤的哥们，原壤对他爱理不理很傲慢，孔子就骂他说，你小时候就目无尊长，长大了也没给社会做什么贡献，老了还不死，简直是个祸害。孔子这话有开玩笑的意思，可也能看出，古人讲尊老也不是没条件的，老人要有个老人的样子才值得尊重，不然怕要被人骂成祸害。不过现代社会对一些恶意的不文明现象，只靠骂也不够了，没效果，更要用完善的管理办法去约束和惩罚才会有用。

同时，不宜把一种不文明行为和一类人轻易建立起联系，贴上标签展开道德批评。因为无论男女老少、中国的外国的，各色人里都有文明或不文明的，从没有哪种不文明行为，是哪一类人独有。视频里的老人如果没精神病，其实也只能说明那一个人的品行，代表不了一个群体。

对个体的不文明行为，是需要谴责，但对“老人”这样一个概念，对“变老”的那个群体，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们还不能丢了“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