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漫《离歌》:毒害少女的致幻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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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雪漫《离歌》:毒害少女的致幻剂
因为最近对韩寒代笔门的关注,时常耳闻另一个写手饶雪漫。出于好奇,读了她的近三十万字的《离歌》。读毕,深感惊愕,发现当今的畅销文学,都被这种胡编滥造、缺乏营养、语言劣质的口水文学充斥与挤满了。
如果在文字上的苍白与无聊还罢了,但这样的小说,却含着极带蛊惑力的毒素,会在二十岁之前的女孩心里产生了严重的误导。这种误导的严重性在于,作者并不是凭着一种真实的生活中的原型,来提供一种事实真相的揭示,从而在把握生活的精准性上,能够给予少男少女以一种良性的合乎事实的指导。作者出于一种不可告人的动机,即为了打造所谓的畅销品质,不惜在情节上以耸人听闻为出发点,编造一些曲折离奇的情节,并通过这种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虚假生活状况的再现,来潜移默化地宣扬一种对于涉事不深的少女们非常有害的理念,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少女们的正常成长与心理上的发育。所以,我将这种小说称之为一种“致幻剂。”它是毒素的一种。它让少男少女们沉湎在一种不可能存在的虚假的浪漫体系中,去浸泡在一种有害的生活理论之中,一旦少男少女被动地接受了小说中所宣扬的浪漫情怀这种带着甜味的毒素,就可能会后悔一生。
那么,既然如此认定饶雪漫小说的这种阴险的质地,我们就有必要来分析一下这种致幻剂的构成与心理是什么。
一、诱惑女生献身坏男人。
即以《离歌》而言,它设计了一种非常危险的浪漫。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代号
“毒药”,实名叫夏泽的少年,是一个看上去对少女们极度危险的人物,但作者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却是在宣扬一种危险的理念,就是这个坏孩子,却可以给少女带来一种无尽的浪漫的满足,让女孩获得一种心灵与肉体上的疼痛。在饶雪漫的小说中,她努力在诉说着一个理念,就是疼痛是青春期的一种享受过程,没有这种疼痛的青春期是没有意义,平淡无味的。所以,饶雪漫在《离歌》中,与现行的家长护子习性与社会道德唱起了反调,公然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孩子,进行一种曲意的美化,其产生的严重后果,就是让女孩子失去对同一类坏男人的戒心,放松警惕,并心甘情愿地投入虎口,去追求这种有着疼痛的浪漫。
一般作者在操作少儿乃至青少年文学时,都不敢作出如此诲淫诲盗的另类阐述,但是,也许与韩寒一样,饶雪漫可能是出于畅销的目的,踢开了现有的社会道德与默认的价值观,在小说里,不惜与常识走上了一条离经叛道的道路。不管作者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实际上这样的小说,正在行使着一种诱惑的使命,危险地诱惑着青少年走上一条与社会正道相违背、相逆行的道路。
我们不妨看看小说里那个令主人公念念不忘的坏男孩“毒药”干了一些什么事。
在《离歌》里,“毒药”的最惹人注目的长处,就是他的帅。帅成了他可以任意地玩弄别人感情的理由。还从没有一个女性作家的笔下,对男孩的帅进行如此夸大其词的讴歌。饶雪漫在创作这个小说的实际年龄,应该接近于四十岁了。她的照片,可以在网络上查到。她模仿的叙述者马卓,最初出现的年龄不过十几岁,以四十岁年龄的中年女人心理,去洞察一个初入青春期少女的心态,饶雪漫抓住了一个“帅”字的无坚不摧的诱惑力。好像少女在一个男孩的帅面前,心理上立刻是土崩瓦解,无法招架的。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对男孩帅是否是这样的不设防的,但是,在小说中塑造的一群拱卫在帅男孩身边的女孩,都好像是一群从未见过帅哥、从而奇货可居、一触即破的脆弱一族。这种心理会在什么样的心态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恰恰是一个一直被环境公认为丑女孩的人物心理上,才产生一种对帅哥的趋之若鹜、无法抗拒的心态。而这种心态,我们对照一下饶雪漫的照片,或许可以理解,这是不是饶雪漫自成长一起,一直自卑地受着她的自我的相貌的压抑,从而使她只能在小说里,把一个男人的帅放在了首位,并产生了一种变本加厉的定律:就是帅哥可以对女孩唯我独尊,无所不为。
