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邹丹、华扬及其女儿来到里昂张向东的公寓，安顿好后，一起去见张向东。张向东被抢救过来后，下肢已经瘫痪，不能下地，但说话还能听得清。看到邹丹带着华扬和孙女来，哽咽地说不话来。华扬急忙上前去说：

“爸，您好些了吗？我和母亲前来照顾你来了！”然后对女儿说，“梅梅，快过来叫爷爷！”

梅梅走到张向东床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爷爷”，张向东含泪拉着她的手说：“梅梅好乖，爷爷看到你好高兴啊！”

“我们是来换彤彤回去的。”邹丹对张向东说，“她家的生意离不了她，还有两个娃娃要她照看。我们来后，她就要回去了。华扬来主要是打理你那个餐馆，你有啥吩咐，就对她讲吧！”

“邹丹，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说着又流起泪来，“现在店里的事主要是我那徒弟在打理，彤彤，你打电话把小王叫来。

“邹丹，华扬，我要把我不去巴黎医治的真正原因告诉你们。你们的商城被毁了，我想你们也不会在那里重行创业，离开那伤心之地好些。我是想你们到里昂来，把我那个餐馆接过去，一来有点事做，好过一些；二来也可挣点钱补贴家用，尤其是华扬和梅梅，她们今后的时间还长，她们要生活下去啊！我这个父亲、我这个爷爷，只能做到这一点了。至于我的病，治不治都那样，只不过医生和你们一样，要尽够心，尽够力罢了！”

“爸，谢谢你老人家了！”华扬含着泪说。

医院离餐馆比较远，小王赶来至少要40分钟。邹丹叫华扬和彤彤一起陪着张向东，她要去找主治医生了解张向东的病情。待邹丹从医生那里回来，张向东急忙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治疗很大程度取决于你的精神状态。”邹丹说，“最初诊断出你患肝癌时，你的癌细胞还没有明显的扩散，如果及时做手术，是有可能治好的。但你高血压引发脑血栓，一定是精神上受到打击，如今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现在需尽快做手术，是否有预想的效果，就很难说了。”

“这些情况我已知道。”张向东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叫小王来，当面把一些事交代清楚，就算是遗嘱吧，以免我死在手术台上。”

不久，小王赶来，急忙问：“师父，你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张向东说，“我叫你来是有事要交待。邹丹，华扬，小王是我的徒弟，是我们餐馆的主厨，我生病这些天，餐馆全靠他打理，没有让餐馆停业，很难为他了。小王，这位女士是我的前妻邹丹，这位是我们的女儿华扬。我死后，这个餐馆就交由她们母女俩打理，我希望你能协助她们把餐馆管理好。这是我的心血，也是餐馆员工赖以生存的地方，不管理好对不起大家。今后餐馆的账就交给华扬管，也要听邹丹女士的意见，她是企业家，管理企业很有经验的。我已经立下书面遗嘱，那餐馆留给邹华扬母女，她们母女各占45%的股份；另外10%的股份给小王，条件是他必须留在餐馆工作，希望小王协助华扬把餐馆管理好；我总共有两万欧元存款，留下一万作为餐馆的流动资金，另一万给我女儿彤彤。我住的公寓是租的，没有产权，就无所谓留给谁了。如果你们没有啥意见，就在我的遗嘱上签字，我死后就这样执行。

“邹丹，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留给你，只给你留下遗恨，我只有对你说声对不起。最后我还有一事希望你帮我完成，我希望以后把我和晓明的骨灰送回成都，安葬在我父母身边。我们父子不该到法国来的，生前不能回国，死后该魂归故里，这是我的心愿，希望你提醒彤彤和华扬在合适的时间送我们父子回去！”

“我答应你。”邹丹说。

“这些事交代完后，我就可以安心进手术室了！”张向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