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歌谣·1·西藏篇·1·朝圣者们·拉萨·布达拉宫·2013·5·21

即使在晨曦的暗色里，布达拉宫仍然是掩盖不住的恢弘壮丽。但是，真让我震撼的，绝非是宫殿的巍峨。而是，在草丛在树根处在石阶上在布达拉宫的每一个角落的地方，那散落的，或者故意的一堆堆的胶皮手套，护膝，绑腿，以及自制的每一付行囊。就像腾蛇蜕皮一样，到处是朝圣者们的丢弃的衣物。环卫工人每天会清扫到夜深，然后会在清早继续清扫。这些蜕皮仅仅是一个夜晚的，一个最普通的日子里被扔掉的。假如是一个什么喇嘛的节日，一个什么盛典，那么布达拉宫门前就是人的汪洋，那朝圣者们该扔下多少。那蜕皮上的每一处磨损，每一个撕破都记载了怎样的一段伤悲，大西藏绵延数万公里，一步一叩拜，一步，全身匍匐。那是怎样的历程，怎样的艰辛，怎样的磨难

在日喀则，朝圣者们天不亮就爬起来。摇着转经筒，一个独行的，仨两结伴的，陆陆续续走进夜色晨曦。扎什伦布寺并不亚于布达拉宫，也是依山而建，一样金碧辉煌。开始我以为，那寺庙开门了，就随着他们一路而去。原来，那寺庙根本就不开，朝圣者们也根本不进去。他们是顺着整个的扎什伦布寺从侧面的山脊而上，一直走过背面再到前面，整整转了一圈。后来，我在布达拉宫看见的朝圣者们也是围着宫殿转圈。是不是很在意那200一张的门票，我不知道他们。我很在意的。我想过，里面一定不会让拍照的，与其那样，不如不进去了

布达拉宫的对面一个高台，据说可以看见日出在布达拉宫上，每人2元。20元也得上去，何况2元太不算钱了。摄影人说，不是拍日出，而是拍太阳照射在布达拉宫金顶上那一瞬间的金黄。我的小数码大概完不成这个任务了，胡乱摁了几下，总算来过吧。我心里和头脑里依然是朝圣者们那丢弃的鞋子，手套。那被震动的思绪一直久久不平。

不知道是不是施舍者们也和这些清教徒一样拥有狂热和虔诚，对他们的认可的觉得的主张或者说教。我更不知道朝圣者们究竟能朝来什么，大概不是一块光洋一个元宝。也许是能获得一种精神的力量，寄托什么的。记得圣经者们说，所谓主，就是你自己，你是你的上帝。朝圣者们跪拜天地，手里捂着一个羊蹄。或者一串佛珠。信仰是一种觉悟，也许还是一种自我洗脑。我是说，只怕走进极端，没有万灵的东西

话，只要不说破。我在布达拉宫或者扎什伦布寺，不管什么寺庙吧，都看见无数的狗，流浪的，无主，被遗弃的，也看见无数的朝圣者们在给每一个盆子注水，放食品。喂养这些狗。就像他们给每一个烧香的那种炉子式的东西里放酥油，松枝一样。积德行善，也算佛道的一种产品，修行总有净化吧。

我在凡尘，我不是圣者，我能看见的，想到的极为有限极为狭窄。因为我的浅薄而怠慢了什么，我只能先在这里乞求宽恕了，但愿我没有打扰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