也就是说,对帅的失态的赞美,只能出现在一个丑女孩的心理阴影与积淀中。从这里,恰恰可以洞见饶雪漫在小说里一直加以抨击的土气,却是作者无法逃脱的基调。
就是“毒药”这个帅哥,在未与小说里的“我”接触之前,就已经风闻他的大名,说每天有众多的女性,结伴站在放学的校门口,等待着一睹他的帅姿,众多的女生,围绕在他的身边,只为他能一顾。有这样的令女生放弃她们的尊严,而一顾倾城的帅哥吗?反正饶雪漫出于我们上面分析的种种心理动机,炮制出了这样一个杀伤力极强的帅哥出来。
那么,这个帅哥,对“我”又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呢?从小说的描写中,“我”与“毒药”在公车上有了第一次相遇,之后在商场里,“毒药”似乎是将毒品放在“我”的包里,并借助于我的背包,顺利进行了传输。可以说,他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对“我”的利用。之后,“毒药”出现在学校里,导致学生物品失窃,“我”也因此而向毒药索要同学丢失的家传之物,在与“毒药”的追打中,被“毒药”强吻,强搂,强抱(“我”的情敌于安朵也是因为被“毒药”抢了东西,而追着他,陷入他的毒手中的,可见“毒药”哪里是凭着帅来吸引女性,而完全是强取豪夺,天生的一个劫罪)。可以说,在这时候小说塑造出的“毒药”,是一个随时随地对女性进行性侵犯的危险人物,但是作者却一厢情愿地强调,总在“毒药”动手动脚的关键时刻,他停止了侵犯。
作者在这时候强调一个危险的理想,就是一个色狼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手来,转而露出辣手护花的可爱面目。这是不可能的。女生们切勿上了饶雪漫的当。除了奇丑者,才可以拱手送出自己。
作者这时出于洗白人物的目的,开始炮制出另一个邪恶人物“大帮”,后来第二次在“毒药”身边发现“我”的同学颜舒舒丢失的物品时,小说解释道是“毒药”从“大帮”那儿夺回来的,在这一刹那,“毒药”成了一个战胜邪恶的侠客了。这与前面的那个穿堂入室、贩运毒品的小痞子迥然不同。作者在这里成功地转换了“毒药”身上的邪恶因素,把他表现出一个黑暗中的侠客。
作者为了给“毒药”贴金,接着又描写“毒药”如何带“我”雪野回家,为“我”冻伤的双脚揉搓,营造出一个帅哥又多情的浪漫时刻。于是,“我”立刻在他的面前融化了,恨不得把身体奉献给他了。
从这个大致的情节可以看出,作者在努力宣扬一种理念,只要是帅哥,他的坏,都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从小说给“毒药”设定的背景来看,他很小的时候,父亲服刑,母亲生病,这种悲惨的生活际遇,在作者笔下,根本没有给人带来一种生存的压力,反而让人产生一种误解,会给男孩女孩一种现行教育体制下难得的自由,并在这种无人管束的境遇下,获得一种我行我素的浪漫。
于是,作者在她自认为的水到渠成的叙述笔调之下,认为女孩可以为这个帅哥献身了。作者写道“如果真的前世我欠了他的,就让我还了吧。还了这一切,从此再无任何瓜葛。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为自己曾有的天真和幼稚买单,从此摆脱恶魔无休无止的纠缠。”
作者诱导女孩们,相信她的爱,可以感化那些纯粹动物性的冲动,认为有一种爱,可以来拯救他们。这正是很多少女轻信的根本原因,而作者在这里典型的是一个教唆犯。本身缺乏社会经验,涉足到黑暗的世界,认为少女是一束健康而纯洁的光,可以融化阴霾,这完全是痴人说梦,女作者的幼稚与对男人的不了解之处就在这里。
可以说,小说里的“毒药”喜怒无常,动辄施以暴力,比如,在毒药与‘我”在一起亲昵的时候,仅仅因为“我”的另一个同学肖哲打来了电话,便怒不可遏,用脚踢“我”。这种心胸狭窄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优点。可以说,“毒药”身上的浪漫与他的凶狠,缺乏有机的合理的联系,作者完全是为制造疼痛而制造,根本不能统一到一个男人身上。这个形象的塑造是彻底失败的,只不过是作者的一种想象与概念化的产物,其目的就是实现对少女读者的误导。
可以说,作者标榜的疼痛的浪漫,构成了作者自鸣得意的发现,殊不知,这种疼痛的严重后果,作者不是佯装不知,就是曲意隐讳。最终结果,就是作者不知不觉地诱惑着年轻的女孩们,去作出这种危险的尝试,去用她们的天真与善良,去拯救那些十恶不赦的坏男人们,最终这样的女孩必定是遍体鳞伤,成为社会上让父母心疼、让社会头疼、让色狼男人得瑟怜疼的那些问题女孩。
