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牌里的美人看过来
月份牌刚面世时,通常是十二张,内容大多为戏剧人物和世俗生活的场景,每月的日历印在画的周围,画面上当然不能没有商品广告。因为受众都是市民、小业主和农村里比较富裕人农民,为迎合他们的口味,后来就干脆印成单片,美女就在这个时候袅袅地登场了。“在人们的印象里,月份牌上的女子,就是二三十年代的都市美女。月份牌,都是些太太的写照。”素素在《前世今生》中肯定地说。
后来外国老板采取“本土化”的办法,请中国画家绘制月份牌,还成立了美术学校,培养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于是,中国出现了一些画月份牌的高手,名头大的有周慕桥、郑曼陀、金梅生、谢之光、杭樨英、周柏生、丁云先等,郑曼陀还发明了擦笔画的方法,使得美的肌肤“有了活灵活现的质感,白皙丰腴细腻吹弹得破”——素素这么形容。
时过七八十年,月份牌赫然出现在都市古玩市场的地摊上。第一次见到她们时,我是有点激动的,劫后余生啊。明日美人,你好!
我蹲下去轻手翻动这些经过岁月淘洗而变得黄而脆的纸片,她们的笑容依然楚楚动人,她们丰韵犹存,永远年轻。问了价格,不贵,二十五元一张。但我没有买,因为我还不知道买回家后如何处置。凭直觉,我觉得她们应该与石库门房子的客堂、八仙桌、GE电风扇、美孚煤油灯、紫铜的暖锅还有小花猫等配套,而我家没有。
我不买,自有人来买。没多久,我在一些饭店里看到了月份牌,装了镜框,围了衬纸,饱经沧桑后更加像艺术品了。美人们在火锅、啤酒、家常小菜中间笑得一如既往,毫无怨言。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月份牌也有膺品。在印刷的仓库里,版子还找得到,前不久谢之光的一幅月份牌原版画就在拍卖行卖了几千元。电脑制版或许更方便。纸是可以叫它发黄的,包括樟脑丸的气息,韧软的手感,霉点、水渍和蛀痕,还有夹住纸片的那条锈迹斑斑的铅皮条,都是可以复制的。据我了解,有个东北人就是靠做月份牌发了,在福佑路古玩市场摆地摊,一扔就是一大捆。在本市也有人做。后来价钱更便宜了,十五元就可以抱个大美人回家。
不过,将
东施小姐请进家里有什么意思呢?即使如古典派的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即使如戏剧派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既使现代派新女性的豪迈和开放,西风东渐时的好莱坞模式,甚至半裸得叫小和尚不能自己,毕竟也不是原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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