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的人
肖鸿
摘译
理查森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六名船员:铺毯子的,托盘子的,另一个也好像是伺候的,另外三个是搞警卫的。他在船上这段很短的时间内,他已觉得自己有些了解日本人的性格了,尽管正面看是冷淡的。月牙脸除外,所有的人都非常紧张。很明显,他们怕他们的艇长,“这个人是疯子”他自言自语的,“十足的大疯子,因为这个,更危险。”他使劲压抑因看见吃的而流出的口水,希望自己像日本人那样无动于衷,他毫无表情地盯着月牙脸。月牙脸吃完饭,郑重其事地喝完酒,他很满意用小杯子喝酒,从一只有华丽装饰的酒瓶倒酒,另一瓶没怎么喝,酒瓶子里装的显然是水。
终于吃喝完了,他把盘子推到一边,动作很笨地站起来,又挥了挥胳膊,点点头:“来,朋友”他说,嘿嘿地笑:“我给你看些东西。”他把理查森领到船后部甲板的下面,拧亮前面的一个灯泡。看到一个人被绑在船的一边。脚下带着脚镣,手被吊在头上面,干血块沾在头发上面,盖在军衣前。他的头耸拉着,但理查森可以看见双眼肿胀而紧闭,头顶有一块很深的伤口,暴露了皮下的骨头。这个人失去了知觉。
“这是一个抗拒我命令的船员。”又是嘿嘿的笑声。“若是我的祖父来处理他,早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了。我是比较慈悲的。我给了他一天忏悔的时间。明天你将看到我用带着的这把圣剑一下子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朝那个已遭受到折磨的人吐了一口吐沫,并使劲地踢了一脚。
他转向理查森“我的朋友,你看我能做什么。仔细想一想,我何时去找您。很有诗意,不是吗?我的朋友,您看我能干什么,仔细想一想,我何时去找您。”他念的语句有点像唱歌。他自己唱着,一转身回去了,走上扶梯。
他的三个卫兵互相望着,显然没有得到下一步的命令。理查森苦笑着,用下巴朝船头点了点,他们一言不发,猫着腰,低着头,随着他走进他的小屋。绑着他胳膊的绳子被解开,他正要走进这个小监狱,看了一眼那三个人,用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额。对于忠诚的船员,这动作会引起反应的。这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次实验。他们的表情自然是无动于衷,但有点潜在的不安,他们关上了门。
他并不相信会露出了骨头,但他身体的任一部位都疼。预料之中的召见是在下午,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决心,只说出名字、军阶、序列编号。结果遭到几个船员的一顿毒打。很明显,他们并不愿这么干,但还是不得不使劲揍他,以消除月牙脸的疑心。到最后,月牙脸亲自抄起一根短木棍,照着理查森的头部和肋部就是一顿猛砸。一根肋条可能被打断了。他还觉得好像许多钉子钉在头上。他在按着他的几只大手中来回挣扎躲闪,好几次在打头和腹部时都躲了过去,胳膊和脚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皮肤上好几处都裂着大口子,这是月牙脸用木棍打的。脸和鼻子都被打得出了血。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这次接见结束了。毫无疑问,带回去一个活着的敌潜艇长要比带回去一具死尸光彩得多。
(连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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