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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

当我老了，

头发灰白，

沉沉睡意，

守在炉火边打盹，

手中这一册书，

有一句没一句地读，

朦胧中看到你的眼睛，

曾经的那种柔情……

在人的岁月里，沉淀在生命深处的绝不仅只有柔情，许许多多琐琐碎碎的事物都会渐渐地与生命融为一体。所以饮食习惯会变得固执，所以才有南甜北咸东辣西酸，所以在山西生活得久了饮食中便有了许多黄土高原的烙印，所以在山西人的晚饭里那一碗热呼呼的小米粥，几乎变得天经地义。

网上有苏轼帖：夜饥甚，吴子野劝食白粥，云能推陈致新，利膈益胃，粥既快美，粥后一觉，妙不可言。也有陆游的句子：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眼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据说，就是因为粥是小火慢熬，聚集了许多的热能，最能补益。

山西是穷地方，以前在山西农村，没什么好东西可吃，女人生了孩子，月子里最好的补品就是小米。山西有很好的小米。名声比较大的是沁州黄，产自山西沁县。我还知道山西雁北地区广灵县出的东方亮，也是非常好的米，品质味道不输沁州黄。所谓好，俗话说就是油性大，一样多的水，放一样多的米，好小米熬出的粥水米融和，糨稠，表面会有一层像奶皮一样的米油，是小米的精华。不好的小米，即使熬再长时间也米是米水是水的，山西人称“寡气”。米越好，皮越厚。产妇月子里喝了这样的小米粥，起码奶水会很充足。

但是，以我的经验，好小米几乎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一般不会从超市里买小米，家里的小米都是朋友送的。虽然都是有名堂的小米，可品质高下不同。看是很难看得明白高下，只有煮到锅里才能辨别得出来。

小米可以配南瓜、山药、土豆、红薯一起煮，煮出不同风味的小米粥。

小米除了熬粥，还可以和大米掺在一起焖饭，山西人管这种饭叫“二米饭”，现在有人嫌二米饭叫得俗，为讨口彩改称“金银饭”。一般大米多一些，小米少一些，小米大概占四分之一，三分之一的样子。小米好的话，颜色非常黄，与白米相映，像撒了碎金，金银两色，很有趣很漂亮的，吃起来口感也会有一点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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