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你继续谈下去。”何默思说。

杨思思继续说：“当晚我听他说这些后，我害怕极了。我的丈夫是个杀人犯，如果我去报案，检举他，我和宋航和汪德和的丑行就会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不告发他，我就犯了包庇罪。我也不知道咋个办。此后两天我都在惶恐中过日子。我埋怨他，骂他，他一点都不生气。他还说：‘我的女神，作为丈夫我不够格，但我可以当你的保护神。我不能容忍这两个畜生欺侮你！’

“我说：‘你如果真正是我的保护神，就不该把我送到那个该死的聚会，我就不会被孟仁和宋航算计而受辱这么多年。要死的不是汪德和，是那个该死的宋航！’

“他说：‘宋航是该死，但要有一个报了仇又能保护自己的方法才行。我告诉你，我有宋航暗示我杀害汪德和的证据，所以我一旦被查出，就会供出宋航，他是杀人主使犯。这是我去找汪德和前就想好的，是一箭双雕之计！’

“我问：‘你也觉得你会被查出来？！你是杀人执行者，你也会死的。’

“他说：‘为我爱的人而死，我乐意。何况我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这是对我的惩罚！’

“我听了他这话有点感动，到那时才觉得他很有男子气，他才是我的真爱。后来就同意和他一起举报宋航。”

杨思思说到这里，何默思插话问道：“你刚才没有说清楚你与汪德和的关系，你能说得更清楚、详细一点吗？请你注意，这些事我们不会向外透露的，只是为了查清宋航的贪腐罪行而已。”

“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杨思思说，“我和汪德和的这种关系，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是那该死的宋航逼迫我勾引汪德和的。宋航对我说：‘汪德和这个人太死板，要做公正廉明的圣人，金钱是打不动他的。他当圣人本来无啥，但很多事，尤其是企业产品质量有关的事，没有他的通融就弄不好。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帮帮我吧！’我已无法摆脱宋航，何况我已堕落成为他的情妇，我不得不执行他的命令。

　　“我和汪德和一起工作近十年，我一直很尊敬他，他像我的亲兄长一样关心我，但我从来没有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一丝邪意；他耐心帮助我，让我在质检业务管理上达到专业人士的水平。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任何女人看到他都会喜欢上他。我曾经幻想，如果他是我丈夫就好了，哪怕他大我十几岁。因为他没有我丈夫那样的小市民气，也不像宋航那样虚伪，汪德和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以前在他面前，我不敢展示我女人的一面，怕他鄙视我，也怕亵渎了一个像我亲兄长一样的男人。所以，宋航要我引诱他，我有些反感，但内心却有点愿意。

　　“其实引诱汪德和的机会很多，因为我是他的助理，经常与他一起出席一些应酬聚会。但是我在他面前做不出那种下流像。这次也是在孟仁的帮忙下完成的，让汪德和酒醉后住进一家高档宾馆。当我第一次同他上床时，他却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口里还说：‘明珍，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亲热了！’当他清醒后认出我后，惊呆了，不断向我认错，说他酒后乱性，该死。我安慰她，说我是自愿的，说我一直在暗恋着他，让他稍微安心一点。他后来告诉我，他的妻子刘明珍是中学教师、教导主任，工作比他还忙，经常晚上比他还晚睡，显得有些性冷淡了。这些年他们夫妻间很少亲热，所以才表现出那样反常，把我当成了他妻子。

“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只要防线打破，就不可收拾。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此后我们在外面相会了好几次，大多利用午休时间，在外秘密开一个钟点房，总共也只有几次。虽然很短暂，但彼此都很开心，逐步互相依恋起来。我像找到真爱一样，常想和他厮守在一起，我想他的感受也与我差不多。我们在外幽会，多数情况是我打电话约他。所以在汪德和出事那天，我丈夫方脑舸找一个女孩打电话约他出去，他根本没有怀疑不是我的声音。据我丈夫方脑舸说，他中午下班后在双林路一个餐馆找到他，一起用了午餐后，他下毒后先离开。”

“你觉得汪德和是你的真爱吗？”何默思问。

“当时我是那样认为的。”杨思思说，“但是当那晚方脑舸说是我的保护神，他愿意为我而死，我才知道我错了。我错怪了他，他才是我的真爱。”

　“按照你今天所说，汪德和死的第二天在医院放录像，他临死前说的两个字‘奶毒’，你就清楚他喝了有毒的牛奶！？”

“是的，因为头天晚上方脑舸已经告诉我了。”杨思思说，“我承认我犯了包庇罪。关于汪德和开出去的那辆车，并不是我从汪德和的钥匙串中找到车钥匙开出去的，是方脑舸找开锁匠打开后他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