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

哦，天哪！

    看了今天的计步，两万多！行程肯定是步行啦。其实也不全是，慢慢说吧。

    早餐过后，就开始往索菲亚大教堂走。手机导航说了：都不远，走着去就好。是想走走，以前到哈尔滨都是坐车，总觉得跟这片黑土地隔着点儿什么——那就走吧，可能范围受些影响，但是看多少才算多呢？

    大教堂很漂亮，俄罗斯风格，红砖绿顶，各种的装饰。可惜在维修，进不去，不能了解里面的故事。好在晚上在西六道街喝啤酒，乐队主持人的讲解稍稍弥补了一点：一百年前，大量的俄罗斯人来到这里，他们信仰东正教，于是建了很多教堂，以满足他们信仰的需要。索菲亚大教堂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好像叫尼古拉教堂，文革时期被毁掉了。

    不了解教堂的建筑情况其实没那么重要，但不了解历史就有点可怕了，因为不知道人在干嘛，比如信仰，比如需要。

    看完索菲亚大教堂，又步行回来，穿过尚志大街，来到中央大街，一路往松花江畔走去，江的对岸就是太阳岛。来哈尔滨之前，特别复习了一下郑绪岚演唱的歌曲《太阳岛上》，很简单的叙事，很纯净的抒情，当年还没离开东北的时候就会唱，在肚子里哑了几十年了……

    带着真挚的爱情

    带着美好的理想

    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

不知道为什么，重听这首歌，眼睛不由发烫——是人世沧桑吗？是岁月无情吗？或许都是，可又觉得都不是——那个时候心里多么单纯啊，我是这样，整个社会似乎都这样。单纯未必就好，但总是让人无限留恋。

    从此岸到彼岸，我们选择的是索道，想从空中看看这座城市；从彼岸回此岸，我们选择的是轮渡，这是上游的松花江，当年我在下游喝过她的水，那条河，叫蚂蚁河。

    午餐就在东七道街对面的“十二忠手拉面”吃的，点了四样小菜，皮蛋豆腐、毛肚、凉拌蹄筋、土豆丝。他们娘儿俩都说好吃，说还是我懂东北菜。挺得意的，不过，除了土豆丝，那几个菜当年我都没吃过。

    下午想去果戈里大街，倒不是因为熟悉这位俄罗斯作家，而是孩子他妈说那条大街上有家果戈里书店，是全国最美书店。

    走着去的。路上买了一包炒榛子和一包炒松子，这都是小时候吃过的，不过今天没怎么吃——干，哈尔滨的中午还是蛮热的。后来又走进一所学校，哈尔滨市第三中学，大门看上去像一座宫殿，怎么会是学校呢？我们就溜进去了。真是学校，又是一座保留下来的老建筑。一路走来，都不知道看到多少百年左右的老建筑了，俄罗斯风格，现在都是文物。

    俄罗斯风格！哈尔滨的基调。

    果戈里大街真长！果戈里书店可不近呢，还没走到，就累得不行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终于到了。小小的一间书店，古色古香的装饰，古色古香的书架，静静的；淡淡的音乐沉香一样弥漫，氤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各种看不出身份的人在静静地翻着书页，有的坐在书桌旁，有的歪在台阶上，有的倚在书架边……还有的手里捧着书，眼睛已经睡着了。书店专门备了圆形座垫儿，让人可以坐在地板上读书。让人静静地读书才是果戈里书店的经营目的吗？不要盈利吗？我们一时都有点儿不明白。

    没有我们需要的书，书店里的书有点老了。只好买了一只文创的纪念杯子。

    走不回去了，累得不行。只好打车，顺道儿跑进哈尔滨工业大学溜了一圈儿，在厦门时，教过几个孩子考在这所大学，他们早就毕业回到南方了。

    晚上带孩子去喝啤酒，他吃了烤猪腰子——那味儿，不敢恭维，难怪东北人老拿猪腰子说事儿呢。

                                           2019.7.27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