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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巴洛克艺术学校学生问(3)

(2007-09-23 11:34:58)
分类: 艺术访谈
答巴洛克艺术学校学生问(3)    3、谭老师,能给我们,说说你吗?
    以前都是我来关心你们,这回,终于轮到你们来关心我了,呵呵,先谢谢。
    说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呵?说说我……我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个世界上有个我,因为我是经常地把自己忘在九霄云外的一个人,就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吧,那就试着,来说说“我”好了——我是用鲜血淬就的一块钢铁,用泪水泡大的一粒种子。这块钢铁是不会轻易弯的,就像桑提亚哥和西西弗斯那两块坚韧的钢铁不会轻易弯一样;这粒种子是不会轻易枯的,就像太阳和月亮那两粒发光的种子不会轻易枯一样。这就是大体上的我了。可能这样说,你不会很满意,那我就继续说,说说我所认识的“我”好了——
    我是谁呢?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而且还在继续想……它一直都在纠缠着我,有时候甚至纠缠得很厉害——是呵,我到底是谁呢?是站在你们面前的谭延桐这个人,还是站在我背后的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比我更像我的人呢?你们也可以帮我想一想,我到底是谁?此刻,你们就是我的一面镜子呵。这个问题太能折磨人了,把古今中外的许多哲学家和思想家都给折磨死了,而且还在继续折磨活着的思想家和哲学家,这个问题真的太能折磨人了——说到了这儿,我就不想让这个问题来折磨你们了,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把这么难的难题来推给你们。
    说实话,我只知道我是我,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是我,就像不知道谭延桐这个名字为什么突然就会和我沾上边儿并且坚决就是赖着不走一样。我试图驱赶过它好多回了,可最终它还是又回到我的身边和生命中来了,就像我曾经放飞的一只鸽子千回万转终于又飞回来了一样。可能,这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缘分这东西,太难说得清了。之前,你们肯定没有想过我会是你们的老师,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突然就让我们成为师生关系了,这种神秘的力量就是缘分。你不相信这些天赐的成分不行,世界上还真有这些天赐的成分。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天赐的成分,或者叫做一分子。
    是的,我和我是有缘分的,就像我和信、望、爱是有缘分的一样。要不,我也不会帮着我自己、提醒着我自己、引领着我自己、训诫着我自己、鞭打着我自己……不拿我自己当外人。一个人如果不拿自己当外人,而且在理由上充分地说得过去,那事情自然也就成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就要靠造化来提携了。
    造化于我,一直是不太友好的。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我不会讨好它么。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去讨好,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人。不仅不会去讨好,有时候还会反着来,像一面明晃晃的镜子一样照得对方很不高兴。不高兴了,自然也就成了对方的怀疑对象甚至对立面了——懂了吧?我是绝对不会做我自己的对立面的!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性格!
    至于我的样子,你们已经看见了,就是这个样子了。心灵的样子,只有我自己看得见。就是我说了,可能你们也不会相信,因为你们看不见我的心灵,没法儿对照着看,没法儿判断我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因此,我就不说了。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得太多,这毕竟是好事。好事,是应该多一些的。其实,每一个人,最最应该知道的,还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知道了自己,自然也就知道了别人了。这是我们一生的努力。
    是的,要知道!当你信心十足地说,我知道!那,你就彻底地成了!
    如果你们还想知道关于我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那就去读我的书好了。我的所有的书其实都是我的心灵的传记,没有一本书不是我的心灵的传记。它们不会害你们,就像我心里盛开着的大丽花不会害你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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