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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格里耶与中国的缘分——阿兰·罗伯-格里耶其人其作系列之二

(2008-02-21 21: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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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阿兰

罗伯-格里耶

法国文学

新小说

中国

诺贝尔奖

《反复》

张唯嘉

《嫉妒》

分类: 我的文章
 

阿兰·罗伯-格里耶其人其作系列之二

 

 

罗伯-格里耶与中国的缘分

——还有我与他的缘分

 

余中先

 

    阿兰·罗伯-格里耶跟中国还是相当有缘分的。

    他在中国的名气十分大,他的作品几乎出一部就在中国翻译一部。他本人也已经来中国的大陆访问过了两次。听说,今年秋天北京国际书展期间罗伯-格里耶又要来中国了,这应该是他第三次来中国,也是第二次来北京。

    罗伯-格里耶第一次来中国还是在1984年6月,我当时还是北京大学研究法国文学的一个研究生。记得,系里的领导让我们几个研究生陪同罗伯-格里耶,分派给我的任务是陪罗伯-格里耶夫妇游览故宫、景山、雍和宫,看京剧,参观四合院,访问北京大学和电影家协会。陪同期间,有一件给了我深刻的影响。我们游故宫时坐在一个石阶上歇脚,不远处也坐着一老一少,见我们谈笑风生,便把目光转来瞧我们。罗伯-格里耶仔细地打量了一会那二位,便对我们说,那是师徒俩,“我想老先生怕是个搞艺术的。”神了,罗伯-格里耶竟然还会看相!我过去一打听,果然:那老者是山东某师范学校的老师,教绘画。年轻人曾是老先生的学生,现在也当了老师。[此事我已经写了专文,就不在此展开细节了。]

    我无法推想罗伯-格里耶是如何观察的。但我知道,作为新小说的骁将,罗伯-格里耶的出名在于他对物的纯客观描写,对物的准确记录。他的小说写物时特别细致,恐怕与他特“毒”的眼睛有关。

    在领教罗伯-格里耶的“毒眼”之前,我没怎么读过他的作品,只知道他是法国新小说的代表人物。我听当时系里的老教授叶汝琏作过一次关于其作品《嫉妒》的讲座,知道了在法语中,“la jalousie”一词不但可做“嫉妒”讲,而且也指“百叶窗”。我作为研究生,还跟系里的老师一起看过他导演的几部电影,如《欧洲特快列车》、《女俘》、《欲念浮动》,这些电影,后来没有放给大学生们看,领导说是“黄色镜头”太多了。

    总之,罗伯-格里耶当时来北京时,他在中国已有了相当大的名气。他在法国出版的小说,如《橡皮》、《窥视者》、《嫉妒》、《幽灵城市》、《吉娜》,还有电影作品《去年在马里安巴》,都译成了中文。连作者自己也不禁惊叹,他受到中国翻译界和出版界的待遇,几乎只有巴尔扎克才能相比了。当然,此话颇有些夸张的成分,说是在吹牛也未尝不可。

    不过,罗伯-格里耶跟巴尔扎克正好是一对“仇敌”。我说仇敌,并不是说罗伯-格里耶对巴尔扎克有什么成见。没有。只是,在罗伯-格里耶看来,当今时代,小说家不应该死守着巴尔扎克为代表的写实主义作家的成规,不应该再按照巴尔扎克的方式那样写作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以罗伯-格里耶为代表的新小说派正是举着与巴尔扎克作对的大旗,才在理论上和实践上把小说写作推向了一个新的范畴。

    尽管,我当时对罗伯-格里耶的作品左看不明白,右看还是不明白。但我知道,罗伯-格里耶是法国新小说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他几位代表则是娜塔丽·萨罗特、克洛德·西蒙和米歇尔·布托尔。他们被批评界称为新小说四大干将。比他们名气小一些的新小说作家还有罗贝尔·潘热、克洛德·莫里亚克,而名气较大的萨缪尔·贝克特、玛格丽特·杜拉斯则被认为是新小说的外围作家。 

