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名贤论姚崇》详注2
(2022-11-24 19:5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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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名贤论姚崇》详注2
司马温公论“薛谦元献鼎铭,崇表贺”曰:“日蚀不验,太史之过也。而君臣相贺,是诬天也。采偶然之文以为符命,小臣之谄也。而宰相因而实之,是侮其君也。上诬于天,下侮于君。以明皇之明,姚崇之贤,犹不免于是,岂不惜哉?
范祖禹论“遣薛讷击契丹”曰:姚崇等以其君讨契丹为是邪?当成之。为非邪?当争之。不可微谏而止也。明皇既不听谏,又益甚之,遂相薛讷,而使之将兵。崇等乃不敢言,则是人君可以威胁群臣而遂其非也。然则君有大过,将何以止之?夫人臣谏而不听,则当去位。苟不能强谏,而视其君之过举,至于天下咸怨,其臣则曰:‘非我不谏,君不能用我也。’始则择利以处其身,终则引谤以归于君。此不忠之大者也。使君骄其臣而轻于用武,天下不胜其弊,崇之罪也夫!
注释:
司马温公即司马光。温公是赠爵。司马光(1019-1086),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涑水乡(今山西省夏县)人,世称涑水先生。宋神宗时,反对王安石变法,主持编纂《资治通鉴》。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官至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死后追赠太师、温国公,有《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等。
姚崇表贺事参阅《请宣示豫州鼎铭符瑞奏》详注。薛谦元,应作“薛谦光”。此则即《资治通鉴》卷二百十一“臣光曰”之议论。
过,过错;诬,诬蔑;谄,谄媚;侮,欺瞒。妄称天意,古人常常说厚诬天道。古代讲天人感应,重在德行,首在人心。安世道人心,不能不顾经典圣人之言。而改革者往往要非圣,结合自己的需要而解释,被人指为诬天非圣。
姚崇从上,从实,讲究官场艺术,大于儒家道德。他不是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倒常常有机会主义的特点。历史学家通古今,谈大道,往往又忽略了现实实用价值。司马光为明皇、姚崇惜之,直透人性深处。从史笔角度,也算责备贤者。
薛讷(649-720),字慎言,绛州万泉(今山西省新绛县)人。薛仁贵长子。开元二年(714),率军抵御契丹,军事失利,坐罪罢官。《旧唐书·卷九十三·列传第四十三》《新唐书· 卷一百一十一·列传第三十六》有《薛讷传》。
不可微谏而止也,是此段主要观点。侧面可知,范祖禹以为薛讷讨契丹是大过,姚崇等既谏,心中也应该明白是非曲直利害,以姚崇的地位与力量,应该骤谏、强谏。
皇帝凭借自己的强权压制群臣然后做不好的事。没有监督力量,以后怎么办?这个问题与相关思考肯定有北宋当时的政治形势相关背景。唐宋谏官制度不同,唐代这一切评价皇帝得失,宋代重点评价宰相得失,碎首进谏,皇帝相对更好控制。大环境不同,宰相也无法苛求。
《孟子·万章下》:孟子曰:“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去,离开。易位,变更君主。孟子时代的话,到唐宋已经不灵了。范氏此论,有些迂腐。
苟,假如。这里的设想,诿过于君,思路近于孔子所言“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
使,假如。当时虽败绩,但整个国力强盛,没有更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