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一个节气,也是祭祖扫墓的日子。“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杜牧这首诗形象地描述了清明时节的特定氛围。
在我孩提时代的印象中,每到清明,学校都要组织小学生到烈士陵园扫墓。那时我对“扫墓”一词,只作了字面上的理解。我幼稚地想,既然去扫墓,为什么不带扫帚呢?
第一次扫墓,是在青岛,那是很远的一个烈士陵园,是排着队步行去的。到那儿后,只感到人山人海,举行了什么仪式已记不清了。小学生们叽叽喳喳乱成一片,我和几个小伙伴也走丢了,找不着北了,带队老师也找不到学生了。我带的午餐——玉米饼放在另一个同学的书包里,他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我们几个一路打听,翻山越岭,走了近两三个小时才饥肠辘辘地回到了家。这是我小时侯印象最深的一次扫墓活动。
来到宜昌后,学校组织的清明活动开展极少。但只有一次我刻骨铭心,那是在江南的一个抗日烈士墓前,聆听了一个令人震憾和义愤填膺的真实故事:一个抗日战士被日本鬼子抓住后,残忍的日本鬼子用刀在战士身上割开一道道口子,然后撒上盐,让你生不如死,最后日本鬼子把战士枪杀了,将心和肝掏出来生吃......这次是我受教育最深刻的一次扫墓活动,从此我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宜昌称扫墓为上坟,每到清明前,一家一家的人拿着清明棍和清明吊到祖坟上烧纸、放鞭。远远望去,红红绿绿的清明棍和随风飘摇的清明吊漫山遍野,鞭炮声也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起初,我觉得上坟是一个十分庄严肃穆、气氛压抑的祭祀活动,但后来发现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种场面。他们说说笑笑,谈天嬉闹,有的还带着录音机,放送着流行歌曲和音乐,全然没有那种悲伤离别、潸然泪下的氛围。有一次,我随妻及家人一起到她的祖坟上扫墓,岳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丧歌,当时也着实把我给感动了。但哭丧完毕,又谈天说地,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的次数多了,我也渐渐麻木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过程,只是一种形式,过程和形式的意义远远大于内容。
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清明扫墓活动愈演愈烈,各种白事馆象雨后春笋般涌出。过去我和妻在清明前还自己制作一些清明棍之类,现在不用了,各种祭祀用品名目繁多,令人眼花缭乱,除了传统的草纸、清明棍、清明吊外,印刷精美的纸钱也大行其道,有的面值竟达50000亿!若烧上100张,就是500万个亿!还有诸如纸楼房、纸汽车、纸麻将、纸手机、纸电视、纸元宝、纸金条、纸小姐等等等等,令人咋舌。祭祀用品已完全社会化了。
清明祭祀活动已演变成一种文化现象,成为人民群众不可或缺的一种活动方式。祭祀与春游、扫墓与踏青已经难以区分开来。我期待,人们在文明祭祀的同时,充分享受春天的大好时光,珍惜自己宝贵的生命,使逝者安宁,生者幸福。这就是我写此文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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