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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风雪夜归

(2008-07-21 14:44:27)
标签:

乌喇那拉氏

四阿哥

福晋

雪诺

王府

文化

分类: 情探泰陵

第四十六章:风雪夜归

今儿是除夕,明儿便是元旦,康熙五十五年到了。乾清宫的家宴一散四阿哥毫不留连立刻便出宫回府来,此刻已经浑身无力地躺在了太和斋的书房里。他在此独宿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今天的情绪格外的低落。

既便是康熙帝亲自派来的几位太医也没有一个人能诊得出来雍亲王府里的三位皇孙究竟是生了何种病症。正因为如此,才让四阿哥心里悚然一冷。前些日子总觉得三个儿子就算是病得古怪但是总能治得好,唯有皇帝亲派了御医之后便知道了事情并不是他想象得那样儿,难道真的还要求佛问道不成?

四阿哥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合上了双眼。不管怎么说,明儿是正旦,半夜里还要进宫里去朝贺,就算是睡不着也要好好歇一歇。自己深有感触,连日里来疲累得厉害,若自己再有个意外可不是小事,无论如何都要撑住才行。

刚有些睡意朦胧间听到外面有响动,但是困得厉害便不问,谅也没有人敢擅闯进来。窗外一个很清脆又拿捏得有些纤细的女子声音,“爷,是我,我有事想和王爷说。”我?四阿哥自然不知道这个“我”是哪一个,但是他却在极为想当然之中认为成了他心里的那一个。不由自主地吩咐了一声儿,“进来。”身子困倦得一点儿都不想动,只听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了,悄无声息的脚步,然后就飘过来一丝他并不十分熟悉的香味儿。味道好甜,忽远又忽近,好像一根极细的丝线在他心尖上打了个结,然后又是一紧,便牵着他的全副精神都聚集于此了。又是不由自主地吩咐,“过来,走近些。”这香甜的味道让他脑子里刚才堆积的烦乱都烟消云散了,让他觉得既轻松又惬意,他想要抓住这种感觉。尤其怕是一场梦,所以但愿长醉不愿醒。等醒来了他又要打叠起多少的精神来应对那些不能不面对的事。

“爷……”那个清脆的声音里充满了意外的惊喜。安静了片刻,四阿哥便觉得床上一阵晃动,身子周围一下子暖烘烘的,最重要的是那股甜蜜的香味儿完全浓重地包围了他的嗅觉。他伸手过去,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滑不留手的触感,这对他是更大的刺激,立刻便不能自已地将身子贴过来双臂结结实实地将那软玉温香抱在怀里。那一团发烫的香玉有些微颤,好像是不胜战栗,但是在稍一迟疑之后竟比他还要热情百倍地回抱住了他。一团热气烘在四阿哥的耳边,“爷,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四阿哥已经沉沦在了感官的极度刺激之中而因此兴奋,并不等她说什么已经扳了她的身子过来,一边粗声喘道,“答应,只要你心里只想着我一个人,什么都答应。”

守岁的夜里年雪诺只得一个人,这在她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没想到嫁了人,还是在王府里,这年倒过得越来越没有趣味了。好在这么些日子来也习惯了,倒受不得那过于热闹的折腾,反倒爱这安静。围炉品茗,外头又是连番的鹅毛大雪,跟和露闲聊了几句,虽不能算是十分地如意,至少也有八分地趁意了。只是最近总不耐久坐,更熬不得夜了,早早便入寝。

自打那一夜四阿哥来过这院子,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儿。直到过了正旦,初二日才听说四阿哥有空儿在府里。大福晋又遣了人来传话说今晚万福堂家宴,也算是大家一年到头儿团圆一回。雪诺心里倒不以为然,不晓得这算是什么团圆。和露却比她上心得多,过了正午便又是捡首饰又是挑衣裳的要准备着给雪诺打扮起来。

尽管已是连日大雪,偏偏又逢晚来天欲雪,就此更添了“能饮一杯无”的期盼。万福堂里早已暖得融融如春,乌喇那拉氏瞧着屋子里太热,外面却一点风也无,就是阴沉得乌云压顶,已经有雪花飘了下来,便命开了前面的窗户,这样可以一边饮宴一边赏雪,极添情趣。

