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认为“投机行为既非不合法、不道德,也不会使银行账户增加金额,更有甚者,某些投机行为是必要而且不可避免的......然而,有许多方式显然是不智的投机行为,其中最为甚者:第一,从事投机却认为自己在投资。第二,以严肃而非消遣的态度从事投机,却不具备相关的技巧和知识。第三,投机所涉金额超过自己能够承担亏损的范围,以融资方式买股票者却不认为自己在投资。”
最精彩的观点是从事投机却认为自己在投资,这多少有点儿像邪教的信仰者,注定最有可能成为悲剧的主角。关于投机,格雷厄姆认为无所谓善恶,这是正确的看法。由于社会倾向于认为投机是恶的,因此一些人知道自己在投机却不承认,而更多的是从事投机的善良而缺乏于己于人判断力的民众,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格雷厄姆把投资者分为防御型投资者和进取型投资者,认为前者最主要的原则应该是安全和避免麻烦。这其实就是七十多年之后塔勒布的“黑天鹅”在投资领域的运用。就像芒格、巴菲特等等大师们都强调的投资里避免亏损尤其是大亏损才是最重要的观点一样。
对于配置,格雷厄姆同样强调保守的方式,就是后来的动态平衡观点。比如在股票和现金(或债券)50:50%的比例,并且随时调整。还有就是定投的成本摊平法,格雷厄姆也专门强调这些都是适合大众投资的防御型方法。
关于价值投资的艰难,格雷厄姆先知先觉并敏锐地感到,“好像任何有智慧的人,只要有良好的数学观念,便可以在华尔街游荡并且从其他人的愚蠢行为中轻松地赚到钱。但是实际上却远非如此简单。购买价格低估但是乏人问津的股票通常是对耐心的一项严厉考验。放空时还会对自己钱袋的深度进行痛苦的考量。因此虽然原则简单和正确,但是做得到其实并不简单”。我想读过这段话的投资者就不会头脑一热就相信一些招摇的财经演员说什么价值投资简单的口号了吧。
关于模糊的正确和精确的错误,格雷厄姆也有精彩的论述:“知识分子对特定主题的本质只能期待其所允许的适当精确度。对数学家接受只属于可能的结论以及对演说家要求严格的论证,两者同样都是不合理的”。其实分析师们的精确预测源于职业需要。经过认真思考之后做到理性并不难,难的是每时每刻都能保持理性。其实在这一点上,都会高估自己的理性,你我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