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歌里旅行 |
(写于2002年4月21日)
4月21日,罗大佑选择有700年历史的北京孔庙,作为他落脚北京的见证地——罗大佑“音乐工厂”正式驻扎北京,其个人文集《昨日遗书》也同时推出。
发布会订于下午3时召开,但不到2时,一贯予人懒散印象的娱记早早坐满了孔庙的一隅,数百人静静聆听一首首熟悉的旋律回旋于古柏碑林之间。终于,罗大佑踏着《游戏规则》强劲的鼓点上台。他首先以“自己的祭孔方式”,清唱了一首以《吾乡印象》曲调填词的歌。
从1974年第一份作品《歌》,罗大佑的创作生涯已走过28年。20年前,首张专辑《之乎者也》一举奠定了罗大佑在华语乐坛旗帜性的地位。以那个一袭黑风衣、一头黑卷发、一副黑墨镜的“叛逆”形象开始,罗大佑从此扮演了华语流行音乐“教父”式的角色。
20多年近200多首歌,不论你是喜是厌,遍览华语乐坛,几乎没有一个人像罗大佑那样将中国人的血液化为现代民谣辽远、恒久的声音,没有人像他那样将青春的感伤刻画得如此令人心痛,没有人像他那样将文人感时忧国的情怀注入自己的歌和诗,并闪耀着力量的光芒。
这样一种“力量的光芒”,使罗大佑成为一代人的精神偶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大学校园,无论草地、澡堂,还是饭厅和宿舍,无论白天抑或黑夜,有年轻人的地方,就有罗大佑的歌。一盘翻录多遍的旧磁带,抑或是一把破旧的老吉他,都丝毫无碍罗大佑的歌与那一代年轻人同行。
这代人如今大都已年过而立,成为社会的“中坚层”。他们常常因为“罗大佑”,而在回首寻觅青春的痕迹时,不经意地邂逅。去年有罗大佑加盟的北京“5·27”演唱会,成群结队的30多岁男女将北京工体路一带变成了一个“毕业游行会”。那个炎热的初夏夜,是罗大佑和这代人的一次生命狂欢。关于这类故事最煽情的场景,媒体已经连篇累牍地渲染过,那张在罗大佑上海演唱会上高举手机为昔日恋人“现场直播”而自己泪流满面的脸,在很多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成了“一代人的纪念品”的罗大佑其人其歌,引发了无数听歌人写下无数梦呓般迷离深情的文字。在网上,只需键入“罗大佑”,这样的文字便铺天盖地喋喋不休。
但是,此刻,这位“太厚重太悠久”的人,却轻松地站在自己的合作者身后,调皮地微笑着为他捋了捋衣领。在发布会接近尾声时,一位女歌迷跑到对面的台阶上,大喊罗大佑的名字,罗大佑甚至飞吻作答。
有“罗迷”语带遗憾地评价:这不像罗大佑。她接着说,罗大佑这次推出的个人文集,取名《昨日遗书》,不知是否别有深意。
近年,罗大佑频频来往内地,演唱会一个接一个,电视访谈、出书,却未见更多新歌出炉。面对本报记者“目前的你算不算‘一个正在商业化的罗大佑’”的问题,罗的表情斯文平静:“年轻时候写歌,完全出于兴趣。但音乐产品是一个产业,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比如版权归属、收益等。很多时候,商业化与专业化的界限是模糊的。这个时代,可能只有商业化,才能更专业化!音乐总是需要与人沟通的。好的音乐不应摆出高傲的姿态。”
但是,商业化真的能带给罗大佑更多力量的光芒吗?
罗大佑坦陈,他“每天都处在创作的迷惘中”。这可能是他6年才出了一辑《往事2000》的理由之一。
罗大佑说:“戴在我头上的‘偶像’、‘改变了一代人’、‘愤怒青年’的头衔,都已成过去。一个注重创作的人,他应该欢迎别人来超越,音乐人应该互相切磋,譬如多多凑一块喝酒,互赠想法。”
接过一位现场守候许久的小姑娘递上的红玫瑰,罗大佑承认他的“音乐工厂”的目标人群,也包括眼前数字化的一代,因为“音乐是一种延续的生命”。
也许,某天,“罗迷”们会在北京的一处小酒馆看到一个喝酒的罗大佑,一个吃饭的罗大佑,一个创作的罗大佑,一个休憩着的罗大佑,一个迥别于“音乐中完美的罗大佑”的罗大佑。那也许是更真实的罗大佑——而一个不变的事实是:不管这个人将往何处,他的移动,永远牵引着一代人的视线。因为他是罗大佑。
后一篇:将记忆封存,到歌里对话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