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通灵现象，我实在没有什么研究。《一个文坛巨子乩笔下的灵界》是客串之作。因为高吹万的这份资料知道的人不多，而记录如此详细，自然有其价值。写出来不过是为了向有兴趣研究的人作一推荐罢了。文章所讨论的不是有无通灵现象，而是宗教的另一种存在形态，即非组织的、纯粹以个人信仰形式的存在。当然，读者会从这篇文章中还会读到其他东西，这是作者不能左右的。

《飞鸾》一书是专门研究台湾扶乩团体的。根据作者对降乩人的调查，他们自己也说不出道道来，但可以肯定其中有不少作假。其余留下的我想应属于精神科学所要研究的问题了。高吹万日记的价值就在于此。他真正获得了“通灵”的体验，而这种体验与一般民间信仰如此合拍，这本身就说明了这种体验完全是在信仰的支配下进行的。信仰如何支配这种体验，需要精神科学来解决。其次，降乩所用的文词也受降乩人自身的文化素养制约。民间宗教认为，降神附体后，被附体者处于无意识状态。如果被附体者是绝对无意识的话，那么一个文盲和高级知识分子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乩笔完全是由神来控制的。但我们知道，文盲是绝不能扶乩的。高吹万甚至可以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扶乩。因此，降乩是灵着乩还是自我意识的异化，我更相信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