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岁月撞响粗糙的钟声

神圣有时也被叫做神秘

深邃的结局往往被风化或沙漠淹没

记得古国楼兰吗

和命运的默契有效期无尽的孤寂

直到毁灭前的刹那

忍不住就坠落了

 

当你诞生时，脚下的土地

注定是你的墓地

可你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墓碑呢

你苦苦冥想的姿态却不会被岁月承认

时间要你做的就是

在你还偏执的认为

一切还在循环昨天的时候

突然，把末日底牌亮出来

 

在你明瞭这一切之前

你在山谷里等待雪的融化

二

一次次神秘古老的庆典

凌厉鲜艳的舞蹈

长而刺眼光亮的铜法号嗡嗡吹响

几许豪放的背后

竟然还有一些婉约

 

几个红袈裟铜面孔的僧侣

笑着走出寺门

今年的树绿的美得狠

 

早晨击钟时就转起了法论

铸着经文亮闪闪转动

隆隆的响

信徒们不停的去辅助这种趋势

法轮常转

影子在多柱的长廊上拖着很长

僧侣们静静的用完早膳

然后，在有很多龙形图案

许多神许多烟雾的经堂例课诵经

 

阳光很强了

阳光已经很强了

 

然后在那有红色高墙的殿堂前

开始对不解的经义进行辩论

做出各种怪异的姿态

发出很大的喝斥或诘难的声音

吓掉树上的乌鸦

才叼来的祭品

 

就这么孤寂了就这么喧闹了

这么沉默的石头

这么多拱门廊柱和阴影

这多暗红的墙，闪光的屋顶

这么绿的树

这么雍容的结构

 

懒得去一一回答

心灵和尘世的问题了

三

浓烈而炙热的层次

令人不可仰视

在这神佛的世界

没有的是菩提

僧侣众里，压抑的只是

蓝天里飞旋不止的鹰

伟大而不安

天堂在这里暗成一缕阳光

 

穿也穿不尽的大殿和阶梯

颂也颂不完的经书

转也转不停的法论

藏书楼上灰尘一股劲的升

 

僧侣们笑着走出寺门

 

黄昏如期来临

黄昏却如期来临

四

那个做十万狮子吼的婴儿在哪

而今在烛光木鱼铁磬紫烟

殿堂上微笑如石的又是谁

那些对着天空宣泄对生命看法的人呢

 

能否给每一种狂喜每一种嗔怒

每一种宿命每一种创造神的活动

每一种泡沫醒来

每一种无奈每一种大盈若缺

每一种石头，每一种殿堂

每一种守望，每一种不解和愚昧

每一种怀疑和迷茫

每一种关于每一种关于每一种的思考

起一个名字，先验的名字

就像叫这个神秘的地方十万狮子吼

 

壁画上找不到故事了

面对这堆色彩

我徒劳的想说点什么

譬如我相信

这一切只是一个幻像的世界

而真实隐蔽于我们眼睛而存在

世界可能只是

一只飞翔的蝴蝶和一个少女的舞蹈种种组合图像

投射在我们脑海中产生的幻觉而已

此外世界什么也不是

 

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蓝天中

夹着一些自以为很自由的鸟

五

那么请告诉我

造物主喜欢这样才把这里

搞成这样吗

这种秩序一定要排列到

那个最古老的孩子劈开混沌

那个女人重新组合天空之后吗

 

那么，最后请告诉我们

你要人们向你皈依

而你却向谁皈依

你肯定了一些事物是存在的

而你又能否定什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