二、欺骗女生有个性就可以胜出。
在小说里,“马卓”这个角色认定,是很矛盾的。从小说里的描写看,偶有称她为美女的,但是在“我”的自述中,又可以看出,她是很土的,不施打扮的。马卓的优势,被作者认定为就是她“敢于顶嘴”,敢于反抗,作者在推行一种理念,一个女孩,可以凭着自己的强悍的个性,自己对尊严的维护,就可以获得男人的迷恋。
在小说提供的氛围里,我们可以看到,“毒药”身边从来不缺乏女性,任何一个女性,都要比“马卓”美丽得多。连马卓都承认,于安朵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她跳芭蕾舞得到了全国大奖,后来又考上了电影学院,应该说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孩,但就是这个女孩,在“毒药”面前,却低声下气,苦苦乞怜,把马卓作为生死情敌。
但是,就是在这个美仑美奂的校花面前,作者却编造了一个神话,让帅哥“毒药”对于安朵一次次冷落抛弃,而对马卓热烈追求,并制造了把马卓当成仙女般对待的超级浪漫,比如,“毒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专门打造了一个“马卓的花园”,这种物质的礼品,可是少女们最盼望的梦境。
那么,凭什么马卓在“毒药”身边的众女人面前胜出呢?小说在这里却显得中气不足。马卓也不得不在叙述中,显示出自己的孤傲不群,企图暗示,她凭着这一点,就可以捕捉住帅哥的心。其实在这里,恰恰是一种女性作者的自恋情结在作怪。
女性作家在想象中,自知在资质上并无特别的长处,所以,女性作家总是强调,凭着自己的个性,就可以战胜那些美若天仙的同胞,从而获得自尊与满足,凸现自己的价值。
在本小说中,前面所写的众女对一个男人的望归,只不过是衬托出自己的高人一等,战胜了许多女人而已,这是女人自恋的一个典型的标志。就是先设定一个男人受到很多女人的青睐,而自己曲高和寡,对这个男人不以为然,但这男人,却神奇般地对这女人俯首称臣,抛弃了许多别的女人,只对自己苦苦追求,从而使女人产生通过那个男人战胜自己的同性情敌的快感。这是女人虚荣心的最大的满足。所以,女人有一个奇特的习性,越是人抢的多的男人,越成为炙手可热的宝贝。而男人恰恰是相反的。这种女人的自恋情结,在最近的大热“甄嬛传”里得到了再一次淋漓的展示。小说里的“我”也是性情冷淡,不屑男人,但男人偏偏垂青于她,把众多直接向上爬的女人,纷纷打落马下。这可以说是女作家的通病,也是女人神话的最典型的结构。
《离歌》就源自于女作家的这种自恋基础,炮制这种青春疼痛小说的虚拟的世界,让不谙世事的少女耽迷其中,相信这种虚假的神话,获得自尊心的满足。所以,这样的小说,赢得了很多少女读者,产生了一帮自得其乐的粉丝,可是一到社会上,却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自恋产生的肥皂泡,终究会破裂,在社会上也根本没有什么立足的余地。所以,这种小说只是一种垃圾而已,根本不能反映出社会的深刻的心理,这也是这类快餐式的小说,与真正的经典文学名著的差距所在。
三、为打造曲折离奇的故事,不惜编造另类的社会。
大部分人的青春都是平淡无奇的,没有故事的。特别是校园生活,可以用校园无故事来概括。如果有什么故事,那么,无一不是通过悲惨与破损来达到的。
小说主人公马卓首先就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她家在四川,父亲与母亲没有结婚,父亲就被人砍死,母亲另嫁,不久,也被人杀死,自己只得被追求母亲的江苏人带到南京附近的地方生活。这样的人生,可以说是相当悲惨的,但在小说里却被作者作为一种常态,一点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再看看小说里坏孩子“毒药”,也是从小父亲做牢,母亲生病,只与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相依为命,自小就跟上了黑社会老大当小弟,偷窃、打架、运送白粉,生活极度不正常。
于安朵是小说里非常漂亮的一个女生,但是,她的家庭也很不正常。十二岁的时候,就爱上了“毒药”,父母关系也不好。
小说第三部分九零后洛丢丢,没有看到父亲的描写,也是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之中。
