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体验探索（五) 

                                ——关于《青藏高原》

     贝多芬说：“语言的终止便是音乐的开始”。记得很早就记住了这句话。这句话充分体现了音乐在表达人的状态上的神奇的力量。我在这次神秘体验中听到李娜的《青藏高原》。为探索其原因，这里把李娜对我的影响梳理一下。

     记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第一次听到《青藏高原》这首歌的。不过可以肯定，第一次听时，就觉得很好听。同时也感觉到，《青藏高原》这首歌有一些不同凡响。一是与其他人演唱的歌相比，显得鹤立鸡群，一是与李娜演唱的其它歌也不相同，无论是意境、艺术都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它对自己的心真正有所触动。歌中有对生活的真实的深刻的体验，是有感而发。另外，李娜的声音感情饱满，非常富有磁性和表现力。不过，在当时，我最多也是有所触动而已，还没有特别注意。

     印象特别深的时候，往心里去的时候，是在1996年至1997年那段时间。那时候，我在大病了三年之后，已经开始好转。当时每天都去亚运村附近的小树林散步、锻炼。小树林原在中华民族园东侧，面积很大，至少有十个足球场大小。后来，为了修路，树木被砍掉，现在已面目全非，树木也所剩无几了。小树林是一个空气清新、非常安静的地方，在那里我常常流连忘返。那时候，中华民族园的高音喇叭几乎每天都要播放《青藏高原》。当我漫步在林中的时候，那歌声悠扬地远远飘过来，经常唤起我一种非常愉悦、特殊的情绪，使我沉浸在一种遐想、冥思、回忆和憧憬的状态中。这种状态，充满了美感，既开放，又欲罢不能。

     这是一种既有宗教的深邃又有感情憧憬的意境。那段时间，我大病初愈，我的心在寻求信仰，再次思考人生的意义。我对宗教有一种强烈的渴求，喜欢宗教那种对于人生意义的追寻。同时，我也受自己感情状态的影响，把自己今后的伴侣想象为一位有深厚宗教感情的女性。——这里需要说明的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出家，尽管我对出家人有一种尊重。我的意识里也没有对李娜的性幻想。她在我的心中，是一位同道、朋友而已。男女之间，并不是只有那种感情的。

       一次，忽然听说李娜出家的消息，感到有一些吃惊，这似乎使我对她增加了理解。这种理解也影响了对她的歌声的欣赏。在此之后，每当我听到《青藏高原》的时候，其美感更加强烈、丰富、悠长了。为什么？因为我感觉歌唱者更加真实、可信、可爱了。真实是最重要的。

     李娜的确在《青藏高原》上倾注了自己的心血。她说：“在录制《青藏高原》的时候，唱到最后我也是泪流满面，……”

     关于李娜的独特性，著名作曲家谷建芬评论说得很好：“李娜在《青藏高原》的演唱中，表现出某种高原性的东西，但这还不是她音乐才能的全部。我们许多的音乐人都是通过她的这首歌，重新又认识了李娜。”

       关于李娜还有这样一些评论：

       “李娜的声音已经可以在三个八度的音域内自由驰骋，在纵横无碍的空间中能将作品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歌唱技艺已达到了一种自由王国的境界。李娜的技艺，使得作曲家们在为她写歌的时候可以充分地、自由不受拘束地发挥自己的创作灵感，因为，李娜无论从音域、音色、以及技巧上都可以任意驾驭。”
　　“每个字、每个颤音，你都只能说成是李娜式的，以及整首歌的音域都是李娜式的，这种超化的境界已是旁人无法模仿出来的了，那种李娜演唱中打动人心的地方，也只有李娜演唱时才会出现。”
      这些评论，大多也是我感受到的。

     李娜平时是什么样子呢？有记者写道：

    “谈了这么多关于音乐的话题，李娜却始终很少说起她自己。但是在她自然、亲切的交谈中，你能感觉到李娜的直率和纯真，李娜笑言自己是个挺没意思的人，除了唱歌，就没有什么其它的嗜好，对吃喝穿戴都不介意，从小就喜欢唱歌的李娜，觉得做一个好好唱歌的人就很满足了。”

