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杂谈 |
晚饭后在小区门口散步。那个小餐厅透出略显苍白的灯光,“旺铺转让”的招贴已经撕去。老板正在教接手的新人操作收银机。是位年轻的老板娘,想必准备延续亲和型MM的路线。没有看见长靴MM。
前两天吃饭,发现帅哥厨师坐在餐厅门外,殊为少见。帅哥厨师一般在厨房里出没,不为人知。只有晚上吃客渐少,才出来透口气。这个外号是老婆H给起的。我视力不济,不曾看清厨师面容。那次才一览其详。
H对帅哥这一称号,向来吝啬。记忆中只有多年前,我们住在街道口时,一个卖绿豆沙的消夜摊主入了法眼,荣赝“豆沙老帅哥”徽号。H为其绿豆沙所倾倒,每天一杯,喝得啧啧不止。爱乌及乌,那老板便愈发顺眼。
帅哥厨师凛然端坐在小板凳上,极短的寸头,仪表堂堂。长相属于多年前《乌龙山剿匪记》里申君谊的年轻帅气版。印象中,厨师大多红光满面,鼓腹出入,憨态可掬。白皙颀长的帅哥厨师显得卓然不群。私下里,我们一直以为和长靴MM是天生一对。
平时,从没见两人有过任何语言交流。但他们的工作,决定了心有灵犀。厨师做豆皮,小面窝,烹制原料;长靴MM负责配料,分发。上次老板说,长靴MM要回去嫁人。既然是“回去”,又正值蒸蒸日上,而不再从事旧业。那么,罗敷另有夫?从清晨到日暮,两人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帅哥厨师把原料盆轻轻放在案板;长靴MM悄然而至,又勉力将其端走。如此默契。他们平静的面容下,可曾心泛涟漪?
暮色中的厨师,坐在“旺铺转让”的招贴下,分外落寞。帅气有型的面庞,竟也不着一丝情感。木然直视,两眼血红。我对厨师通红的双眼心怀疑惑,产生了浪漫忧伤的猜测。H却淡淡地说,帅哥厨师的眼睛一直如此。许是终日烟熏火燎所致。
我们小区年轻人居多,到处是幼儿在门口奔突雀跃。小餐厅门口,是小区进出必经之道,络绎之途。到了黄昏,加上老年人的健身舞乐,更是嘈杂不止。帅哥厨师工作服背后,有一长条被钉子拉开的破洞,一小块破布无力地耷拉着。空气浑浊滚烫,热浪袭人。孩子们兴奋地尖叫嬉笑。所有的喧嚣浮在空中,忽远忽近,沉重得随时会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