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两句有关对联的话题。这时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好多人慌慌忙忙地跑,有一人刚买了新的塑料脸盆在头上扣着,倒也别致。
我从小就有志于能像古人一样写两句旧诗,倒骑毛驴,潦潦倒倒,忧生忧世,凄惨处再对着白墙喷出一口血来,才觉得人生的壮丽,后来的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个样子。就说学诗吧,也曾下了些功夫,王力的《诗词格律》看了好几遍,很想能解决一些基本的技法问题,但不常写,就还是生疏的。一个明显的难度就是平仄问题,启功、张中行等先生都曾简单地概括过,不过还是难以把握。还有就是艺术感觉问题,资质愚陋,基本上写不出太自然的句子,尝试过多次,终于很泄气。
有时偶尔练练对联。要写好旧诗,对韵的习练几乎是不可缺少的,因为至少律诗,中间的联句是要求对仗的,因而旧时人家,孩子从小受教育,一首《笠翁对韵歌》则是常用的手头读物。对联的起源据说是在五代,因为后蜀君主孟昶的一副春联“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而有了肇始之作,但后来敦煌石窟的资料显示,似乎还应该更早一些。然而不管迟与早,对联的最初涵义,是用来避邪镇鬼的,多用桃木写就,桃木红色,所以后来的发展,对联亦用红纸书写,附加别的含义,如丧葬等,则用其它纸色。明时朱元璋嗜好写对联,兴风作浪,大为推广,所以明清时期风气蔚然。
写春联是习惯的练习法。岁至年末,过年前的几天,笔墨伺候,在院子摆开一张桌子,周围围一堆人,随编随写,也很为畅快,不过这些都已成为过去了,已变成了人生的有趣的记忆。那时胆大而又精力充沛,对于一切是不在乎的,就是倾情的表演,砸锅亦无所谓,现在则不同了,精力不济而外,总还多了一些有所畏惧之心,图个清静。对联的基本技法较为简单,亦容易对付,但后来的发展,形式多样化,什么叠字联、嵌字联等,无形中增加了写作的难度。
今年写了两个对联,印象深刻。大约在春末的时候,文彦群兄出了一题,说朋友的孩子结婚,要他创作一副婚联,须嵌入“辰”和“铭”两个字,他把皮球踢了过来,于是就下手拟就一联,“映日红莲良辰开蒂,同心伴侣佳铭志永”,发过去,他大笑,不知道后来用了没有。又一副是日前行走在路上,想起《水浒传》中武松事,信口吟出一句,“大郎开店,二奶当家”,亦觉有趣,以至于大笑不止。据敦煌文献载,比孟昶所书联早的对联是,“三阳始布,四序初开”,则实在是庄严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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