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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市的反差中扭曲人格
(感谢本文合作者公安干警刘怡华先生)
给战利品分类
一、值得关注的现象及问题
(一)长期寄人篱下和在捡拾中的种种遭遇,导致人格曲扭。
(1)受凌辱也得忍气吞声。在与拾荒者交谈中,四川广元的李某讲了这样一件事:“今年夏天7月份的一个下午,我坐在‘两办’对面的永定河边上的台阶上等着捡水瓶子,因为各地接访的车多,人也多,瓶子容易捡。一会,有一对青年男女从我身边走过去,我习惯地看了他们一眼,发现男青年手中的‘娃哈哈’已经剩一点点了,以我的经验判断,他们很快就会扔掉。于是,我就站起身来在后面几米远跟着。1米、2米、10米、50米……,就在男青年一扬脖喝完了最后一口水刚要甩瓶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后面的我。转过身来问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我说:‘您的瓶子如果…’还没等我说完活,那男的冷笑了一下,恶狠狠地说:‘去!去!去!’说着一甩胳膊把瓶子扔进河里。然后还指着我说:‘你去河里捡吧……’当时我真想说:‘先生,小心你的胳膊!’……”。经历几次这样的事情,我对那些不拿我们当人的家伙狠透了,如果真是没有活路,我第一个抢的就是他!
对他们制度边缘化也很明显,多年来我们在制度设置上把某些群体排斥在外,如农村流动人口进城务工经商,不享受城市居民的基本待遇(国民待遇)。北京在2005年取消了农民工的一些不必要的证件,开了一个很好的先河,在这之前打工者因为少了一张户口,却要凭一大堆名目繁多的证件来“定义”自己的身份,而且其中随便一个证件的缺失都可能剥夺他们的自由。虽然这方面的工作刚刚开始,我们应该把呼吁防止“拾荒大军”进一步被边缘化作为课题的重点。
(2)与城里人差距大,用假秤平衡价格。可以说,拾荒者兼废品收购者们大多缺斤短两,能少给就少给,用他们的话说:“少给城里人一点钱,城里人没有什么,我们活的太难。”调查中,我们凭借几天来与河南驻马店的张玉福聊天的熟悉关系,问他:“听说你们在收费品时用的是假秤?”张玉福看了我一眼诡秘地说:“谁说是假秤嘞?秤是真秤,多少有点假……”。他说,实际上我们这些走街串巷收费品的充当的是废品收购的“二传手”,正常情况我们在你家门口的收购价略是低于收购站的,因为你们也图省事,少跑道。卖给我们后,由我们再送到收购站,我们付出点辛苦从中挣这个差价。前几年根本没有用假秤的,都是这些老头老太太逼出来的。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大多数老年人卖废品都要我们出收购站的价格,那我们挣什么?吃什么?后来逼得没办法,想出这么个办法,只有在秤上找一找。回到老家找到做秤的做点文章。你不知道,这种秤的价钱比正常秤贵一倍多呢!咳,就是用假秤挣点跑腿钱!”互不信任是这个行业与城市居民间的基本格局。
(本文摘自金汕《凝聚·低估·可持续发展――2008年奥运会对北京经济社会的影响》一书“城市管理”一章,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