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佛头陀登顶时期的诗词、书法造诣
(2016-09-20 03: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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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藩之乱平息,王了望辞去幕宾,告别静宁,准备回乡著书立说,并钻研佛门学问。
从陇西大狱到京师国子监,从残酷战场到昙花县令,王了望习惯了政局风云变幻,命运大起大落,眼前的反清与归顺,对于王了望来说,似乎结局早在胸中,一切与己无关!
王了望的《荷泽自叙》,表明了他自己的人生态度:“文犹花也。花之开落荣枯因乎时,风雨阴晴任其遭,花固不能自主。且金谷平泉之植,穷岩僻径之生,花又不能自择。”
以花喻人,王了望明白命运不能选择,但道路可以自主,改造自己,适应坏境,也是在自主人生。
于是,风雅楼字号未改,对联却更换了一层新意思,成了:“心常悟过悔难岫;眼高书富懒下楼。”
王了望这是在用对联闭门谢客,开始幽闭自己。
战乱纷扰已经难以打动这位“绣佛头陀”,王了望感觉自己处在了世人皆醉我独醒位置,究其缘由,还是源自持才傲物情结。
没有资料记载王了望这种“眼高书富懒下楼”状态坚持了多久,但从他留下的大量诗词对联来看,王了望不久便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之后王了望的手书足迹遍布甘陕各地,其墨宝炉火纯青自成一家,出句居高临下超度世人,心路超然,了无痕迹!
永靖县炳灵寺,王了望曾在大殿与佛祖对饮,在供桌前作文出句。
永靖县炳灵寺,75岁的王了望不顾旅途劳累,写下了《石窟考证游记》一文。
五竹山,王了望的绝句似乎不染一丝世间尘埃:“山行到处即为家,饭煮胡麻雪煮茶。欲借白云以赠客,天风齐扫入松花。”
仙人崖,王了望留下了这样的对联:“处处无非菩提海,山山尽是普陀崖。”
天水罗汉堂,王了望的撰联把佛理融入山水景色:“在何所在,试参来,青莲叶底谁拜月;音实无音,聊说起,碧海潮头作甚观。”
晚年的王了望用诗文墨宝诠释了一种超凡脱俗!佛,在梵语中即觉悟者之意,这时的王了望,已近成佛!
文采与书法皆入化境的王了望,身影却常常出现在街头闹市、杂货店、小酒铺。
在一家街头缝衣铺,白发王了望赠予这样的门联:“淬砺金刀可裁云汉天丝锦;收留色线待补朝廷舜帝裳”。
趣味横生之际透出一股气吞古今之势!
公元1683年,78岁的王了望手书《秦州瑞莲寺募修准提阁疏》,其笔法一改最擅长的行草,其中绝无潇洒率意,令人感觉到王了望并不大喜欢这种必须守规矩的文章。
笔墨一旦有了规矩,也就少了些天马行空独有灵气。
在老百姓的眼里,佛陀菩萨都是高坐云端,俯视芸芸众生,但佛理又有“人人心中有佛,人人皆可成佛”深邃哲理名句,可见,一尊圣坛上的法相并不是人们心中的佛祖,而王了望,入山如仙,入庙如佛,到了市井,王了望却又成了小民身边的贴心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晚年的王了望其境界似乎超越了佛理道法,自我冠名“绣佛”看来是一种自谦。
王了望会与乡野老者争论的面红耳赤,王了望会与巷尾儿童玩耍个不亦乐乎。
绣佛头陀身上已找不到孤傲清高,或许是深奥佛法,也许是狂放不羁的怀素和尚,或者是淳朴憨厚的陇上农人,更可能的是:他们共同超度了王了望进入佛家圣境。
就书法技艺来说,此时的王了望已达“信手涂鸦即神品”的无境无界水准,74岁那年,1679年2月,他手书《此册乃余姻家》一贴,此贴据王了望自述,是出之于“情”,“信手自书”,多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