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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雄男高音的个人偏好
一个有用文字是无法把音乐写出来的,当白居易写到大弦嘈嘈如急雨时,他说出的也不是音乐,是对音乐的感受。人的感受极为不同,白居易在欣赏大弦呈现嘈嘈如雨时,隔壁船上的李二正在要睡觉,他也许会说另一种话,大弦吵吵如鸡语。一个人的美味佳肴是另一个人的毒药。有一个时期,我曾极为迷恋意大利男高音科莱里。这遭到一些朋龙的不屑,他们对《乡村骑士》优美前奏过后,科莱里幕中的那几句唱
之以鼻,他们听到了笨拙与厚重。他们听惯了斯台芳诺的唱,那幕中飘逸的声音让他们感到悠远而抒情。他们不愿意接他们意料之外的一个图里亚。
科莱里的音乐性无疑是稍逊的,他唱得最好的咏叹调在我听是《游吟诗人》和《图兰朵》托斯卡唱得很笨,无法让人深入。
他厚重的声音与他英俊的外表形成矛盾,我曾看过他日本开独唱音乐会的录相。我觉得日本人有一多半的掌声是献给他硬朗的外表的。刚开始我一直不习惯那开阔的声音是从他罗马青年般的身姿的施放出来的,而后习惯了,对他的敬佩变得由衷。
从声乐的角度来年,一名男高音歌手很维在中声区与高音区开得同样大,有几点原因,首先是力量不够,举个例子吹响一支大曲笛和吹一支小柳笛所用的气力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多的歌手在进入高音区便把喉部捏小了,斯苔芳诺是个例子,贝尔冈齐的高音很飘逸,也是这种原因,当然也他们因嗓音的原因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还有就是开得那么大谁也无法对高音有把握,这需要胆量。我有个朋友是专业歌唱家,在底下唱得很好,通畅、开阔,有一听他在台上唱《今夜无人入睡》到了高音时突然捏了起来。下来问他为什么?说怕唱破了,勇气在最后的一瞬消失了。这可以理解,每个演员在台上(唱高音)都会觉得像经历了一次生死,唱不好时的沮丧是难以为外人道的。科雷里的勇气,让人觉出了伟大,谁听到过《柴堆上火焰熊熊》那样完美的高音C
,状大而壁立,那是英雄男高音的典范。
我总觉得科雷里唱歌要把肺唱出来了,他中声区严然是一个男中音的力度和音色,在进入高音区时,他毫无保留地况将这一切又都搬了上去。他声音的空间是那样的开阔,我没有在现场听过他的唱,我想象就是没有青春风的话,科雷里的声音也会在每一个角落震荡。与那些现时火红的与电声谋的歌者比,科雷里无疑是更纯粹地承接了卡鲁索以来的意大利英男高音的衣钵。这也是科雷里在意大利永受人们欢迎的原因。
科雷里是个诚实的歌者,就高音的质量来说,没有人比他的高音更完整更结实的了,如果能像拳赛一样分重量或轻量的话,科雷里是重量级的,拳王当然在这一级别中产生。
但音乐有时不一样,既使有比赛的话,它的不公平也是显尔易见的。科雷里他厚重的声音难于处理一些细微的小地方。虽然他有非常非常好的渐弱,但他无法飘逸起来。他很少用半声,这在电声不发达的时代也许是难于意识的。
其他的歌手还会产生,但像科雷里这样的英雄男高音再难出现了。天份还在其次,谁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唱一声高音C
,谁会在《星光灿烂》中把A先唱得饱满了然后再渐弱。时代便得机巧的东西正在泛滥。如果把功夫这个调解释为时间的话,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没有人下功夫了,也没有人再愿花那么多时间来等待杳杳无期的结果。音乐正在被短视哲学笼罩,因为有上点,对好东西的认识品味也要花功夫的。
科雷里·弗兰科(1923年生于安科纳)。意大利人。就学于米兰,佛罗伦萨及斯波莱托。1951年,在斯波莱托首次登台演唱《卡门》中唐
塞。1953年在米兰与卡拉斯同台演出 。后在科文特花园与大都会演唱。
我有他的歌剧《诺尔玛》与卡拉斯。《安德列谢尼》、《乡村骑士》、《丑角》、《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及北京城能买到的他的所有的歌剧集锦。我现在依旧为他宏大的声音而感动。听科雷里更多地是听声音,音乐性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