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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眼里的干校生活(劳动——下大田)

(2008-10-05 10:34:55)
标签:

生活

杂谈

分类: 人在旅途

    在干校的两年里,对我们孩子来说还是快乐多于烦恼的。大人们的苦不会告诉我们,他们处于被管教之中,因此也顾不上“管教”我们了。

 

    上学、劳动都成了比较快乐的事情。虽然下大田的时间不多,但也还记得一些劳动的场景。

 

(一)采棉花

    首次去棉田是我平生第一次坐拖拉机下田干活。记得有大型和手扶拖拉机两种,我爬上了高高的带拖斗的大型拖拉机,与许多大人、孩子一起兴致勃勃地去接受劳动改造,路上好像还唱了革命歌曲。

 

    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下棉田采棉花时的兴奋。第一次见到那么宽广平坦的棉田,一望无际,用数字划分的被称为“9号地、10号地”的大田一块接一块,很是壮观。我们和大人们一样身穿像纺织女工穿的布围兜一样的“摘棉袋”,穿在我们身上就像幼儿穿的白围裙一样,下摆及膝,非常可爱。大人们一字排开,每人负责1-2行,边摘边向棉田深处走,装满一袋还要送回田头的棉堆,倒空后再返回去继续采摘。通常需要半天到一天时间才能走到棉田的另一头,一行就整整一亩地啊。

 

    棉花初分三等,分别放入身前三个不同的口袋了,1、2、3等分开放,最好的放在1等口袋里。那时,棉杆的高度大约在我胸前,我只有肩膀以上的部分露出来。而我和其他孩子一样,总是奔向前面那些醒目的、大朵的、雪白的一等棉花,摘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孩子们之间还彼此炫耀自己发现的最大、最白的“棉花王”。母亲跟在我身后,慢慢且认真地采摘那些2、3等的棉桃,并且还不断地大声嘱咐我:“你摘干净些,别浪费了!”我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在前面飞着、采摘着我喜欢的大棉花,由于总是追求更大、更美的棉花,所以在匆忙的、“掠夺式”的采摘后,总会留下少许棉絮,在微风中飘动,母亲不时地为我做着扫尾工作。如果你见过待采、成熟的棉花,你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称之为“棉花”了,真的像白色盛开的花朵一样,令人陶醉。但随着劳动时间的推移,采棉花的快乐就下降了。湖北是三大火炉之一,骄阳似火,天气闷热,身体裸露的部分被棉杆、棉花瓣划得痒痒的很不舒服。但采棉花的快乐留给我的感受还是远远超过了吃苦受累。

 

    当年由于父亲对棉花过敏,不能下田,所以被分配到木工房工作,因祸得福,他学到了一手不错的木工手艺,间或学会了泥瓦工(干校盖房子)等手艺。在返城后,我们家一直有完整的一套木工工具,包括各种自制的锯子、手钻等市场买不到的工具。他的这身功夫为我们家庭的各项土木工程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成为我们家庭的高级维修工和改革创新者。我一直以为,他天生就是个工匠,至少应该学工科,而不是学文科,研究语言文字。如果考级,他自认可以成为当年最高级别的八级木匠!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所有遇见他的人无一例外地称他为“师傅”,替代了多年的“老师”称号。在他成为副教授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黑里透红的面色仍然没有消失,还是看上去像体力劳动者而非脑力劳动者!他出生于破落的地主家庭,没有享受过地主阶级的优越生活,小时候吃过不少苦,还戴了一辈子“地主出身”的黑帽子。在文革期间,他是真正接受了彻底地改造,从里至外!但谁说去干校就一定是坏事呢?父母的身体被锻炼得很好,虽然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学术上失去了最好的光阴,但终究还是收获了现在的健康、坚强的意志和生存的手艺。

 

   

(二)背棉杆

    摘过一段时间的棉花后,就要拔棉杆了。我们孩子干不了这种体力活,于是就被分配去背棉杆。拔下的棉杆被打成捆放在棉田里,我们和大人们一起运送棉杆到住地附近的地方堆放。那棉杆堆像小山一样,需要有人不断爬上去垒好。这个活有时候是我们可以干的,而且觉得很好玩。孩子们时常爬上高高的棉杆山顶,从上面一层层地往下跳,像跳蹦床一样的开心、刺激。

 

    记得一天我背着棉杆从很远的棉田里回来,路上遇到了一位知名教授,他应该有40-50岁年龄,脸热得通红,大汗淋漓,汗珠从他已经谢顶的头上不断流下,他敞胸露怀,挺着硕大的啤酒肚,不时地撩起衣襟擦着脸上、身上的汗水,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身后没有背着棉杆,而是用绳子拖着一捆不大的棉杆,一路踢踏着向棉杆堆走去。

 

    我当时就想,这也是干活的样子吗?这样的效率和邋遢的样子哪还有一点“五七战士”的风采啊!我们这些小“五七战士”都尽力背大捆的,争取多背几趟呢。说实在的,背棉杆的活是很辛苦的,肩膀上经常被绳子勒得红肿疼痛。

 

(三)掰玉米

    湖北的气候很适宜种庄稼,大田就没有闲置过。记得许多农活我都接触过,但现在记忆不深了,像割麦子、拾麦穗之类的活都参与过。由于我们干校处于血吸虫疫区,所以,孩子们都不被分配去水田劳动,只去旱田。

 

    记得一次去收玉米,还是去很远的大田。田里的玉米秆比我们高出很多,我们只有其一半到三分之二的高度,所以,高处的玉米我们是够不到的。孩子们在玉米地里,像是在热带雨林里的小动物,穿梭往来,叽叽喳喳,大呼小叫。忙碌一阵后,就可以到田头或着相对开阔一些的地方喝食堂叔叔阿姨们送来的绿豆汤,那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饮料了。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掰玉米的了,只是记得见过一张照片,孩子们在玉米林里探出身子对着相机憨笑,其中有我。可惜的是这张照片我没有留存,一直想设法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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