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歌谣·1·西藏篇·2·藏人的游戏·拉萨·2013·5·20

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我喜欢转那种小街小巷。实际也是无奈，因为在每一个陌生城市里，走一大堆冤枉路也是正常。不是不问路，是我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拉萨的小街小巷一样多如牛毛，转着就糊涂了，反正瞎逛游吧。先是在一个街角看见几个男人，当然是藏人在玩着什么。好像是汉人的麻将的掷色子，不过不一样玩法。藏人把色子装在一个小木碗里，先转悠一会儿，然后猛地扣在地上。地上有一个类似胶皮做的垫子上面，那木碗扣在上面其实力量很重的，只是因为垫子是软的，所以下去是闷声，嘭的一下。一揭一瞪眼，当场看输赢。

每人手下有一些贝壳，大概就是赌资。类似于赌场里的塑料牌代金卷什么的。还有一种好像大钱的东西，也是赌资一类的。玩法很简单，就是猜大小。每个人似乎都有机会，或者坐庄。除了大小之外还有什么说法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一个地方一种玩法，一个人一个令。总之，中心不会变，就是赌钱。赌钱是一种常态，即使家里人玩麻将扑克什么的，也不会白磨手指头。只是玩大玩小的区别，赌博赌一个倾家荡产和赌一个心情，不一样。

在黑龙江的小县城，比如，延寿，望奎等地，当街打麻将，还是主要街面。在湖北的十堰，小贩们就在摊子里打麻将玩扑克。当街玩的是另外一拨。常在公交车上听老头老太们闲唠嗑说，昨天输了几十块钱，前天赢了百十块钱。基本在拉锯，输赢不会太大。大众游戏吗，就低不就高。太高的就不在街上玩了，地下赌场，兑命的都有，只要你敢玩。

我就那么在街上瞎走，就无意间看见这个好像茶馆的地方。走近处才看清是在玩色子，很多人。站着看的，坐着玩的。还有随时提供奶茶的，提着暖瓶。顺便也坐在那里看一会儿热闹。其实，市场也是一样，被兴旺的往往是另外的东西，比如吃喝的生意，塑料袋的买卖。他们基本旱涝保收的。因为需求永远存在，而业主摊贩的生意却经常是猫一天狗一天的，不见得天天起色。

男人本来有一样游戏是君子的，就是下象棋。这个象棋似乎普及到越南，缅甸。不过有几粒棋子被换了，炮变成包，车也加上单立人。在哈尔滨，大冬天的零下几十度一样有人在下象棋，有人在看下象棋。但是，现在也变了，下象棋也被赌博。还有设套下象棋的，表面是解残局，实际是套，你进去就被套牢直到输给他。游戏一旦沾上铜锈就没有多少意思了。但是，没有铜锈的诱惑，似乎游戏也走到头了

藏人的这种游戏有没有鬼不知道，好像没有鬼的戏法就不是戏法了。耍钱鬼儿不是今天才被叫起来的，有句话说，打渔摸虾养不了全家，意思是说不是正行。游戏就是游戏，不要当真。只要不当真，不下大注，就有缓儿就不至于被套牢，被万劫不复

转过身去，背后那木碗摔在胶皮垫子的闷声还扑扑地响着。时间也许也是这么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