当地里早就摆好了王府里大宴用的圆桌,什么红白鸭子、燕窝口蘑烧鸡、鹿筋拆肉、脍银丝……好些个菜品也已经预备停当。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一直指挥着府里的丫头们一会儿从这儿搬来把椅子,一会儿又把个紫檀落地灯架移开,忙得不亦乐乎。李氏今天心情格外好,跟着乌喇那拉氏的身后也忙个不停地跟着指挥。

正忙乱着呢,四阿哥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今天也心情格外好,难得穿了一回宝蓝色的袍子,极艳的颜色衬得气色也好极了。乌喇那拉氏带着李氏等人上来给请了安,见四阿哥竟是唇上含着一丝笑意便打趣儿道,“王爷今儿既是高兴,要陪着她们一醉方休呢。”四阿哥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今儿既是有这个兴致倒是难得了。”口里说着眼睛里却有点飘移不定似的。正这个时候门口新换的桃红撒花棉门帘一挑,有个丫头回道,“侧福晋来啦。”四阿哥立刻抬眼一望,眼神便牢牢盯在了刚进门的年雪诺身上不肯再移开了。而乌喇那拉氏、李氏、钮钴禄氏、耿氏、宋氏、武氏等人也全都遁声望去,一时屋子里竟安静得仿佛落根针都听得到。

雪诺穿着花盆底,裙幅不摇,极端庄地慢慢小步走近了。两把头上左右各两只累丝金凤,凤口里是长长的金流苏垂在两鬓,随着行走处摇曳生辉。脸上显然也是头回见的浓艳,本来一张脸天然便如傅粉涂朱,哪里还禁得住更精心描画,再添上十分的神韵,就是画里的仙子都要多了灵动仙姿。那大红的衣裳更是头回见她穿,立领直身的大红缎地旗装穿在她身上已经足够的明艳俏丽了,上面居然还是遍身的捻金团花,真真是繁复富丽到了极点。若说雪诺平日里都是极淡的装束,看惯了的是淡极花更艳的雅致。谁也没想到她今日特意来了个艳到极点,偏是原本那清逸出尘的气质此刻竟一点不显清淡,这遍身的红与金竟能压得住,另添了极贵气的感觉。这下把乌喇那拉氏等人比得黯然失色,个个在心里咬着牙恨自己。乌喇那拉氏还好,有身份抬着,虽然深知自己年纪不宜过分装扮,但是寻常服饰倒越显了嫡福晋的气度。李氏刚刚原本还是心情大好、气色极佳,转眼便好像老了十岁,心气全无。钮钴禄氏和耿氏等人虽年纪犹是芳华,但是到底没有往心里去,并不刻意,加上既没有雪诺的姿质又没有雪诺的气韵,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比不过,更何况是现在。

雪诺完全旁若无人,极自然地走到当地向着四阿哥一福,并不低头而是平视前方,口称,“给王爷请安。”四阿哥此时好像是与雪诺共有什么秘密一样竟做出极为会心的淡淡一笑。他想要走上来亲自伸手扶她起来,不料忽然李氏竟在一边语出讥诮,“侧福晋今儿打扮得可真出色啊,把这一屋子的人都比下去了。”输了就输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服输。果然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便冷了脸,向李氏道,“多什么话?”是啊,李氏今天是格外的奇怪,这个时候也敢插话。四阿哥也收了笑容,不明白为什么李氏今天竟这么得意。雪诺却毫不在乎地站起了身子向李氏笑道,“都是寻常旧物,没有哪一样是新的,更别说出色了。若是姐姐喜欢哪个,回头到我屋子里跟和露说一声儿,就送给姐姐了。”这下李氏才真的变了颜色,人家是旧东西都能扮得如此艳丽出彩,不是凭了底子好是凭什么?雪诺早就又向着乌喇那拉氏福了一福,“给福晋请安。”乌喇那拉氏笑容可掬地上来扶了雪诺笑道,“来,妹妹就坐在我边儿上。”说着竟撇下众人独拉了雪诺跟在四阿哥身后向那桌子走去。