    其实,严格地说,新小说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文学流派。固然,这些作家志同道合地反对遵循巴尔扎克的传统,各自创作出一大批“新型”的小说,即跟巴尔扎克式传统写实小说风格迥异的小说,而且他们的作品大多在以热罗姆·林东为经理的午夜出版社出版。而且,他们在追求小说艺术革新上是态度一致的,其理论主要体现在萨罗特的《怀疑的时代》、罗伯-格里耶的《未来小说的道路》等作品中。但是,在写作上,这些作家又各有各的手法,各有千秋,很难找到共同特点。简单地概括,罗伯-格里耶比较强调对物描写的非主观性;萨罗特擅长于人物内心意识的对话;西蒙则以画家般的想象,把画面融入时间的流动中。

    1985年10月,克洛德·西蒙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西方的舆论认为,这标志了主流的学院派批评对新小说的正式承认。本来,罗伯-格里耶获得诺贝尔奖的呼声很高。不知是什么原因,新小说作家中名气最大、活动最多、理论色彩最浓、探索领域最广的罗伯-格里耶没有折桂。后来,我获悉一种说法,说是罗伯-格里耶拍的色情电影80年代中期在欧洲上映时出了一些麻烦,而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对“色情”又比较在意,故而罗伯-格里耶被排斥在了候选人之外,而以同样优秀的克洛德·西蒙来做代表。如此说法,可信也可不信。

    不过,罗伯-格里耶似乎不一定要以诺贝尔文学奖来肯定其价值。他在法国、欧洲、美国,后来也在中国,成为了不少文学青年在沙龙中言必谈的对象。也真不知道有多少的硕士论文、博士论文选择了以罗伯-格里耶的小说为对象。两年前,法兰西学士院选了罗伯-格里耶为院士,在这位先锋小说家八旬之际,将他奉在了“不朽者”之列。这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晚到的官方认可吧。

    80年代中期后,罗伯-格里耶基本没有再写小说和电影,而转而写作起了所谓的“传奇故事三部曲”。而我,也从这个时期起,投身到了对法国文学的研究工作中。

    我与罗伯-格里耶的缘分还在延续。先是,为完成《世界文学》的任务,我写信给罗伯-格里耶,请他回答《世界文学》编辑部的几个问题,他回信认真地回答了我们。记得,谈到他最喜欢那些作家时,他写道:“我喜欢福楼拜、卡夫卡、福克纳、纳博科夫,喜欢塞缪尔·贝克特的小说,喜欢新小说,自然罗,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谈到对读者有什么希望时,他写道:“我愿读者们阅读时要有完全自由的思想,彻底忘却固有的观念。”我相信,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再后来,随着中国进入国际版权组织,对新小说和罗伯-格里耶的翻译介绍更是形成了系统,其标志是陈侗、鲁毅策划的、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罗伯-格里耶作品选集》三卷,它收集了作家后期的几乎全部作品。我在这项工程中扮演的角色,是对其中的“传奇故事”三部曲作了一些工作:审订了第一部《重现的镜子》,校订了第二部《昂热丽克或迷醉》,翻译了第三部《科兰特的最后日子》。另外,我还译全了罗伯-格里耶的短篇小说集和论文集,是为《快照集 /为了一种新小说》。

    不久之后的2001年,我翻译了罗伯-格里耶的小说《反复》,译本在中国几乎跟原作在法国同时出版,这一举动,全靠了多方的共同努力:法国的午夜出版社、作者罗伯-格里耶本人、版权代理人陈侗、作为翻译者的我。记得,我当时得到了午夜出版社寄来的校样,根据校样翻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则通过传真直接问罗伯-格里耶(他不用E-mail,而习惯用传真)。3月里得到的校样,大约7月翻译稿就最后定了,10月出版。巴黎方面传来的消息,《反复》原作也是10月出版。法国新小说的译本与原作同步出版,当为中国翻译出版界的一段佳话。

    阿兰·罗伯-格里耶跟中国的缘分还在继续。我最近读到佛山大学张唯嘉教授撰写的颇有分量的《罗伯-格里耶新小说研究》一书,获悉,这位新小说干将作品在中国竟然全部翻译了过来。不过,翻译尽管翻译是过来了,其中还有东西正等待着出版,如我翻译了部分内容的《旅行者》一书,就正在等待出版。

罗伯-格里耶与中国的缘分——阿兰·罗伯-格里耶其人其作系列之二

罗伯-格里耶、残雪、余中先

 

    我期待今年再与罗伯-格里耶在北京见面,也期待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作家还能有作品问世,我也许还能翻译它一本呢!

2005,8 13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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