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水术专著同时并行的,尚有以议论文形式出现。兼可视作文学作品的众多有关论述风水的篇章。其中如魏时嵇康《难宅无吉凶摄生论》、《答释难宅无言吉凶摄生论》,唐代吕才《五行禄命葬书论》,元代赵芳《葬书问对》、《风水选择序》,明代吴翰《风水问答》。“阴气抱阳。阴阳宅者,即龙也。”《水龙经·总论》也说:“若只取大荡,阳宅尚有归收,阴墓必难乘按。”
对于阳宅的重要,《黄帝宅经·序》明确指出:“夫宅者,乃是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横,非夫博物明贤,未能悟斯道也。就此五种,其最要者,唯有宅法为真秘术。”接着又说:“凡人所居,无不在宅,虽只大小不等,阴阳有殊,纵然客居一室之中,亦有善恶。大者大说。小者小论。犯者有灾,镇而祸止,犹药病之效也。”为此,结论是:“故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家。若安,即家吉昌;若不安,即门族衰微。坟墓川冈.并同兹说。上之军国,次及州郡县邑,下之村坊署栅,乃至山居。但人所处,皆萁例焉。日见耳闻,古制菲一。”
因为有着这种“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家。若安,即家吉昌,若不安,即门族衰微”的传统说法,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对于阳宅风水的好坏,寄予了十二分的重视。《晋书·魏舒传》记载,魏舒幼年丧父,寄养在外祖父母的家里,后来“宁氏起宅,相宅者云当出贵甥”。外祖父母见魏舒年幼聪慧,认为一定会应相宅者所说的话。魏舒也说:“当为外氏,成此宅。”这里,魏舒的意思虽然是说,我长大后要好好努力,干一番事业,以证实舅氏门宅当出贵甥的相法,并且从此以后,“宅相”还成了外甥的代称,可在另一方面.却为我们道出了当时相宅风气的盛行,和人们对居宅风水的重视。
在古人的眼里,这种阳宅风水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家代吉昌”或“门族衰微”的说法,并不是什么耸听的危言。在《晋书》里,还另有上党鲍瑗家因为“安宅失宜”,而多丧祸贫苦的记载。当时,鲍瑗多丧祸贫困搅扰得焦头烂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便去请教淳于智。淳于智占卜后,根据所得卦象说:“为君安宅者,女子工耶?”鲍瑗回答:“是也。”淳于智又问:“此人已死耶?”鲍瑗回答:“然。”接着,淳于智说:“此人安宅失宜,既害其身,又令君不利。宅东北有大桑树,君径入市门数十步,当有一人折新马鞭者,请买还,悬此三年,当得物。”鲍瑗听了他的话,前去市上买来马鞭,把它挂在大桑树上三年。后来鲍瑗浚井,“得钱十万铜钱,杂器复可二十余万”,于是家道中兴。
文献记载,三国时,吴国孙皓流徒丁奉一家。到了晋朝,丁家的旧宅先后住过的有周凯、苏峻、袁真、司马秀等大户人家,然而“凶败”。此后,又由臧焘去住,“亦频遇丧祸”,所以当时有个名叫王富绰的人,平时“常以正达自居”,认为“宅无吉凶,请为宅,未经择吉,即造筑,结果未居而败,”
为了望知人家宅第的吉凶,《地境图》“望百家宅法”的说法,很有趣,书说:“有赤气者,家有泛财。白气入人家,有财不保。黑气有五,其伏在宅中。青气者,有银,地宝也。”
阳宅风水既然直接关联到一户人家“家代昌吉”或“门族衰微”的根本问题,那未阴宅风水的重要性又怎样呢?
所谓风水术中的阴宅,指的就是坟墓。《礼·杂记上》说:“大丈夫卜宅与葬日。”注疏说:“宅为葬地。”由于住宅和葬城都好称宅,所以为了区别,人们就把葬地称为阳宅。如水《水浒传》一百二十回就说:“我若葬于此地,堪为阴宅。”人死了要进坟墓,因为古人看重丧葬,所以在他们心目中,阴宅风水重要性,非但丝毫不减阳宅。并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唐新语》是唐代刘肃著述的,书中卷十三说:“开府王仁皎以外戚之贵,坟墓逾制,绣服明器,罗列千里,这样的大摆阔气,还有什么吉利可言?而且这样千里的罗列下来,显然也不符合风水术择墓原则,所以两者合在一起,就难逃“坟土未干,家毁子死”的灾难了。
宋代方勺《泡宅编》卷上,也曾谈及阴宅风水的重要性。会嵇山是东南的巨镇,周围占地大概有十里之广。山的北面延出好几个垅,由于风水奇佳,选择在这里落葬的人家纷至沓来,然而墓地占者正垅的,即赵、陆两家的祖坟而已。垅上两家祖坟的位置,下瞰鉴湖,湖外有山,横抱过来好象几案似的,而案外又有尖峰耸起,名叫梅里尖地,又叫文笔案。占着这样的好风水,所以陆氏葬后,孙子陆佃当上了尚书的大官;赵氏葬后,曾孙赵掂,也登上了太子太师的高位。结果“陆公赠太保,赵公赠少保”。文末作者叹羡:“二垅同一山,而有曾孙追贲于九泉,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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