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网友对我的文章的反驳
(2008-07-02 16:5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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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
分类: 个人感触 |
今天在“光明观察”上看到一位网友,对我所写的《从汶川大地震看文学的失语、电影的失败》的反驳,重点是认为“三峡好人”错评了。其实过去写过一个完整的评论,正好看到这位网友在新浪上有博客,我就给他一个链接。好像他也是四川人,不知道看“三峡好人”里的中国人与地震中的四川人,他会更喜欢哪一个?我仅仅再举一个例子,“三峡好人”开头就是一个船上的镜头,镜头扫过船上的那些面目痴呆的四川人,有一种说不出厌恶。因为那个镜头,是摆拍出来的,是故意让活生生的人,装出一副那种学者的深沉的忧国忧民表情,大家想一想,让一副学者教授坐在书斋里想象出来的那种杞人忧天的表情,安装在一群纯朴的普通中国人脸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难受?同样,在本次地震中,镜头里我们也看到了到映秀的船上的四川人,他们同样忍受着悲痛,但是他们的那种表情相当的自然,相当的令人感动而窒息,至少镜头里的那些坐在船上的四川人,尽管也没有声音,但是他们的那种神态是一种人的活生生的神态,哪怕他们的悲伤,也没有多少矫情。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电影里把一些活着的中国人表现到电影里去的时候,就像僵尸一样的了。
我把那位网友的文章转来:
作者:黑名单上的人
在光明网上看到署名为苏红警的评论《从汶川大地震看文学的失语、电影的失败》。
该文中文学方面的讨论,我没法说。因
但苏红警关于电影的某些评述,本人有些不同看法,比如:
“我们的电影一拍到普通的民众,就喜欢把他们表现为麻木的一群,呆在镜头里,像傻子一样半天不动,就是针刺进去也没有一点血渗出来。应该说,近年来,反映四川的电影不在少数,像那部在国际上获奖的《三峡好人》,里面的那个寻找自己妻子的普通民众,在整个电影里都是沉默寡言的一个木偶似的,他面对灾难的态度,就是那么一副听天由命的麻木相,当他与妻子面对的时候,竟然能够在镜头前木瓜似的呆上半天,难以作出一个正常的人反应。”
《三峡好人》我看过。我不知道苏红警是看过整部电影,还是只看过片断。如果他看过全片,那显然苏先生对于“麻木”的定义跟我明显不同。
很想提几个问题与苏先生探讨:
一个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人是否就不算“正常的人”?
一个人不远千里,拼命打工维持生计,去寻找失散多年的妻儿,这算“听天由命”吗?
如果“呆在镜头里,像傻子一样半天不动”,像“一个木偶”,“在镜头前木瓜似的呆上半天”就是麻木的证明,那是否在镜头前谈笑风生,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生死寻常事”,滔滔不绝“纵做鬼,也幸福”就是不麻木的表现?
《三峡好人》上映时,被某国内大片冲击得七零八落,几无票房。那片子里金碧辉煌,画面华丽;挤眉弄眼,表情丰富。苏先生是不是觉得这部片子绝对不麻木呢?
苏红警在文章中问道:“为什么我们电影里总喜欢把中国人过滤成一种麻木不仁的一种(异种?)?”说实话,这也是我想对中国电影提的问题。但我认为,这个问题恰恰不需要对《三峡好人》这样的片子提出。
有意思的是,就在同一篇文字中,苏先生说:“即使在巨大的痛苦面前,他们的那种隐忍,那种坚强,那种沉默的坚持,都远不是一种麻木不仁所能概括的。”而我觉得,这句话倒正是《三峡好人》通过韩三明为代表的那些普通百姓所要表达的主题之一。
在“抗震救灾”手机报上看到苏红警文章的节选,本希望是编辑人员的断章取义。但上网一看,发现不是。现如今,断章取义的事情太多。我认为,看电影时断“片”取义也不合适。
“针刺进去也没有一点血渗出来”,不见得是麻木。有时候,伤在深处,血流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