四阿哥今天心情极好,难得见到他一直口角噙笑的样子。本来是一张极为清俊的面孔,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冷峻,让人忘不了他的那由内而外的皇子威仪。偏偏近些日子又是连连不顺心,事事不衬意,所以好些日子都眉间眼底藏着沉郁。此刻好像所有的压力都被一室春意融化,一双眼睛竟可以眼波流转,完全不同于往日。王府里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儿全因四阿哥高兴。他是这王府里真正的主子,只有他高兴了别人才能跟着高兴。偏是天公凑趣,又下起鹅毛般的大雪来。座席之上莺声燕语,推杯换盏,气氛极为热烈。四阿哥一手端起了一只斟满的了酒的殷红如血的红釉高足杯起身离席慢慢踱到窗前。外的雪下得足有盈尺,但是雪花还是丢棉扯絮一般不肯止歇。眼前又涌现起那一日雪诺穿着他的端罩,又阔又长的样子,却在雪地里玩得不矣乐乎。想着又忍不住一个人会心一笑,把手里那一盏尽行饮了。

乌喇那拉氏的目光一直跟着四阿哥,这时转头来瞧见李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别人也发现了四阿哥离席,渐渐安静下来。四阿哥发觉屋内气氛有异便转过身来。等他走回来坐下笑道,“刚才好好儿的,怎么停了?”李氏再看了乌喇那拉氏一眼,忽然提高了声音笑道,“爷怎么忘了,等会儿还要送侧福晋到园子里去。路上不好走,太晚了可怎么成呢?”李氏说罢了自己便先紧张起来,血都涌到脸上,却故作平常地往自己椅背上一靠。乌喇那拉氏也是面上平静心里跳得厉害。四阿哥的脾气她是极熟的,弄不好马上就是雷霆震怒,所以她要静观其变。

其他人听了李氏的话都是一惊,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雪诺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听李氏话里话外好像是要送自己去园子里,那又是为什么?她一眼看向胤禛,胤禛已经蹙了眉沉下脸来,忽然将手里的那只高足杯重重地墩在了桌面上,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情维持的时间只有这么短。他重又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背着手踱了几步,第一道目光便射向了雪诺,雪诺也正不解地瞧着他。他再便看向乌喇那拉氏,目光便冷冽了许多,咬字沉沉地问道,“谁的主意?”乌喇那拉氏被他盯得心里一寒,忽然想起来是自己跟四阿哥说过三位皇孙病得稀奇,要看看是跟什么人犯了冲,所以四阿哥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心里一紧张,不由得便看了李氏一眼。四阿哥立刻便察觉到了她这一表情,随之也慢慢转过身来盯向了李氏。这下李氏便成了这一屋子的聚焦点所在,很有人为李氏捏了把汗。

不料刚才还极紧张的李氏这时候忽然从席上站起身来看着四阿哥,不等四阿哥问她什么她便先追问道,“王爷忘了不成?昨夜王爷在书房里亲自答应的。”这下又是一个炸雷,被雷得最厉害的就是四阿哥。他走上两步,下死力地盯着李氏。昨天夜里共眠的人他一直想当然地就以为是雪诺,竟没想到居然是李氏。事后累极了他朦胧入睡,好像是听到了李氏求他答应什么,此刻想不起来自己曾说过什么,李氏竟拿着鸡毛当令箭。

李氏看四阿哥这样瞧着他,一想事已至此,若不把年雪诺撵出府去自己就算是功亏一篑了,干脆把心一横又道,“奴婢已经找了人来算过了,那和尚明明就说三位皇孙都是被阴人冲犯了,所以才蒙此大难,若是不把这人迁出府去,三位皇孙性命难保。”李氏忽然瞧了雪诺一眼,竟是恨极了的神色。又道,“不只三位皇孙,王爷前日受了伤也难保不是她冲犯的。所以还是请王爷尽早将侧福晋迁到园子里去,才可保得合府上下平安。”这下屋子里静极了,乌喇那拉氏等人都成了彻底的旁观者。李氏说的何尝不是她们的心里话。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乌喇那拉氏不容得四阿哥如此对一个女子上心;钮钴禄氏和耿氏担心自己的儿子;宋氏、武氏自然是不愿意多个比自己年轻貌美的侧福晋压着。

