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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2007-11-21 23: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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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

分类: 生活絮语
在路上 在路上
茶余饭后:http://blog.sina.com.cn/houcheng
    车子很快地在沿海的公路上飞驰,一片片崭新的工业园区和住宅小区从车窗前闪过,车内发出一阵阵惊叹:真漂亮!发展得多快啊!这里的房价又在飙升了!……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此行自己想寻找什么。
    路边的行道树,我大多不认识,这让我很不甘心,问身边的朋友,他说我也不认识。它们是那么好看啊,在初冬的风里依然翠绿,有的还开着美丽的花儿,我怎么可以不认识呢?然而没办法,就像每天走过自己身边的人,有多少拥着善良的心、怀着济世的才啊,可是我们不认识,就这么漠然地擦肩而过,不曾在记忆里、生命里留下一点痕迹。
    终于冲出市区,来到了野外,看到一片片、一畦畦嫩绿的蔬菜,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光泽,一种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份亲切让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贪婪地用目光去抚摸着起起伏伏的田野。可是,我不认识这些洋溢着生命的蔬菜。我问身边的朋友:这是什么菜?我也不认识,他说。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亲口吃过这样的青菜,是否正在吸收着它们的营养,然而我们却亲口说了:我不认识。
    我想假如车子现在正飞驰在我的家乡,不论是路边的树,还是田里的菜,我应该都能叫出它们的名字,有的还会讲出一些典故或传说。这就是梧桐树嘛,“梧桐更兼细雨”就是它啊;这是柳树嘛,古代介之推和他妈妈在山里就是抱着它被火烧死的,所以寒食节、清明节的时候要插柳纪念;那是波菜,是这里的一种过冬菜,凉调、烧汤都好吃,嫩嫩的,含铁丰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用它来炼钢喽。那个枯黄的啊,就是书上说的芦苇,端午节就是用它的叶子包粽子的,它的嫩芽也可以吃的,小时候没有糖吃,我们还啃过它的根呢,有点甜,还有很重的淤泥味儿;当然最好的是它的花,夏日里它长出高粱一样的穗,秋天到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团团的芦花,随风飘散,像柳絮,更像蒲公英的种子,“枫叶荻花秋瑟瑟”说的就是这个意境。
    如果可以停下车来,我会给您特别推介一下蚂蚁菜,这是小时候在东北叫惯了的名字,我现在的家乡人叫它马菜,那是一种野菜。推介的第一个理由是它有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土壤的地方它都可以活下来,不论肥瘠;过去住土墙草房的时候,还可以在土墙上、屋顶上看到它的身影呢。它的繁殖可以是种子发芽,也可以是某段菜梗重新生根。有时它长在青菜地里,你把它铲断,它就在断口处长出根来,你把它连根拔起,如果还丢在田里,哪怕晒蔫了,但很快又会扎下根去,你把它扔到田埂上它就在田埂上活下来,你把它扔到沙地上它就在沙地上扎根。据说很古很古的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被后羿射掉了九个,最后这一个太阳就是躲在马菜下面才保留下来的,它是太阳的救命恩人,太阳感恩图报,承诺永远不晒死它。有了这个承诺,它就从高寒的东北雪原,一直长到烈日似火的海南岛。推介的第二个理由就是它的味道鲜美,而且制作简便。找些嫩一点的来,用开水烫一下,挤去汁,加上调料拌拌就可以吃;如果想收藏,烫完以后晒成干,再吃的时候泡开就行了。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做来吃,因为我正在异乡的车上,在行走的生涯里。眼前的这些树和花草、这些青菜我都不认识,尽管我一直在承受它们的恩泽;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歉。当然,它们肯定也不认识我,这是应该的,因为我从来没为它们流过一滴汗。
    车子来到一片小小的村落,几户人家散居在一片红色的土地上。突然很想从车上走下来,想摸摸那松软的泥土,还想如果能在这里盖两间小屋住下来就好了。白天到某个小镇上去上班,傍晚到田野里散散步,看看落日,听听鸡鸣犬吠,晚上呼吸带着青草味儿的空气写点文字或者和家人一起看看《乞丐王子》……这当然依旧是空想,因为这土地只许我落脚,不让我扎根。——我不知道行走是不是我的宿命,总觉得自己没有芦花那么自由,也没有蚂蚁菜那么容易活命。
    车的右侧是海滩,有渔夫的小船,有盐工的小棚,那也是他们的家吧。我依然在行走。
                                          200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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