      她做人有一种儿童般的单纯。
     “唱了那么多年的歌，歌又那么受群众欢迎，可李娜却坚持认为观众不是上帝，因为一个歌手如果把观众当做上帝，她就会去讨好、去媚俗，观众和歌手都应该视音乐为上帝，这样，观众才能听到好的音乐，歌手也才能唱出好的作品。” 

     不媚俗，用自己的生命演唱。

     她的生命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真诚。

　   再看看李娜演唱的其它歌曲。

     在欣赏歌曲的时候，我常常不太注意歌词，更多地是关注演唱者的情感的抒发和情绪的起落。关于李娜演唱的歌曲的歌词，我记得并不多。

     我第一次听到李娜的歌声，是她所演唱的电视连续剧《渴望》的主题歌《好人一生平安》：

    “有过多少往事，

    仿佛就在昨天。

    有过多少朋友，

    仿佛还在身边。

     ……

    谁能与我同醉，

    相知年年岁岁？

    ……”

    第一次听她演唱，就觉得好听。当时，觉得她的歌声内涵非常丰富，非常具有表现力，能够使人进入真正的审美的境界、艺术的境界。或者用人们通常爱用的词：富有磁性。当时我有一种惊讶，一位歌手怎么能够把一首歌表现如此美妙呢？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又在电视上看见过她的几次演唱，均感觉不同凡响……

       她唱的《聊斋》我也很喜欢：

      “鬼也不是鬼，

      怪也不是怪，

      牛鬼蛇神比正人君子更可爱。”

      《聊斋》中的牛鬼蛇神为什么比正人君子更可爱呢？他们更加真实。这个世界太虚伪了。

      在李娜所唱的歌中，《武则天》给我印象十分深刻。对于这首歌，曾经没有太注意，后来仔细听才听出了究竟。

     她唱这歌时，在结尾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穿透力陡然突现，音量增加数倍，震撼力突如其来。她的这种爆发力，给人一种“放开了”、“豁出去”的感觉。当时，我有一种共振的感觉，觉得她唱出了自己的心声。在一刹那，我感到了有一种心与心的相通……。回忆自己的过去，我曾经多次遭遇危机的时刻。在这样的时刻，正是这种“豁出去”的精神，使我获得了解脱和超越。

      音乐能够唤醒我们深层的潜意识，这是我们还没有的自身的力量。我对于李娜音乐的感受也说明了这点。

      李娜及其音乐给我们以这样的启示：通过艺术，通过美，我们也可以领悟终极的、超越的东西。

       那次神秘体验，是与《青藏高原》联系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从耶稣想到佛陀，又由佛陀想到李娜，最后想到《青藏高原》呢？

      这不是偶然的，除了上面这些因素，还与我那段时间反复出现的意象有关。

      在这之前，佛陀与耶稣在我的意象中多次一起出现。常常是在耶稣出现后，紧接着又出现佛陀。例如，有一次的意象是这样的：耶稣先在天堂出现，佛陀接着也过来了。耶稣看见佛陀来后，用手摸了摸他的光头。佛陀看见耶稣，则拍了拍他的屁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友好的。

       由佛陀想到李娜，由李娜又想到《青藏高原》，则是由于一种追求超越的心境中自然产生的美感。

       这次神秘体验对我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是：

      1、它是一种标志，标志我在心灵的成长上，已经有可能做到超越和转化“嫉妒”等重要的负面情绪。

      2、它是一次重大的启示，启示我后来形成了关于“通心”的理念、方法。

      3、它是一次重大的启示，启示后来我逐渐产生了“与先知通心”的自信，以及产生了“信仰与通心”的思想。

      4、它是一次重大的启示，使我在信仰的立场上，不最后皈依一种具体的宗教，而是从多种宗教中汲取养料，希望宗教之间进行对话。后人本心理学正是这种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