而雪诺至此才完全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忽然胤禛一声暴喝,“住口。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他眼神极狠地扫视一圈,斩钉截铁地道,“谁自己想走四爷我绝不阻拦,若要想剜了四爷的心头肉,我看谁敢?”说着又遍视诸人,“谁想找不自在不成?”这下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几乎都泄了气,连乌喇那拉氏也泄了气,没有了要收拾残局的心思。唯有雪诺低下头来,她已经厌倦了这个地方,不想再停留一刻。可是胤禛那话又让她心里开始跃动起来。

静了一刻,忽然李氏又昂起头来,她今夜的胆子格外大。她是失去过儿子的人,为了现在的弘时,还有什么可怕的?儿子若没有了,她便什么靠头儿都没有了。她调整了呼吸,平静地道,“和尚、道士的话若不可信,王爷还何必天天研习佛法?奴婢只求王爷说话算数,昨夜奴婢在书房里给王爷侍寝之际王爷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奴婢么?”

刚刚平静一些的万福堂内被李氏这几句话一丢又是一个焦雷。首先便是雪诺颇为惊讶地抬起头来。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四阿哥独宿书房好些日子了,原来竟召了李氏去侍寝,若是这样,那又何必做出那在书房独宿的样子呢?再看胤禛,诚然气得脸色铁青,牢盯着李氏目光极为凌厉,但是又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这不等于是默认了么?胤禛恰也转头来瞧雪诺,看她眼里的不信任和对自己的疏淡,真是百口莫辩。猛然回头便大步向李氏走来。

雪诺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王爷……”胤禛停下脚步,随着他的举动,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雪诺身上。雪诺已经想好了,离开王府不用和乌喇那拉氏、李氏这些人搅在一起,三位皇孙的事也不用推在自己身上,也不失是个好办法。更何况她的心再也受不起这么起起落落的打击了,也许离开胤禛就可以把一切忘掉吧。“若真的是因为我,我可以迁出府去。”想好的话,说出口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反倒心里舒服了。

胤禛听了这话又向屋子里的人扫视了一圈。乌喇那拉氏、李氏、钮钴禄氏、耿氏、宋氏、武氏,一个没有拉下,人人都不敢与他平静对视,人人似乎都藏着一副心肠。再看看雪诺,一个人颇有茕茕孑立的样子。他终于慢慢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顿时一屋子的人都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雪诺不再停留,立刻离席向门口走去。

外面的雪好厚,和露已经等在外面,看到自己主子出来,立刻上去搀扶,雪诺穿着花盆底行走不便,这样的天气是必要一个人扶着的。雪诺走得很慢,很小心,一路上便想好了,等一回到自己屋子里便立刻吩咐和露,马上去准备车,今晚就走。原本是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带着,一样儿不留;原本是这府里的东西都留着,一样儿不带。

等东西收拾好了雪诺瞧了瞧这间她住过的屋子,既整洁又冷清,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时辰已近午夜,中间无任何人来打扰,胤禛自然也没有来。东西很多,和露带了所有的人全力以赴,弄到现在总算是都收拾妥当了。雪诺不再留恋,吩咐只要和露一个人跟着,其他人一律不用跟她去园子,便径自出门去了。

和露紧跟着雪诺,出了府便看到已经有车在等了,是极气派的金顶红盖朱轮车,这明明是亲王嫡福晋专用的。雪诺再找,府门口只有这一辆车,再没别的。这时有个嬷嬷上来回道,“王爷说请侧福晋就用大福晋的车。”雪诺断然拒绝,“我岂能逾制?”那嬷嬷看雪诺态度如此坚决,这才又回道,“王爷就在车里等着侧福晋呢。”

雪诺把头偏向一侧仍然立着不动。和露劝道,“主子,雪下得大,就受了王爷的好意吧。”过了半晌雪诺这才向那朱轮车走去。刚要上车之际,无意抬眼一扫,身上便是一个寒噤,又停住了。

 

看下面这张照片。是我去年这个时候在故宫里拍下来的,是不是很有感觉?去故宫的时候这种地方最好绕着走,别不小心稀里糊涂就被送回大清朝去了。

第四十六章:风雪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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