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灵魂学说
(一)灵魂的组成
西美尔写过一篇文章讨论现代爱欲与古典爱欲的区别,认为在西方哲学史上,叔本华与之前的柏拉图是仅有的两位思考过爱的本质的哲学家,而叔本华思考得不过是性而已,可见,柏拉图的伟大之处。显然,西美尔这里提到的是《斐德若篇》与《会饮篇》。《斐德若篇》提到的“劣马、良马与驭手”的比喻是一个重要的思想,在西方思想史首次对灵魂作出了一个划分:欲望、激情、理性,分别对应着以上的三个意象,认为理性只有借助激情才能驯服欲望,才可能象“神一样驾着马车在天空自由翱翔”。在此后的《蒂欧迈篇》柏拉图结合了宇宙学、生物学、数学的考察,以他独特的艺术的方式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更深的研究,然而基本的划分没有改变,值得提到的一点是,他把感觉的产生与性质的思考,融入了他对这个问题所做的考察。其次,他把宇宙想象为神的理性的产物,并在此意义上,与理性,最接近神性的部分思考为同一的,在西方思想史是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的。
此后,真正推进这方面的思考的是,被称为“学园之灵”的亚里斯多德,他在《尼各马可伦理学》和《政治学》中,也许更重要的文献是他的《论灵魂》[i]把灵魂划分为:植物部分、动物部分、理性部分,也就是植物灵魂、动物灵魂、理性灵魂。有时候他也称之为营养的灵魂,动物(的)灵魂,理性(的)灵魂。对教育具有启发的是,他把灵魂本身的发展与人的各个自然阶段联系起来,认为在不同的阶段应该施加不同的教育,训练身体、性情以及理性,养成性质不同的德性,然而最终指向的是心灵和谐、幸福的人。
(二)灵魂的性质
柏拉图在《国家篇》和《法篇》里面,对灵魂的教化都有论述,一般的论述策略是这样的:欲望在灵魂中拥有独立的个性,它是最桀骜不驯的部分,是灵魂中的劣虫,因此是德性败坏的根源,需要理性的节制。激情是接近高贵的理性的部分,本身就具有高尚的倾向,然而由于它与欲望接近,所以容易受其挟制,欲望与激情的结合将是最为糟糕的,一切的腐朽、堕落都是因此二者而起。因此,在培养保卫者的勇敢美德时,柏拉图指出,一方面,应该利用体育军事锻炼磨练保卫者们的性情,另一方面,为了使这种性情不至于过于卤莽走向野蛮,还需要音乐的教育,养成温文而雅致的品性。一句话,勇敢需要心灵的文雅。在《法篇》里面,则说是歌舞的同化与训练,并且利用会饮节制欲望,其中都是有相同的旨意的。然而这一切同时都需要理性,这最为接近神性之物的帮助,只有它才能正确地统协欲望与激情,并给两者设定合理的目标。这在柏拉图体现为理念世界的观看与沉思,对永恒、唯一的、绝对的善的攀升,在亚里斯多德则体现为对“第一因”的沉思。
在对德性的论述上,《尼各马可伦理学》是比柏拉图的欲望与激情说更为丰富与启发性的学说。第一个是他列举了种类更为丰富的情感以及与之相应的德性,不过,在这方面《修辞学》里讲的要更多;第二个他提出了“实践智慧”和“中道”这两个重要概念。所以,他在《政治学》中说,教育明显应基于三项准则:中庸、可能的与适当的。可见,德性的养成一个需要天性,一个需要习惯,一个需要理性。因为有一些禀赋天生就有两种可能,受习惯熏染变好或者变坏,而有一些天性与习惯则需受理性的节制与剪除。
[i]需要说明的是,
由于作业的性质和时间原因,我没有对《论灵魂》本文进行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