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笃多投医13画符

一次到村卫生室去换药，偶尔也说起鬼神之事。共产党不信神，马克思主义者是无神论者，乞灵于神仙，当属无奈之举。大家讳莫如深，还有一层，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当时东村的煤矿，煤矿常会出事故，动土者信老君（太上老君），所以定期要唱戏。神神叨叨的东西很多，相关算卦、占卜、看相的人，也纷纷走进病人之家。纸糊的碗盖住我的胸口中，说是要护心。各种各样的神灵驾到，说是要驱魔。所谓乌烟瘴气，此起彼伏；牛鬼蛇神，络绎不绝。

当时耿村矿许多外地人，我们一般说豫东人。豫东人生活方式与我们豫西不同，祈求神灵的方式也有不同。所以豫东式求神，也被邀请到家，实施治疗。中医还是那个中医，不过加上祝由科，通于远古的巫术，用现代互联网加的说法，等于一度的巫术加，我想当年鲁迅先生的父亲长年患病，经济上讲固然是年幼的鲁迅要去高高的当铺，而病理与医理的荒谬，也让鲁迅先生对中医恨之入骨。

我没有恨，也没有信。我只是随着父母的指导被动接受。心里有时会想，我自己虽然没有表示，但毕竟不信，哪里会“诚则灵”呢？

曾经有人画符，把纸片在火上烧成灰，然后放进清水碗中，让我喝下。喝下，病就好了。我感觉自己像华老拴的儿子华小拴，只有喝下去。可病并没有减轻。

曾经有人着脉。六脉寸关尺，六脉之外，无处不可脉。有人祖传指脉，切脉的部位就是中指，大体也属于手诊、掌诊。因为少见而神秘。

针灸，按摩，拔火罐，加上祝由科，就出奇。但奇则出矣，制胜则未必。那时候，我知道了耳诊，并未感觉到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