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届之恋132,熬过难关
(2019-01-22 13: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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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老五届的故事创收不堪重负 |
何慧晋升副教授后不久担任了教研室主任,正式接下她导师的班。她教学、科研两不误,成果显著,到1997年,晋升副教授4年后,又顺利晋升为教授。这段时间高校迅速发展期,一是扩招,本科生、研究生招生人数翻倍;二是专业增多,原来的系变成学院,原来的一些专业教研室变成系。此外,益州大学与益州工学院合并,益州大学化学系与益州工学院化工系合并,升格为化学化工学院,下设化学系、环境工程系、精细化工系、制药工程系、高分子材料系。原来化学系各教研室的教师也分流到这些新系去。虽然化学系还是那个化学系,教研室还是那些教研室,只是教师少了,负责基础课教学任务重了。分析化学教研室主任是何慧,到1998年只剩下不到十个教师,而且大多数是年轻女教师。从1995年到1998年,何慧和她的同事们处在最困难的时期。教研室面临两个难题,一是按教学及科研经费算工作量、按工作量定编制,二是教研室自己想法创收发奖金。
最初教研室的教师结构不合理,但人员却多,按工作量计算超出编制不少,多余的人怎么办?超编的问题一度造成人心惶惶。由于没法处理大量的超编人员,上级对此并没有具体的办法。唯一可行的就是让一些老教师提前退休,于是有副高及副高以下女教师可在满55岁退休的办法,逐渐缓和了这个矛盾。但超编问题对教研室带来一个新问题,不能逐年引进年轻教师,今后那些老教师退休完后,教研室的教学科研任务如何完成?这是何慧等教研室主任十分担忧的。当然,那是以后的事,只有顺其自然,到时再说吧。
另外一个让何慧等教研室主任最头痛的问题是搞创收,自己解决教师的奖金问题。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前半段,是高校教师收入最差的时期。那时,大学教师比中小学教师的待遇差多了,差距主要在于奖金。于是学校放开政策,让下面单位想法创收,自己解决奖金问题。怎么搞创收?创收就是想法赚钱。高校教师如何自己赚钱,唯有开办各种计划外的班!各系开始办各种专业的证书班,即招收在职人员,包括工厂、事业单位人员读书。通过两到三年学习,考试合格,获得大学专业证书。这些学生入学得交可观的学费,因而被称为“钱学生”。在这种形势下,何慧必须想办法挣钱,否则她这个主任拿不出钱给大家发奖金。她想法去省教育厅申办了一个“化学分析专科班”,两年学完后可得大专文凭,省内大学理工科及工厂的化学实验人员都可以报名参加,脱产学习。但生源有限,办了两期就办不下去了。办这两届却解决了大问题,让教研室有钱可以给教师发点奖金。这些学生都是长期在实验室工作的实验员,年龄较大,基础较差。有些课程很难按计划完成。比如何慧教的专业英语,就很难过关。但这些人是交钱来读书的“钱学生”,许多是化学化工系统的,不少是熟人,要严格考试过关很难。因此,任课教师向其它专科班的教师取经,采取特殊问题特殊处理得办法,即考试前给学生复习,把要考的内容,甚至考题先给学生讲一遍,到考试时就问题不大了。何慧们都觉得很无奈,那是为了挣钱而作假,简直是给高校教师抹黑,那钱拿得问心有愧,办不下去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些。
后来教研室有了另一种创收手段,就是自己编教材自己卖。因为系上,及其它系都办了各种类型的班,不少要学基础化学,但缺乏相应的教材。于是何慧组织教研室的老师编教材,找有关单位印成胶印讲义卖给学生,算是一个创收途径,他们教研室通过卖自编教材算是收到一点钱,度过了那几年自己创收发奖金的困难时期。
几年后这种可悲的局面被控制住了。上级规定不准各系、教研室办班,不准教师印自编讲义卖,这些权利收归学校,学校开始以课时津贴及岗位津贴来解决奖金问题。
奖金问题解决后,师资断层的问题显现出来。到1998年,教研室里老教师基本退休完,教研室里只有何慧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教师,和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教师,人数只有那么几个。从九十年代初何慧任教研室主任后,每年都想法引进一个硕士生或博士生,但大多数工作一两年都先后出国去了,剩下的大多是年轻女教师。98年这一年,这些新进的女教师都陆续请产假,新生进校后有两千多人学基础化学和分析化学专业课,那时包括何慧在内只有四个教师能上课。糟糕的是,师生比越提越高,退休的多,进来的少,原来四十多个人的教研室,到那时包括实验员只剩下十来个人。他们教研室从超编,一下变成严重缺编。他们只得暂时丢下科研,疲于应付教学任务!他们四人的教学工作量都严重超编制工作量。想得过的是,那时学校开始实行按工作量算课时补贴,何慧记得那一年她们的课时补贴每人达到一万多元,在学校到处流传,传得像神话一般。因为那时搞教学工作的人能得到那个数字的课时津贴,的确像个神仙数字,因而引起一些人羡慕、嫉妒,但谁知道那一年他们四人是怎样熬过的?!
到第二年,年轻女教师们产假逐渐结束归队,教研室的师资危机才逐渐解决,总算熬过那最艰难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