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鲜花爱上驴粪蛋

“嗯。”村妮点了点头。

“一会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要跟你说个事。”
          村妮到了老板的办公室，何灵九招呼她坐下，还给村妮递上了一杯茶，何灵九说：“村妮啊！你来我们厂里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多月了吧！”村妮喝了一口茶，觉得喝茶不习惯，就把茶杯放在了身边的茶几上。

“你现在干什么工种啊？”何灵九又问。

“并条工。”

“并条工一个月多少钱？”

“一千三。”

“这有点太少了，还不够你一个月买一身衣服呢？”何灵九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干并条工了，正好来了一个陕西妹子，你就让她挡并条吧！”

“何老板，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村妮以为何老板不用自己了，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请假了……”

“哈哈哈……”何灵九望着村妮笑起来道，“我也没说开除你啊！”

“那你……”村妮不明白了，“我来纺纱厂不久，挡细纱我不会，挡槽筒我更不会，并条工不用技术，我就会并条工。”

“那你读过书吗？”

“读过。”

“会写字吗？”

“嗯！”

“那就好办了。”何灵九说，“明天你就是乙班里的值班长了，只负责给工人们考一下勤、点一下名，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月工资1800元，加上奖金也该2000多元了吧！”

“真的啊？”

“真得！”

村妮高兴的给何灵九鞠了个躬，忙着就要跑出去，何灵九叫住她说：“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何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啊？”村妮只好又坐在沙发上。

“你等一会，把这个交给财务科。”何灵九递给村妮一张条子说，“把上个月扣你的奖金给你补上，以后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村妮担任了乙班的值班长，山西妹子刘翠芳的值班长职务就算干到头了，刘翠芳跑到主任那里去闹，主任不理她，她又跑到何灵九的办公室里闹，何灵九喊来保卫科的人，把她拖了出去。

刘翠芳让一个山西妹子捎话给村妮说：“你等着瞧，以后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村妮对刘翠芳并没有好感，刘翠芳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受何灵九的器重，在厂子里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看着谁不顺眼，就大笔一画，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上个月她就迟到了三分钟，被何灵九看到了。何灵九只是在工作会议上点了一下她的名，刘翠芳就嚷着说村妮拖了班上的后退，扣除了她一个月的奖金。现在时来运转，她刘翠芳也有走霉运的这一天。

从那以后，何老板出门会客，总喜欢带着村妮出去，何老板还给村妮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村妮有了何老板送的衣服，再也没有穿过大宝送给自己的那一套。厂子里的漂亮姑娘们没有几个坐过何灵九的小轿车，但是村妮可以天天坐着他的小车兜风。村妮每一次上街，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她不敢得罪何灵九这个都能当得了她爷爷的老男人，只要何灵九叫她上街，哪怕她在上班她也得马上去。终于有一天，她被何灵九灌醉了，何灵九扶持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村妮开了一个房间，等村妮酣梦中苏醒，她的处女时代早已结束了。

村妮哭，也是第一次父亲从县城里接她来的时候，她眼泪比河里的水流的还汹涌。第一次回家村妮把大宝也带回去了，父亲玉军嫌弃大宝是个打工仔，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母亲大丫更是反对，她中午饭都没留大宝吃，就把大宝用擀面杖轰出去了。

第二次回家，村妮把何灵九领回去了，玉军和大丫还是反对。父母反对一次，村妮就领回一个老头子，领回来的人的年纪越来越大，最大的一个据说都快九十岁了，村妮搀扶着走路，身子还被风吹的只摇晃。村妮没有想和他们真正成亲，父母拒绝了大宝的婚事，她是拿这些老头们故意气他们的。

何灵九每次出外谈买卖就喜欢带着村妮去，村妮一去定不下来的合同就定下来了。何灵九在酒场上每次借着酒劲对自己的客户说：“看看这个丫头，长得多滋润啊！不瞒你说，人家还是个处女呢？”