从小说里看,这些同学都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之中,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地放任自由,获得一种疼痛的浪漫。这种不正常给少年带来的伤害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式的,但作者却轻描淡写,来借此营造一种虚假的浪漫,给少年读者一种误导,至少会在心理上形成一种定势,让人情愿偏离常轨,而去涉足危险的为社会道德不容的黑暗世界。作者教唆读者,说明不幸的家庭,才会有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能够创造浪漫。比如“毒药”长得帅,有自己的车子,有一个地下室的自由空间,可以为女友打造“花园”,这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不可能提供的。作者把女孩子们的浪漫,都引诱到坏孩子身上。在导向上,作者自觉不自觉地再次扮演了一教唆犯的职责。
作者在编造离奇情节的时候,移用了侦探剧的样式,在故事中,设置了一些耸人听闻的惊悚故事,但是,由于作者缺乏这种社会与黑暗的基本的常识,所以情节编造得漏洞百出,前后脱节,丢三拉四。
比如,开始的母亲之死,作者不了了之,一笔抹过,胡乱成文,毕竟那时候马卓尚小,不可能知道详情,尚可以说得过去。但之后进入中学时的几起迷雾,作者抛出迷底时,也觉得心中有鬼,所以,只是通过一个人物嘴里和盘托出,却没有任何的分析与逻辑推理。“毒药”被怀疑成偷颜舒舒东西的情节,小说设置成是大帮偷盗,“毒药”反而是犹如侠客一般,从大帮那里抢回了赃物,他倒成了一个英雄,令情节实现了反转。
后来一个情节更是匪夷所思。马卓与“毒药”在一起厮混的时候,发生了殴斗案,于是,马卓出来证明,她是与他在那作案的那一刻,正是上床时间,证明他的清白。但作者也不敢坚持地写下去,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中学生啊,于是,只得稍稍透出了这个风声,最后还是靠警察的聪明脑袋,才让“毒药”无罪释放。
再看第三部分洛丢丢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洛丢丢是帮助她的男友叶贱贱的,才被那帮贩毒的人认为她是藏货的,遭到了绑架,但作者后来也不敢坚持下去这个不可能的情节(因为九零后的小女生,怎么会被贩毒分子认为是藏货的人呢?),于是,在接下来的情节上,作者继续胡编说成方律师是母亲的老同学,是方律师设计绑架了洛丢丢,如此在情节上,随机应变,朝三暮四,正反映了作者在编造情节方面缺乏信心与恒心,这些犯罪情节的加入,固然使小说充满着血腥味与紧张味,但作者的阅历与笔力无法担当的,所以小说里这种故事往往是徒有其表,虚张声势,最后却不了了之。
小说里的情节的拼凑的味道,连作者都觉得有一点太离奇了,觉得是电视剧里的经典俗套,或者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情节的翻版。作者在情节接续不下去的时候,不得不通过偶然的因素,延续故事冲突。比如作者从北京回一趟南京,竟然无巧不成书地在机场遇到了四年多没有见过的“毒药”,这种概率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作者竟然大言不惭地用了这样的巧合,重新接榫上“毒药”这根线索,实在可以让我们看到作者在梳理小说脉络时已经力拙技穷。试想一下,四年有多少天,而这四年间的一个时间点,一个具体的地点,竟然能够遇到四年前失散的恋人,这可以说是一个概率为零的事件,就是凭着这种风险极大的偶然性,小说居然又轰轰烈烈地开展下去了。
《离歌》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努力让小说显得时尚一点,常常有意地插入一点时尚的流行歌曲以及流行用品、穿着,还有一些网络流行用语,但作者在运用这些时尚的障眼法的花饰的时候,却并没有融入到情节之中,完全与小说的核心情节与心理互不干联,一眼就可以看出它是硬性地插入的。
《离歌》这样的小说,可以看出作者完全是冲着商业前途而而去的,在小说里作者已经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的失控状态,这种失控,表现在对文学理想的失控,对受众们的影响价值的失控,对青春心灵的敬畏的失控。而这种失控,正反映出当今中国所谓的畅销书中的良知的缺损。《离歌》正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为抵御这个小说的毒素,最后再次对花季少女忠告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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