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教育录：一位中国儿童的成长史199

2008年1月27日:突然遍地黄金，突然声震屋瓦

    将近17时，我正在极其紧张地工作，客厅里传来太太的惊呼：“快来呀，快来呀！”“怎么啦？”我问，侧耳细听。“快来呀，快来呀！”太太不提供答案，只是依然催促。看来，客厅里必有大事发生。我放下活儿，几步箭到了客厅。

    “拉了！”刚到客厅，太太就给出了标准答案。“拉了？拉就拉呗。”我原本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有什么可大惊……”本来，“大惊”之后是“小怪”，也即“大惊小怪”，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小怪”便没能露出头。

    怎么啦？遍地黄金！当然，此“黄金”，非彼“黄金”，它们是“人中黄”，而非“石中黄”。“人中黄”有味——臭；“石中黄”无味——却“香”，人见人爱。所谓“人中黄”，即五谷轮回之物，词名之曰“大便”，字呼之曰“屎”。

    但见吃饭椅的座位、扶手、台面、围嘴之上，全是天天拉的屎，其臭几欲令人掩鼻。不仅如此，大鸭子便器上、地板上，也全是一小堆、一小片的屎，一样的臭气熏人。围嘴上怎么也会有屎？不符合逻辑呀，该不会是天天抓的吧？

    一问之下，太太给出了第二个标准答案。此前两三分钟，天天放了一个大臭屁，太太感觉她可能想拉，就赶紧准备东西预备把她。谁知，还没等太太预备好，天天就已经等不及了，突然稀里哗啦地拉了出来，而当时她正坐在吃饭椅里。

    这样，等太太迅速抱她起来时，惨局已然形成。更惨的是，在被妈妈抱起来的过程中，天天还在拉，于是，扶手、台面以及系在扶手上的围嘴，统统被抹上了“人中黄”。眼见此等惨局，我赶紧奔到卫生间，取出手纸，清洁“战场”。

    从吃饭椅里抱出天天后，太太想继续把她，觉得她还没拉完。可是，天天死活不干，弓着肚子，拧着身子，挥着手，蹬着脚，还哇哇叫着，根本把不成。把不成算了，总得擦屁股吧？太太费了挺大的劲儿，才算稳住她，我赶紧去擦。

    谁承想，我刚擦了一下，正准备擦第二下，猛听得“卟”的一声响，吓得我以闪电般的速度撤身。多亏我撤身的速度快，要不然，天天突然再次涌现的“人中黄”，一定会准确地“击”中我。虽不至于“牺牲”，也得身负重“黄”。

    再看地板上，“人中黄”这儿一小堆，那儿一小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遍地黄金”。这让太太哭笑不得：“把你，你不拉；刚放下，你就拉。”在太太看来，天天好像是故意捣乱。我不同意她的说法：“故意的本事，天天还没学到。”

    与突然“制造”出“遍地黄金”相比，天天晚上的突然声震屋瓦，也同样让太太发出了惊呼。我是过了0时，才回到家的，由于晚饭时只喝了一碗稀米汤，6个小时后感觉饿极了。因此，在和天天玩了十几分钟后，我便开始煮方便面。

    厨房里，我正在等水沸，“哇……”一声猛然的大哭，从卧室传来，真是惊心动魄，声震屋瓦。比下午的速度更快，我箭到了卧室，此时太太正在茫然。

    “伤着了吗？”我连忙问。“没有呀！”太太说，然后赶紧去检查天天的身体。“天天哭之前，你在做什么？”我又问。“我抱着她，她在蹦。”太太说，“可是，她哭之前，已经不蹦了呀！”这时，太太又开始了对天天身体的第二次检查。

    我赶紧解开衣服，抱起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秋衣，正光着两条腿的天天。随即，又拿过来一条毛毯，更加暖和地包住了天天。奇怪的是，一到了我的怀里，天天马上不哭了，尽管泪水还在大滴地落。后来，直到她终于睡下，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大哭。虽然我们都很清楚，天天不会无缘无故地哭。

2008年1月28日凌晨3时46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