有的老板为了贪得一夜之欢，竟然不惜代价，甘愿拿着几百吨棉纱的合同来跟何灵九换。村妮也在乎这些了，又一次何老板带来的老男人是个秃顶，秃到了只有一撮毛的程度，四十八岁，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村妮跟她睡了一晚上，把这个家伙迷得抱着村妮直叫娘。秃顶男人说爱上村妮了，非要让村妮带他回红旗村。意思是想认认未来的老岳父，村妮爱面子，这么大的老男人在城里可以手挽着手，但要带回到红旗村，那不说是张着嘴让人数牙玩吗？村妮当场拒绝了他，村妮说：“红旗村远着呢？要坐五六天的火车才能到。”

“那我们坐飞机去吧！”秃顶男人还想着不到黄河不死心。

“坐飞机也到不了。”

“你不是说坐火车要五六天吗？坐飞机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

“就是到不了，你就是坐上火箭你也到不了。”

村妮给秃顶男人开玩笑的，谁知却让这个男人产生了自卑。之后秃顶男人就再也没来找过她。村妮觉得这个秃顶男人还不错，让厂子里的小姐妹去帮着找他可是这老秃头就是不现身，直到另外一个老男人出现，村妮这才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看到爱情的柴禾在冒烟，村妮和这个老男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就爱得死去活来了。村妮爱得连何灵九也忘了，她从前还觉得自己很爱何灵九，想不到几个月就把他彻底地忘掉了。原来爱也可以这么轻松地忘记。

村妮从旁人的嘴里知道这个老男人很有钱，有多少钱，村妮只知道他仅房产就有八九处，做什么生意村妮不管，她只知道这老男人肯花钱在她身上。这老男人姓孙，外省人，哪个省村妮也不知道，村妮也不想知道，她又不是管户口的，有吃有喝便行，问人家哪些干什么。孙老板很风趣，他说自己原先是个擦皮鞋的，本地人不屑一顾的那种职业，然而他做得津津有味，他的擦皮鞋摊就摆在市建设局门口，一来二去与城管人员混熟了，其他人不得摆的位置，让他占到了，城管人员每天都会来到他摊子前，一遍遍用不花钱的鞋油擦拭已经面目全非的皮鞋，后来连老婆的皮鞋也提着来擦呢。孙老板后来有了本钱就改做服装生意，再后来搭上一老乡，开始涉足房地产业，遇上小城大建设，几年下来，钱赚得很多，女人也玩了不少，但孙老板都觉得不中，为什么呢，要说老婆老家丢着一个，要说性生活，也玩不动多少，一千元钱够他玩个半死，他骨子里想有一个女人，岁数一定得小他至少三分之一，做得成孙女的那种，他需要年轻的女子，时下有钱的老男人都有这德行，他甚至觉得，在本乡本土闯荡那么多年了，根本就遇不到一个干净的。这天，村妮九龙公园玩，与孙老板相遇，见多识广的孙老板在一般女人看来是非常挑剔的一类男人，可是这天只村妮一个眼神便让他忘记了身份，竟在握手寒暄的时候将村妮的小手握得生疼。

“你在纺纱厂工作累吗？”孙老板知疼指热地问村妮。

“累！”村妮叹了一口气说，“哪能和你们老板比啊！衣来只需伸伸手，饭来只需张张口。”

“你愿意过这样不用劳动也有饭吃的日子吗？我可是有点过腻了！”

“愿意啊！只是我哪里有这样的福气？”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会让你过上和我一样的日子。”

村妮仔细打量了孙老板几眼眼，这家伙个头不高，腰粗得跟水桶差不多，嘴巴里突出着几颗虎牙，肤色倒还白，看脸上岁月雕刻的抬头纹，年纪应该不会小了吧，染过的头发一眼看上去黑沉沉的，但风一吹来就发现了黑头发下的白发根。听孙老板的口气，村妮不觉心动，有老有小的男人，有钱有事业的男人，这个年纪一定是喜欢小女子的，喜欢小女子在怀里撒娇的那种情调。村妮在城市里混了一段时间了，她不再是一只青涩的柿子，这种见风使舵的本事她还是有的。她本来可以说声再见就走，但她刻意留了下来，孙老板挽着她的手离开了九龙公园，孙老板直接领着她进了一家五星级大宾馆，在豪华优雅的房间里，孙老板一把拉过村妮，在她还有些汗渍的嘴上一个劲地啃起来。

“不要这样，不要。别人看见不好。”见孙老板的舌头趁机伸到了自己嘴里，村妮的话也跟着咽到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