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男女之间,做了好事,就会有结果,而这个结果往往喜少哀多,即使是对两个未婚男女,这种结果至少也有几分尴尬,更何况是冯英这样的“搭配”呢!
“你好!冯老师,”话筒里传来英梅的声音,很亲切,“今天是什么日子?”
用电脑写作,在课堂授课,他如鱼得水,如鸟还林。可是,遇到她,就没辙了。大教授遇到了一个小女子,有时,犹如小学生面对老师刁钻的提问。
“算了,算了,猜了三回,还是猜不中!”她似乎耐心已尽,另作启发,“我是几月几号到上海的?”
“哦,你来上海两个月了吧?”
“对!不算太笨!应该怎么纪念呢?”
沉默。
“哎,怎么不说话呀?”
沉默。
“近来,好几次,我打电话给你,想约你出来见面,你都找了借口推辞了。今天,你可一定听我的。”
“好吧。”“三句OK”终于OK。
各位看官,男女之间,本来就是驯服和被驯服的关系。要不然怎么叫“一物降一物”呢?所谓爱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制服一个人,征服一个人。看谁更厉害,就跟打擂台似的。男女交往,男女之情,有点像一场大比武。比赛第一,爱情第二。你就得比:谁更爱谁;闹了别扭,谁先找谁?谁更离不开谁?谁甩了谁?谁更伤心?谁更无所谓?谁能笑到最后?谁更后悔?
春寒料峭。
厚呢格子裙,浅色毛衣,脚蹬一双棕色皮靴,再配一条咖啡色的围巾 --
这套服饰是她从兰州带来的,丝毫不比时髦的上海女郎逊色。市郊结合部的“浪淘沙”四星宾馆的大堂,整洁宽敞,有空调,有沙发,人眼不杂。冯渊裹得严严实实子旋转门出,她马上从沙发上起身,热情迎上。
--
好狠心!一个多月没见面啦!你怎么瘦了点?
--
我累,我压力大。
折回大堂西南的“咖啡角”,在一个僻静位子坐下,小圆桌的两杯咖啡,热气袅袅。
--
真冷,今天,你成了美丽“冻”人!
--
有了风度,我不怎么在乎温度。
--
电话里,你说有重要消息告诉我,什么消息?(他正视着她的脸)
--
我,我,不好意思说。
--
说呀,我还要赶回去备课呢。
--
我……,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
你的意思是……。
--
还用问吗?你忘记了?在淋浴房里。(她正视着他的脸)
--
有那么巧?
--
是啊。……我真想怀上你的孩子呢!
--
沉默。(五雷轰顶,-- 哎,想“退烧”,没那么容易,头开始发晕。)
--
怎么又不开口了呀?最近跟你打电话,你也是这样,老是闷声不响。
--
再等一个月,要是真的有了,就去医院做掉吧。(低首,轻声。)
--
我不同意。
--
你的意思是……。
--
我想生下来。
--
那怎么行呢?
--
我不管,是你做的好事。你负责。你不是欣赏萨特的一句名言吗?(抬头,音重。)
--
哪句名言?
--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又抬头,得意洋洋。)
--
你怎么知道的?
--
那你就别管啦。
--
我们出去走走吧(冯渊提议,他见到不远处的服务员正注意他们)
出得大门,冯渊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滑雪衫连带的帽子也扣紧。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