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清晨我和妻子趁着太阳未出来之前便去寻找艾草。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重五节、龙舟节......。与春节、清明节、中秋节并称为我国四大传统节日，相传为纪念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而设立。战国时期，楚国的三闾大夫屈原因被诬陷而流放，当得知楚国国都郢沦陷，于农历五月初五投汨罗江自尽。“端”在古汉语中有开始的意思，开端、顶端、极端可证。元代陈元靓《岁时广记》说:"京师市尘人，以五月初一为端一，初二为端二，数以至五谓之端五。"又"因古人纪年通用天干地支，"五月"与"午月"通，故称“端午节”。

作为传统节日，端午节有赛龙舟、吃粽子、挂艾草等习俗，都是围绕打捞和保护屈原尸体形成的。童年听妈妈乐（传说），赛龙舟反映当时人们划船打捞屈原尸体的急切场面，吃粽子反映人们投食物喂饱鱼虾以避免啃食诗人尸体，挂艾草为驱赶蚊虫以免叮咬打捞上来的尸体。赛龙舟在多水的南方盛行，在我的记忆里当时穷得没有包粽子的江米等食材，最后只剩下门前挂艾草了。

虽说艾子仅是一种野草，可挂它也很有讲究。前两年端午节，我在路边看到有人卖来自南方的艾草，我“揭穿”他卖的不是艾草是艾蒿：有菊花叶状的叶子的叫艾子，又叫艾草；散叶扫帚状叶子的叫蒿子，又叫艾蒿。但是，单从气味上分不出来，反正采了60多年我是分不出来。听小贩讲，他们那里将艾草与艾蒿统称为艾草不知是真是假。北方人只挂艾子，而且要在太阳出来之前采下；否则，经太阳一晒失去药性再驱蚊虫就不灵了。千百年来，人们多坚守着这份虔诚。

我从小生长在京南郊。北京未普及种稻子之前，“海墙”的艾子和蒿子最多。那里是皇家猎场北侧的一道高出地面的土坡，在两侧斜坡等处，无论艾子还是蒿子长得多有两三尺高，每每用镰刀割下打成捆扛着就回家了。如今，“海墙”早已消失，没有了采艾草的“基地”，只留下“三海子”、“小红门”、“大红门”、等地名还能唤起童年的回忆。

其实，北京东五环路附近的野生艾子和蒿子并不少见，距离我家最近处是通惠河南岸朝阳区高碑店北花园二号院北侧的街边树林间。可当我俩来到这里，满怀希望的心情被眼前一片光秃秃的地表击碎。这才想起今年天气太旱。偶尔寻到的几株艾子，不细看还以为是天生贴地面长的车前草，蒿子似乎比艾子耐旱，也不过三、四寸高。随手按下手机的快门并设置美颜，留下这“端午”瞬间也不算枉来一趟。

让人欣慰的是，朝阳区体育休闲公园把艾草作为观赏植物形成特色，上个星期在这里看到一片片艾草在人工呵护下，杆壮、叶茂、绿油油，足足有没（mò）过膝盖告，走近便可欣赏到熟悉的艾香味儿。听说京北延庆某村（为避广告嫌疑免去村名）有一个占地200亩的“艾蒿主题公园”。据悉，这里是2019年北京世园会的主题村之一，主打就是艾文化。鉴于艾子可食还是一味中草药，这里还建有“艾主题餐厅”等一系列艾主题项目的建设，打造了一二三产融合发展的新型农业综合体项目，生产有艾蒿曲奇、艾蒿糕点、艾尖茶等加工品。

返回的路上，谈论起这次采艾子的所遇、所见，我们渴望明年这里的艾子根深叶茂、成簇、成片；渴望艾子植根于更多的公园、路边、校园，渴望得到更多人对艾草的呵护与介绍；并商定抽时间去“艾蒿主题公园”看看。那里绝对不仅是几片艾草、几块艾蒿糕点、几杯艾尖茶的新鲜，那是几千年来老百姓对屈原的崇拜、对祖国的一份情怀，更是炎黄子孙的一份民族自信、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